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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与神性的抗争与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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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雨果的著名小说《巴黎圣母院》塑造了副主教克洛德这一形象,书中写出了“人性”与“神性”的冲突,体现了宗教与爱情冲突的主题,被赋予了爱情悲剧美的内涵。这些艺术形象具有深刻的社会价值,凸显了作品的反封建、反宗教的人道主义主题,无情地揭露了中世纪宗教的黑暗,宗教脱离了人更会走向反面与极端,成为制约人的枷锁。
  关键词:人性;神性;宗教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巴黎圣母院》是1831 年雨果发表的大型浪漫主义小说,以离奇的情节写了一个发生在欧洲中世纪的法国巴黎的故事。时间是路易十一在位末期。吉卜赛少女爱斯梅拉达是故事的主人公,小说的线索以她的活动展开曲折的情节。当时,统治阶级残杀无辜平民。国王与教会勾结,以加强专制统治,巴黎设立了密布的绞架,整个城市成了恐怖的监狱和集中营。路易十一的王国里,检查官愚蠢无能,法庭宗教草菅人命,颠倒黑白,无奈的下层劳动人民随时都有可能陷入灭顶之灾。
  这是一场纯洁和肮脏、美丽和丑陋、正义和邪恶的较量,是一幅鲜血淋林又光怪陆离的悲剧爱情画面,小说描绘了副主教克洛德这一形象。作者怀着极大的同情向我们了塑造一个灵魂的痛苦经历,通过他身上灵与肉,人与神的搏斗,昭示了悲剧和无法逃脱的宿命。该作品浪漫主义色彩浓厚,以反封建、反宗教的人道主义主题,成为欧洲文坛上一颗璀璨的艺术明珠。
  一、残缺扭曲的自我与虚幻的本我
  克罗德小时,父亲按排他到神学院作修士。他在神学院认真,刻苦。十六岁当了教士,他的神学、经学、教育学的成绩出色,超过了许多神学院的神甫与教士,成为学术大师。他十八岁当上了副主教,四门学科都相当精通。他的心中只有上帝,在生活中禁欲,认为尘世的生活很可耻,如果放松了对欲望约束,就成了上帝背叛者。他的快乐便是斋戒灭欲与学习。但年龄增长,正常男性本能不断冲击着他,但他用钻研神学来克制,压制自己欲念。为表现对上帝的虔诚,他不接触一切妇女,就连国王的女儿来访神学院他也不见。他所从事的宗教职业更使他承认这种残缺人格的合理性并在环境接触中极力维护这种人格的神圣。他的内心就是远离尘世,做上帝仆人,他追求的虚幻的超我。
  二、跌入爱的裂缝
  当克洛德发现了爱斯梅拉达的存在,她的美冲击了神性与人性,克洛德生命的黑夜被一道闪电照亮,他的爱象火山的烈焰喷出。人间的真善美使他感受到了神奇的境界。他自语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倒落了,再也立不起来了,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使我再也不能逃开了。”克洛德在爱情与神之间,他没法放弃她。
  “不幸啊! 当你两次出现后,我就想常常都想看见你,看见你一千次。”
  “我要从胸中掏出——是我的肺腑之心,而不是话语,对你说我爱你! ”
  “你假如去地狱,我愿同去。这个就是我所做的一切。你的地狱,对我就是天堂,看见你比看见上帝还快乐! ”
  他性格的深度与内涵被一束阳光神奇地照耀出来。突变的性格与信徒般的狂热从上帝转为美人。这是真挚的爱(有评论把这爱认为是伪善的,这种观点是可笑的) 。克洛德以上的言语丝毫不伪善,他追求爱情一点也不知道“变通”,克洛德对爱斯梅哈达的爱真诚、热情,他只爱她一个,他是那么的全身心的爱,他想带她去田园,从此两人幸福快乐的生活。这种强烈的爱无时不压抑着他、折磨着他。他是一个有情欲的人,但同时他是一个副主教,身份的矛盾挣扎这使得他彻夜难眠。他是那样迂腐,为了摆脱虔诚的面孔,他不断地与自己作斗争。这种超负荷的精神压力,最终把克洛德引向了一个深渊。当“人”终于战胜“副主教”时,他准备摈弃一切和爱斯梅哈达相爱。体现出了只有信徒才具有的信仰的彻底性原则,也使我们不得不承认那套黑色袈裟下跳动着一颗灼烧着的滚烫的爱心,克洛德的奇遇体现出审美与生存论的特征。爱情即宿命,克洛德常疯狂大哭不可理喻地绝望喊叫,为爱情而不能自拔。他宣泄、思索,厚重的自问与自责,在教徒身上基督教“原罪”文化观念的本能反应彻底体现出来。那是一颗坦荡的心,多情的勇士的心。他最终打算放弃自己的地位、前途,甚至连信仰都丢弃,他不顾一切地跪在爱斯梅拉尔达的脚下勇敢地呼唤:“我们可以逃走……我们会在大地上找到一个更多阳光、更多树木、更广大的蓝天的处所……不断地来斟满我们那杯爱情之酒吧!”这是何等强烈的爱情,作为一个从事圣职的副主教,他对宗教禁欲主义的挑战又是何等的大胆呀!
  当代女性神学家索勒认为,“欲爱是人的生命的基本具体表达”,欲爱是一种“圣事”,是“神圣的东西与自然的东西相结合的具体过程”,认为神性与人性贯通渗透的途径就是欲爱。突破与修正宗教禁欲主义正是索勒的思想。神性与人性遇合表现为克洛德与爱斯梅拉达的相遇与冲撞,欲爱因为煎熬痛苦而变得“神圣化”。它超出了自然形态的感性、审美与情感,而是神圣存在于临身、寓居当中。巴尔塔萨也指出,圣灵与肉身的相融体现在许多伟大的文学艺术作品中。艺术作品不能没有神圣的光耀和精神纬度,否则艺术就会消亡。艺术中审美品质的神性素质,在雨果的著作中里被鲜明印证。尼采已经公正地指出:“你的肉体是最高的理性。然而你在这条神圣的道路上可能跌得粉身碎骨。”这也合自然规律,动物界中雄性就为爱的行为大打出手,甚至失去生命。这都是情欲导致的毁灭性、极端的形为,但要得到对方,要维护与情欲共存的尊严和意志,他们争斗、杀戮,宁可去死,也完全不权衡理智、不顾得失。恰恰也是这一点,较多的神圣成分在克洛德的情欲中体现出来。爱斯梅拉达对弗比斯的爱情相比之下,却浅显得多。克洛德疯狂追求她的悲剧性激情,单纯的爱斯梅拉达是无法理解的。她认为爱情便是浪漫故事,两情相悦忠贞不渝,是“白马王子”、“英雄救美人”,是漂亮的军装和潇洒身姿。但爱情对克洛德来说就是命运,是永劫不复的渊蔽,是对死亡的选择。
  三、抗争的悲剧
  人在现实世界和内心世界两个世界里生活。这两个世界成对应关系,相互斗争,又相互联系。当人的内心世界受到外部世界不合理行为冲击时,人的内心世界的会出现混乱与断裂。克洛德作为特殊的职业教士,其人格处于长期分裂状态。他对上帝,不能违背誓言,要作忠诚的教士,肉体与灵魂要纯洁,终生服务于教会;他对她,是热恋的情人,有血有肉的男人,正常人的欢乐他渴望得到。心灵的一端刻骨铭心的思念爱着人,另一端却是教士的荣誉与职责,在几十年绵延岁月中这两种力量撞击着他的心,对上帝和情人的忏悔与爱始终没有停止过交战。一幕幕的人性及爱情悲剧最终因神性与人性的抗争而导致。为她克洛德几乎疯狂,他感到如此无聊的守身独处、永远侍奉上帝。一切皆虚空。他憧憬未来,想到假如他不是教士,他俩就可结婚,爱情美好。但他的生活长期孤立导致他狂野、无理智,狭隘的心胸,也使她感受不到甜蜜的爱。克洛德的不幸的是,他不知爱是情感的沟通,不知尊重爱人,取悦对方; 他不知爱不能强求,更不能用劫持恫吓的方式得到。长期的独居使他对异性更加好奇,一但得不到她,便对所爱的人施以恶毒的心理残害。然而,爱斯梅拉达临终时,最后的宗教仪式执行完后,克洛德万分痛苦,精神恍惚在外面到处奔跑。他那撕肝裂肺的痛和急风暴雨爱的爱多么可怜可悲。恶势力宗教的罗网他终究无法挣脱,时代的悲剧命运无法改变。他曾经积极地寻找光明、科学、太阳,要找到永恒的真理,呼吸自由的空气,可是开向另一世界窗口他靠近时,就好比一只乱飞的苍蝇,被命运织的蛛网套住。令人厌恶、惊悚的是他爱的行为,可以说,克洛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   四、文化反思
  (一)对基督教文化的反思
  基督清教主义排斥人最基本的生理要求,认为是不可饶恕的邪恶,结果是宗教成了现实生活的炼狱,而不是人们精神上的慰藉。诸多的神职人员为了来世的幸福,在这座炼狱中必须忍受一切肉体上和精神上的苦痛。但毕竟是凡人的克洛德,他的精彩之处就在于最终承认了自己与神无缘,他的命运给人们留下了荡气回肠的、永恒的悲剧的绝响。从文化精神的层面讲幽邃的唯灵主义就是基督教的本质精神。西方文化自公元1 世纪开始接受基督教文化洗礼后,特别是在中世纪的基督教文化中,作为对穷奢极欲的罗马唯物质主义的一种历史性报复,唯灵主义成了近乎病态的发展,而一切世俗世界的人的正常要求(情感、享乐、欲望)皆成为罪恶而不可饶恕。首先唯灵主义在现世无法兑现,其次人的精神在崇高圣洁精神的旗帜后面变态与日俱增,对待神职人员的爱情上以上两者的对抗、分裂,就表现为灵与肉、现实和天职、真情和信条的人生实践间的巨大反差。克洛德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以“严肃和贞洁”著称的副主教,在人性的冲击之下,竟然背叛了上帝,作了情欲的俘虏,有力地说明了禁欲主义违背自然必然导致对自身的否定,表现出的是基督教文化自身的内在矛盾。
  (二)对现世社会的意义
  当今社会,人神和谐的可贵被人类更多地认识和采纳,“对人的权利的尊重” 是基督教文化“信仰”内涵。如此,现代形态的基督教文化一方面将传统基督教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已从本质上破解,另一方面也顺应了当今人类文化的发展形态。人们共通价值得以满足,是一种在后现代哲学指引下的新思想体系,人类认识的宗教精神,与教会宣传的宗教教义不同,而是《圣经》里的高尚精神,与人们内心感受紧密相关。此种精神存在于宗教系统中,且在哲学、科学、文学等系统内存在。如若上帝的救赎就是教徒信奉的宗教内涵,则基督教精神的信奉者则是对人与人之间、和谐公平正义关系及人世间的美好理想的追求。西美尔说,“宗教非幻想的安慰性社会倒影,而是超越性的社会形态。近代西方文学作品涉及基督教内容的很少,但其实浓厚的现代宗教精神与宗教发展倾向一致的极大相似性都在作品中表现出来。尊重与交流的方式是基督教给今天的人们指出的新的获得救赎的方式,而不再单靠戒令方式。超越现代科技理性的力量,现今,个人精神的需要成了基督教的意义,而不再是一种认识,可以说需要一种情感——憧憬未来、珍惜现实生活及美好世界的渴望。现代人就认识面而言,虽知上帝是虚无的,但承受苦难时,会寻找心灵的慰寄,上帝就成了依靠的伟大永恒的力量,或许这就是神性与人性的统一。近代西方文学,社会与人生价值深刻地体现在神职人员的艺术形象中。以人为本包含在基督教的思想中,人的问题离开了人就无法解答,就会偏向极端和反面,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便会失去,成为枷锁而制约着人。在进步的时代,作出时代新的阐释才是人类的宗教精神,“神性”只有对人提供更广阔的精神关怀,人与人间的关系才会和谐,社会才会更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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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审稿 陈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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