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工资上万：真的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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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夏颐
近年来，“月嫂工资过万堪比金领”的新闻层出不穷，有需求的市民苦恼不已。2012年4月19日，福州市商贸服务业局公布家政服务员工资指导价。月嫂的工资指导价为3500～5500元，保姆1000～2500元，不同级别工资不同。这意味着，福州家政服务价格可能拉低5%～8%。2012年年底，厦门市家政行业服务市场指导价预计也会出炉。
对此，网友反应不一，有拍手称快者，认为家政市场薪资虚高已久，相关部门早该出手整顿；也有不甚赞同的，觉得月嫂和保姆赚的都是辛苦钱，“限价”有欺负弱势群体之嫌。月嫂工资过万，真的高了吗？只是个别现象，还是行业普遍事实？政府推行家政工资指导价，可取吗？能起多大效用？
家政服务人员工资飙升，原因何在？
供需关系不平衡
据统计，2011年，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18499万人，占13.7%，我国正加速进入老龄化社会。同时，我国城镇人口已占总人口的51.27%，城镇人口首超农村。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农村进城从事家政服务人员的供给满足不了城镇的家政市场需求，这种日趋明显的供需不平衡，使得家政服务机构和服务人员有底气喊出高价。
据了解，目前中国大约有一千多万家政服务人员缺失。更有业内人士担忧，在十年之后中国会没有适龄保姆可请。而当下雇用保姆的主要人群中，大部分贴近刚性需求，而且对价格比较敏感。家政人员身价上涨，对其刺激更甚。
家政专业人才匮乏
行业整体素质有待提高，也是家政行业价格上涨的重要因素。一般来说，月嫂以及普通家政行业的从业人员基本都是农村妇女，知识、技能以及素质相对较低，提供的服务也很粗糙。每天在中介公司等着找工作的保姆不少，但真正的好保姆却难找。导致优秀的保姆总是有雇主愿意出高价签走，并且主动加工资挽留。因为要抢好保姆，雇主出的价格越来越高，变相抬高了行业价格。
这也凸显了后天培训的重要性。但由于人员流动性大等原因，现在的家政培训基本上都是速成的，显然难以满足现代都市家庭的要求。厦门有业内人士透露，很多家政公司把一个一般的保姆培训成月嫂，只用了11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普通保姆到中介公司交纳一定的培训费用，进行10多天的培训之后，就能顺利拿到月嫂证书。其中的“水分”可想而知，为何却无人监管？
家政从业人员流失严重
调查发现，家政服务员工资上涨，很大程度上源于从业人员的流失。首先是旧观念的束缚。在中国的传统观念中，根深蒂固地认为家政这个行当是“低人一等”的，从事这一行很没面子。保姆自身不会把家政作为一种事业来看待，而是看成一种临时的生存方式，职业归属感、认同感以及主动性都比较弱。一有机会就毫不犹豫地选择转行。
家政服务员的流失也不仅仅是“面子问题”，缺乏法律的保护，让从业者没有安全感。目前，大部分的保姆与家政服务公司只是一种简单的中介关系，保姆和雇主也只是雇佣关系，这种关系不在劳动合同法保护的范畴内。出现任何伤病意外，都没有保险，只能自己花钱去治疗。而现在看个病，动辄要花费数百上千，实在“病不起”，那总要躲得起。
中介公司服务费纷纷涨价
家政中介公司也在涨价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以上海为例，大部分主流家政公司今年纷纷上调家政服务费提成，从2011年平均20%涨到了2012年30%左右。一些公司则通过“星级”制度，刻意提高服务员“身价”，变相增加提成。有月嫂告诉记者，一些服务员为了抬高身价，就去参加短期培训或虚报从业年限和经历“镀金”，但其实未必有真才实学。
与此同时，从业人员盲目攀比，也让家政行业显得“浮躁”。不少阿姨在和公司谈服务费前，早已通过手机和网络沟通过公司的收费和提成等“底细”，咬定一个高位服务价，谈不拢就走人。即使谈成了，听说圈内有开价更高的地方，马上心不在焉，影响服务质量。
短评：家政人员身价上涨，已是不争的事实。但值得思考的是，上涨的幅度真的有媒体渲染的那么离谱吗？上涨的原因中，是否也有合乎情理的成分？
家政市场如何实现良币驱逐劣币？
指导价并非解决涨价的金钥匙
保姆工资高涨缘于失衡的市场。在市场需求得不到有效满足的情况下，推出指导价措施，不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工资畸长的问题，操作不到位还会引发负面作用。而实施指导价的公司，必然会引发员工外流的现象，从而会使公司业务受到限制，不利于市场的自我调节与规模化经营。
虽然消费者能从指导价中获得利益，但这个利益必然是短暂的。因为在市场杠杆的调节和竞争力的刺激下，家政公司业务竞争必然加剧，到那时，承诺指导价的家政公司，能不能保证一如继往地实行指导价，还是涨得更加凶狠，还未可知。
建立规范，方能实现良币驱逐劣币
月嫂价格畸高，基本反映的是月嫂市场严重供不应求的供需状况。按照经济学的经典解释，市场会自动调节，价格高高在上，会吸引更多的要素涌进月嫂市场来增加供给，同时过高的价格也会吓退一部分潜在消费者，这就减少了需求，最后市场出清，供求平衡，价格落在一个合理区间。因此，有没有指导价，市场也会用脚投票，最后让指导价形同虚设。毕竟，月嫂价格不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关键价格，需要发改委约谈，或是政府指导。
市场能出清价格，但能否“良币驱逐劣币”则要打上问号，市场的纠错能力需要规范规则的确立，而后者正是政府公共服务的题中之义。具体到月嫂市场，政府管的不应是指导价，而是制定一个资质标准，达到哪些条件，获得哪些证书，从业经历有多少年，才可以被冠之以“金牌”还是“钻石”。这样，买方那边信息就对称了，有了参照，才能知道这个月嫂究竟是羊头还是狗肉。
此外，家政市场无序，行业协会也要负起组织培训的责任。长期在政府的呵护下，很多行业协会有些异化，精力主要放在传达上级指示，以及在丑闻爆发时充当企业的公关公司。行业协会的角色在于协调建立起全行业的自律和道德，驱逐那些只为捞钱的黑中介。在月嫂这个鱼龙混杂的行业更是如此。
市场监管和法规建设要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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