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斯的绘画形式语言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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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潘咏阳
摘 要：本文通过对野兽主义领军亨利・马蒂斯的代表作《舞蹈》进行绘画形式因素和情感表达的研究分析，进一步了解马蒂斯的绘画形式语言，以及其风格对现代主义绘画造成的影响。
关键词：马蒂斯；绘画形式语言；《舞蹈》
亨利・马蒂斯作为野兽主义的杰出代表，其绘画的艺术形式语言多使用大胆及平面的色彩、不拘的线条，有着强烈的个人表现主义风格。他的作品不仅受象征主义和印象主义的影响，同时也结合了东方文化及非洲艺术的元素。1910年，马蒂斯受俄国收藏家史楚金的委托，绘制了《舞蹈》、《音乐》系列的大型油画作品。虽然《舞蹈》一画最初是以装饰性为目的，但整个画面的线条和色彩构成都充满了灵性与自由，表达了马蒂斯对人的生命力的赞颂。
一、马蒂斯创作的背景
马蒂斯生于法国北部的勒卡多镇，曾于巴黎攻读法律，后改学绘画。在他的艺术生涯中对他影响最大的老师是象征主义画家斯塔夫・莫罗，莫罗曾对马蒂斯说过：“在艺术上，你的方法越简单，你的感觉越明显。”这句话对马蒂斯绘画风格的影响可谓深远，他在后面的绘画创作中先是开始有意摆脱自然的固有色彩，后是受到东亚艺术和印象主义影响，将重点放在追求画面的表现力上，运用简练的线条和色块的构图搭配建立一种画面平衡，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舞蹈》这一杰作正是马蒂斯的个人风格成熟期的作品。
二、《舞蹈》的绘画形式因素分析
1.概括的线面。马蒂斯在《舞蹈》中，不仅摒弃了透视和明暗的存在，还把毛笔画的技法发展到他的创作中来，因此，《舞蹈》中的人体形象多由弧线概括而成，并且运用简洁的块面平涂的手法来塑造。虽说马蒂斯是野兽派，但整幅画里的人体线条看似简单，细看时却又有粗细、方圆之分，如人体的骨点和动态轴线都有得到强调。
事实上，要掌握用线条概括人体造型的能力并不容易。因此，马蒂斯的每一幅油画作画前都是经过大量的速写练习的，同时由于马蒂斯非常注重画面的整体，他的用线流畅有力，以达到对画面简洁度的把控。而且一直以来的速写练习，使马蒂斯从不会拘谨于对人体形象的准确描绘，因此他在线的运用上颇有返璞归真的意味。
2.明亮的色彩。马蒂斯当时在绘制《舞蹈》这幅画作时，将模特带到了地中海的岸边，带着地中海给他的喜悦之情，在阳光下作画的马蒂斯用色颇为干净、和谐。而且由于受到日本浮世绘版画和印象主义的影响，当时的马蒂斯更为倾向于用简单的色彩平涂，以直接地表达个人的情感。他认为原色有其自身的美感与独立存在的意义，可以画出自然的本质。因此，在颜色处理上，马蒂斯将人体处理成温暖的朱红色，将背景处理成清冷的蓝色和绿色，三种色彩在量感的分布上奇异的和谐。与此同时，由于暖色膨胀前伸、冷色收缩后退的色彩原理，马蒂斯利用颜色的对比互补突出空间感，衬托出作为主体的人物的生命力，也使得整个画面在摒弃了传统的空间表现法后，仍表现出空气感和旋动感。
3.律动的造型。野兽主义否定以真实再现自然为宗旨的艺术传统，追求一种“内在的真实”。这种内在真实的表现于马蒂斯而言，人体是个最好不过的载体了。马蒂斯对画面里的人体造型进行了一定扭曲甚至是变形，使人体在舞蹈时的律动感被瞬间激发出来。由于马蒂斯受到了非洲黑人艺术的影响，特别是非洲的陶器、雕刻和手工艺品，更是冲击着他的艺术灵感。因此，从人物造型上看，画中五个跳舞的人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圆圈，带着非洲原始部落族类的狂野而舞动，举手投足间带有原始的律动美。
值得注意的是《舞蹈》一画的构图，画面中的五个人物各自的形态，低头和牵手的姿势隐约带着仪式性的暗示，鲜明的色彩配以变形的人物动态更是使得画面的氛围变得愈发富有内在的激情。
三、马蒂斯的情感表达形式分析
马蒂斯在绘画情感的表达上强调轻松和愉悦，他一直致力于追求一种平衡而纯粹的艺术，他希望绘画艺术创作可以抚慰人的心灵，以及消除人的疲劳。从《舞蹈》里蕴含的激情可以看出，马蒂斯的表现主义是筑基在他的理想世界之上的。他的画作带有一种冲动性，一种对内心感受宣泄的情绪。沃林格尔提出了一个观点：制约所有艺术现象本质要素是人类所具有的“艺术意志”，它在人产生巨大的不安以及需要寻求慰藉时会呈现出“抽象冲动”，由“抽象冲动”产生的艺术会倾向于抑制对空间（平面化倾向）和具象物体的表现。由此观之，沃林尔格的观点与马蒂斯的艺术有着不谋而合之处：摒弃对现实对象的忠实摹写，超越现实的自我，找寻摆脱理性状态的本我。从根本上来说，马蒂斯在绘画形式上追求的平面化和表现力是为了满足情感表达和宣泄冲动的需要。
四、马蒂斯对现代主义绘画造成的影响
马蒂斯曾说过：“我所追求的，最重要的就是表现。”领悟了莫罗话里深意的马蒂斯，其艺术生涯如同他对线条和色彩的态度一样，皆带有直接纯粹的情感表现。因此，马蒂斯的艺术对现代主义绘画更多是带有启发性的意味。不同于其朋友毕加索的立体主义，马蒂斯并没有彻底放弃了对客观形式的摹写，也不太关心艺术政治，他更多的是追求艺术形式语言的纯粹性和趣味性，他对画面进行主观的抽象化处理为现代主义绘画的实践创造了极大的价值。
五、结语
马蒂斯的画作充满了自然与和谐的音调，他对东方艺术和非洲艺术等异国情调的浓厚兴趣使其绘画形式语言富有多元化的表现力，他一生致力于对表现自然的本质的纯粹追求，对现代主义艺术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参考文献：
[1]李黎阳.西方现代艺术流派书系：野兽派[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0.
[2]常宁生.反叛与超越：现代西方绘画艺术[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0.
[3]王双阳.印象派之后的现代主义.马蒂斯、德兰、罗奥[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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