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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的“777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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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韩延坪岛炮战发生后,2010年12月1日,韩国国家情报院(NIS)院长元世勋出席国会听证时表示,韩军对朝监听部队早在8月就刺探到朝鲜可能打击延坪岛的迹象,但由于信息不够确切,导致韩军没有做好准备。
  出乎意料,延坪岛炮战前后的“暗战”让韩军对朝监听情报部队浮出水面。据报道,韩军监听部队对外称“5679部队”,对内则称“777部队”,直属国防部情报本部,却由国家情报院(原为国家安全企划院)提供资金预算。
  
  与“九月山游击队”关联
  
  在研究韩国军事的专家眼中,“777部队”是韩军中唯一没有正式名称的部队(像驻守“西海五岛”的第6海军陆战队就有“黑龙部队”的名号)。此前该部队对外称“9125部队”,后又曾改为“7235部队”,但不管其番号怎么更改,番号数字相加之和总与数字“7”有关(5+6+7+9=27、9+1+2+5=17、7+2+3+5=17),难怪韩军内部把“777部队”又称为“Three Seven(即3个7)部队”。
  说起“777部队”的历史,就不能不提到60多年前的朝鲜战争。战争初期,为整顿混乱的对朝情报工作,“联合国军”司令麦克阿瑟训令美国中央情报局和韩国国防部搜罗流散在朝鲜半岛北方的韩国散兵游勇及逃到南方的朝鲜难民,组建“韩国联络事务所”(Korea Liai-son Office4,KLO),专门搜集各类情报和向北方派遣特工。当时受KLO和中情局双重领导的“九月山游击队”(头领是韩军上校金宗壁)就盘踞在今天的“西海五岛”上,频繁骚扰朝人民军侧翼。战后,韩国军方在KLO基础上组建正式的军情机构。1956年,“联合国军”司令部以这个机构为班底,在首尔龙山区普光洞成立对朝谍报部队,代号“777”。该部队由美军提供预算资金,美军军官行使指挥权,并负责为韩国培养情报人员,而在部队组织上属于联合部队性质。
  由于韩国总统李承晚的执意要求,1958年,美军中断了对“777部队”的全面支援,转而由韩军全面接手。与此同时,韩国军方还从“777部队”中抽调一批特工,组建了陆军本部情报特遣队(HID),专门负责培养北派特工,执行向朝鲜渗透的任务。HID后来又更名为“韩国军事情报司令部”。在全斗焕政府全面停止北派特工任务后,HID的主要任务也转换为搜集朝鲜及其它国家的科技类情报。
  
  不斐的“战绩”
  
  据内部人士透露,“777部队”享有韩军其它部队少有的特权,不论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可携带枪支外出,留长发,还可以着便服上班,出入各种场合。在韩国,有这种特权的部队只有韩国军队机务司令部和“777部队”。机务司令部的人员经常出入各种场合,人员身份大多被泄露出去。但“777部队”工作的对象主要是朝鲜,因此人员身份被极度保密,以至于今天很少有人知道该部队的存在。
  在近几十年来的朝韩秘密战中,“777部队”曾发挥出无可替代的作用。1998年10月20日,从黄海南道海州港出发的一艘朝鲜工作船借着夜色,驶近到韩国海防要地江华岛。当地的韩国海军陆战队第2师(青龙部队)哨兵发现该船,在鸣枪示警后,工作船掉头北撤。此事公开后,时任国防部长的千容宅把“船只逃脱”的责任怪罪在防守江华岛的韩军头上,结果岛上的韩军长官被撤职,第2陆战师师长也被移交军事惩戒委员会处理,同时国防部还给予负责第2师作战指挥的军长警告处分。没想到,千容宅“委过于下”的做法激怒了国防部里的少壮派军人,他们悄悄将“777部队”在“10・20北韩工作船事件”前后监听到的情报泄露给媒体,证实韩国海军陆战队“并非故意放过工作船,而是因为没有可供追击的船只,况且陆战队的提前射击才导致北韩工作船无功而返”。于是,韩国舆论对江华岛守军的指责迅速集中到千容宅身上,使其在1999年5月24日提前下台。
  1998年12月19日,一个冬夜,朝鲜的一艘半潜式渗透艇(SLLC)被韩国海军巡逻舰“光明”号发现,结果被后者用76毫米舰炮击沉,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777部队”。早在12月18日,“777部队”便通过监听朝军加密通信,得知艘朝鲜半潜艇从南浦出港,先绕远路在靠近日本的公海上进行粮食和淡水补充,然后再北上丽水。于是,“777部队”及时将情报交给国防部情报本部。但由于半潜艇航行中途会中断无线通信,“777部队”没能掌握其全部航程,结果负责在丽水“守株待兔”的韩国陆军第31师没有撞上目标,倒是奉命出航搜索的韩国海军巡逻舰发现并击沉了这艘半潜艇。
  近年来,韩国政府致力于“国防自主”,注重提高本国独立情报侦察能力。韩军还于2000年引进代号“金刚”和“白头”的侦察机。它们有具体分工,前者能清晰地拍到朝韩“军事分界线”以北大害B分目标的图像情报,后者则用于截取朝鲜军方的信号情报。同时,美国帮助韩国空军改装的RF-4C战斗侦察机也能截听朝军无线电通信,并能发射干扰电波。
  随着科技的进步,“777部队”的工作模式也发生了转型,目前越来越多地进行信号情报和图像情报方面的搜集及判读,尤其是通过截获朝鲜境内的电子信号,再结合更直观的图像情报进行一系列暗语和密码解读后,判明通信的具体内容。据悉,“777部队”能直接指挥“白头”侦察机去获取朝军的信号情报。基于使用同一民族语言的优势,“777部队”在破译朝军信号情报方面远优于美军,甚至让美国人对自己形成依赖。
  
  问题在内部
  
  虽然“777部队”看似“业绩斐然”,但它也不是没有问题,其中最大的麻烦就是“内讧”。应驻韩美军的要求,1999年,韩国国防部从“777部队”抽调精干,成立平行的国军情报司令部。它直接从美韩空军共同运营的韩国战斗作战情报本部(Korea Combat Operation Intelli-genee Center,KCOIC)获取美国KH-Il侦察卫星和U-2侦察机拍摄的朝鲜图像情报,分析后向各部队传递情报,其中也包括“777部队”。但就职能而言,国军情报司令部与“777部队”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前者更容易获取美军提供的情报罢了。
  由于两支部队大致处于同级竞争状态,难免会“耗子动刀窝里反”。2002年朝韩延坪岛海战爆发前的4-5月,韩国国军情报司令部向一线部队下发情报的过程中,在“情报出处”一栏里注明“5679部队”。众所周知,情报战线上最忌讳别人在不预先告知的情况下暴露自己的身份,结果“777部队”向国防部长金东信告状。作为报复,国军情报司令部不仅切断了向“777部队”传递本国侦察照片的“韩国图像情报系统”(KoreaCompressed Imagery’Frans-mission System,KCITS),还停止供应美军搞到的卫星图像,致使“777部队”的对朝监视工作受阻。事情一直闹到6月14日,两个部队的长官进行了面谈,48小时后,国军情报司令部向“777部队”提供情报照片的服务才得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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