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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中的歌声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刘祎盼

  1939年,德国以“自卫”为借口突袭波兰,将战火燃向这个原本天堂般的国家。
  某座即将成为废墟的小城,从一个黑暗的角落传来了十分优美的歌声――那是从一个地下防空洞里发出来的。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教师与四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正躲在里面。战争爆发前,女教师正带着他们在郊外写生,看到城中突然冒起了滚滚浓烟,就急忙赶了回去。当得知他们的祖国受到近邻侵犯时,女教师立即将孩子们带到这里来避难。他们在这个黑黢黢的地方已经呆了5天了。墙壁上清晰地显露出一道道斫痕。从洞盖的缝中射出一缕光线,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温暖。黑暗中,五个人紧靠在一起,最小的迪尔靠在老师斯维持娜的身上,因为他的脚被砸伤了。孩子们都瘦成了皮包骨,瘦弱的身子无力地与墙壁亲密接触着。他们的老师脸色苍白,长而蓬乱的黑发披在肩上,嘴唇仿佛干涸的河床,毫无血色。
  “老师,我饿了!”小迪尔实在是忍受不住了。
  “我们也是!”孩子们用沙哑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知道,孩子们,但是我们剩下的食物已经很少很少了!”
  没错,那还是5天前去郊外写生时带的一些面包和水,现在已寥寥无几了。看着孩子们干裂的嘴唇和哀求的眼神,老师感到十分无奈。毕竟,孩子们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
  “好吧,但你们每人只能分一小块面包。”
  “好!”就在这一瞬间,一张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老师从包中取出半块面包,分成比拳头还小的四等份。孩子们每人手里拿着一小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老师则在一旁看着他们。
  “老师!您为什么不吃呀?”
  “我,我已经吃过了……”
  这恐怕是老师对学生说的唯一一句谎话了!
  女孩子将裙子拉直了,男孩子则用手和上衣小心翼翼地接着掉下去的面包屑,他们吃得非常慢,非常慢。面包一点一点地减少,最后终于一点不剩了。显然,孩子们都感到余味未尽,他们伸出舌头去舔小手指上残留的黄油,将手中的、衣服上的面包屑一点不剩地舔净。
  接下来,老师尽力用快乐的声音给孩子们上课。
  “这节课,大家来畅谈一下自己的愿望,”老师微笑着说,“现在开始吧。”
  “我希望能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一个小女孩充满希冀地说道。
  “我希望能吃到妈妈做的香喷喷的烤肉。”小男孩抓着头,笑嘻嘻地说。
  “我现在……现在最想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了。”另一个小女孩抖了抖自己又脏又破的花边连衣裙说道。
  只有迪尔咬着小手,呆呆地看着墙。
  “你呢,小迪尔?”老师轻轻地抚摸他的头。
  “我……”他抽搭了一下,“我希望再被爸爸打一次!”
  大家一下子都呆住了。“爸爸”“妈妈”这两个似乎永远和他们都分不开的词,如今听来竟令人感觉如此的凄凉。孩子们哭了起来,但都只是默默地流泪,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来了。
  “不要哭!泪水是父母从上帝那里带给你们的最好礼物。要是你们把泪水都哭完了,你们的父母会生气的!”听了老师的话,孩子们立刻擦干了眼泪,他们想努力保存对父母的所有记忆。“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而是新生活的开始,父母的灵魂会升入天堂!”孩子们睁着大大的眼睛,露出疑惑的表情,但他们相信老师说的话永远是正确的。
  老师用嘶哑的声音唱起歌来,孩子们也唱了起来。干裂的嘴唇仿佛因歌声而得到了滋润。
  “我们坚强,因为有太阳照耀!”
  “我们勇敢,因为有朋友永远相伴!”
  “我们微笑,因为明天又会更好!”
  “黑暗虽然到来,朝阳的光芒仍会洒满田野。”
  ……
  战火中的城市充满了血腥味,炮火将天空染成了红色,但歌声点燃了人们心中对和平的希望!
   (指导老师:邹红平)
  
  【简评】我们生活在一个远离硝烟、战火的和平年代,没有亲身感受过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和灾难,但我们不应该忘记前辈们曾经遭受过的伤痛,不应该忘记法西斯主义灭绝人性的杀戮。只有了解并铭记了这些,我们才会更加珍惜现在的和平生活,从“炮火中的歌声”当中学会坚强,学会勇敢,学会微笑,学会友爱。
  作者并没有经历过文中描述的战争场面,但他凭借自己了解的相关知识,加上合理的想象,写出了这篇感人的文章。其中,有三点特别值得大家学习:一是通过写特定环境下的特殊群体,表现深刻的主题;二是通过精彩的细节描写表现人物,例如对孩子们吃面包时的动作描写以及师生的语言描写都真实而细致;三是结尾画龙点睛,起到了点题、升华文章意旨、引发读者想象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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