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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的虚幻、现实与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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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由伍迪艾伦导演的《开罗的紫玫瑰》讲述了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女主人公同失业在家的暴躁丈夫、走出荧幕的男主角、与饰演男主角的演员,夹杂于虚幻和现实之间发生的奇幻故事。通过导演对该影片的叙事及表达来探讨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其虚幻与现实界限的关系问题。
  关键词:电影媒介;虚幻;现实;伍迪艾伦
  《开罗的紫玫瑰》(The Purple Rose of Cairo)是伍迪.艾伦(Woody Allen)导演、编剧的最为温馨的影片,1983年由20世纪福克斯公司拍摄,1985年上映,次年即获奥斯卡大奖提名,1986年获金球奖、凯撒奖和戛纳电影节多项奖,其原创剧本最获好评。故事讲述了女主人公塞西利亚在电影《开罗的紫玫瑰》男主角和饰演男主角之间的爱情故事,试图挣扎找出虚幻与真实的界限。分不清的虚幻、现实和梦境情节、艺术手法,为影评者们所赏析。
  一、电影可以造梦,而生存是造梦者的困境
  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塞西利亚是活在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的普通女性,生活窘迫,靠餐馆做杂事维持生计。她厌倦了无所事事的失业丈夫和每日重复的底层劳动者的生活,沉浸于影院放映的电影《开罗的紫玫瑰》里,并被男主人公汤姆深深吸引。在她第五次观看电影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影片中的角色汤姆突然走出影院荧幕,径直走向我们的女主人公,拉起她的手,在观众一片哗然中逃离了剧场,塞西利亚仿佛美梦成真,与汤姆开始了一段现实世界中的真实恋情。电影此时为塞西利亚营造了一个梦境,仿佛一针麻醉剂令女主人公暂时摆脱了现实的窘迫,徜徉于浪漫的童话故事里。而汤姆的扮演者比尔为了躲过危机自保事业,也出现在了女主人公的世界里,与汤姆展开了对塞西利亚的争夺。
  电影可以造梦,现实世界中不会出现的矛盾、情节、浪漫的好事情,都可以在造梦者的手上集中实现。这样的梦源于我们的心理因素,然而生存是造梦者的困境,生存中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选择。塞西利亚从落魄的平民妇人摇身一变成了与电影角色存在于同一世界的美丽女主角,而自己却分辨不清爱的究竟是汤姆还是比尔,她混沌地说:“两周之前没有人爱我,而现在有两个人爱我,还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在塞西利亚掉入电影般浪漫的恋情梦境的同时,却受现实世界的生存问题所牵制,在荧幕角色与演员之间左右为难,也无法摆脱她的丈夫,生存不是生活,她更不可能用汤姆在荧幕里的假钞购买可口饭菜。当塞西利亚作为自我梦境的造梦者,真正活在其中时,她的困境亦成了我们的困境。正如伍迪艾伦这部电影的片名与影片中女主人公观看的电影“开罗的紫玫瑰”一致那样,仿佛暗示着我们电影只是电影,我们看的塞西利亚的故事和她的故事一样,电影之梦代替不了我们生活的世界,无论直接或间接的造梦者,电影只不过是短暂的,我们都逃离不掉生存的困境,必须在现实中面对生存问题。
  二、电影的界限——分不清的虚幻、现实与梦境
  电影如同一场梦,短暂、不真实。电影的界限并非独立存在,它依附于个体的主观体验,当我们置身其中时,界限的问题将变得模糊不清。汤姆从荧幕中逃出进入现实世界后,片中剧场里的人和荧幕里的角色开始了对话,汤姆的逃逸打乱了原有的秩序,戏里戏外,陷入一片混乱。伍迪艾伦借戏中荧幕上的角色之口提出了对虚幻与现实的质问“我们重新下个定义,把荧幕里面的称为现实,那边的称为虚幻”,那么究竟哪里是真实而哪里又是梦境呢?
  卡伦霍妮提出解决冲突的三种层次逐一加深的方法:其一、尝试超越部分冲突,将其与冲突的主要部分对立起来;其二、回避人; 其三、尝试不同方式,即回避自己(最高最残酷的解决方式)。此时,电影十分巧妙地实现了以上三种解决冲突的方式,当我们类似塞西利亚活在电影之梦里,我们如她一样,在“开罗的紫玫瑰”之梦里回避现实自己。塞西利亚既不否认现实中的自己和丈夫保持婚姻关系、也不否认自己对汤姆或比尔的爱慕之情,她在电影之梦里,不会思考自己究竟该选择谁、或者去往何处。回避自己是第三个境界,是站在自己相对客观的对立面审视自我内心世界。在这种自我修复中,电影带给我们梦境般的虚幻感便对自身存在于真实世界的现实感起到了极大作用。
  三、“我们不要电影,我们只要真实的生活,可以么?”
  虚假的电影角色汤姆对塞西利亚的爱之真切,放弃与她生活的世界重回荧幕,现实中的比尔对她编造谎言,最终离她而去。个体具有一种情感的自觉性与生命力,无论是爱或恨,幸福或哀伤,恐惧或欲望,他既能表达情感又能主动控制情感。由于爱的能力非常重要,爱既不是寄生式的依赖,也不是虐待般的支配。我们通过电影,将现实中不圆满的,没有解释的,不清晰的关系进行重新整理疏通,形成新的网络。这种网络是我们无意识(本能)的还原事物本真的,亦或最不可能发生的臆造,这两种都是极端,而现实生活中不存在这种极端,因此总是模棱两可,令人遐思。
  塞西利亚直至影片结尾还是没能选择到荧幕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也不甘于选择游手好闲的丈夫,满心欢喜的决定离开丈夫时顿顿地说:“我们还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们相爱,而是害怕承受孤独。”塞西利亚失去了所有虚幻和梦境,获得了真实,她笑了,她只能生活在现实世界里,既得不到爱情,也没有面包。麦克默里曾解释:有这样一种关系,他本身就是目的,我们在这种关系中相互联系,对人来说,分享经验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我们相互理解,在共同生活和向对方敞开心扉的过程中体会到生命的幸福和满足。真实的生活是残酷的,电影在真实的生活里更像短暂的白日梦,一场自我的短暂旅行。如苏珊桑塔格所述,浪漫主义者认为从根本上说自我就是一个旅行者——一个不断追寻、无家可归的自我,它归属于一个根本就不存在、或已经不复存在的地方;那是一个理想化的世界,与现实世界形成鲜明的反差。他们认为这种追寻是没有止境的,因此目的地是不确定的。我们在观看电影时,也和塞西利亚一样,这种旅行从此成为现代意识和现代世界观的先决条件的一部分表象——是对心中的渴望和绝望的宣泄。我们不要电影,我们只要真实的生活,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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