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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李煜词的“真”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郭锦

摘 要:李煜号称千古词帝,为后人留下了许多优美的诗词。他将真性情倾注在创作中,遵从本心,毫不做作,表达对女子、对兄弟、对生活的真实感受。“真”成为李煜词最大的艺术特质。“真”是指纯真、真诚。李煜词的真主要表现在“内容真”“情感真”“语言真”三个方面。其形成原因在于繁荣的商业经济和娱乐文化的孕育,得天独厚的家学背景和成长环境的影响,生活境遇的巨大反差的刺激。

关键词:李煜 词 真

“真者,精诚之至也……真在内者,神动于外,是所以贵真也。”只有真诚才能打动人,只有内心真诚才能做到形于外的真实。对于词的创作而言,词的真仿佛就是词的生命,词的生命闪耀着词人的精神光辉。“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出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竭力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表达人物真情实感,绝不矫情做作,绝不有意遮盖,这就是真,这就是有境界。纵观后主李煜的词,无论是表现爱情还是突显亲情抑或是亡国之痛都那么情真意切,感人心扉。

一、李煜其人

作为帝王,李煜的政治生活是一出荒谬的悲喜剧。风流才子无心政治,却阴差阳错,作了一代君主。按照中国传统的继承制,排行老六的李煜,本无缘帝王之位。但是李煜的哥哥们为了皇位,互相争夺,一个个相继死去,这样皇位就莫名其妙地给了李煜。而此时的南唐江山早已摇摇欲坠,危在旦夕。《南唐史略》中载:“南唐颓势已成,积重难返。”再加之李煜即位之后,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诗词创作方面,过着轻歌曼舞、往来酬唱的生活,且沉迷于吟诵佛经,把朝廷国事放在一旁,最终导致了国破家亡的惨剧。

作为男人,李煜的爱情婚姻生活也是悲喜交加的。他共有两段刻骨铭心的婚姻,他是幸福的,大周后和小周后都深爱着他,他享受着两个女人的真心爱恋。李煜的大周后娥皇,是一个香艳有才的奇女子,她通晓历史,擅长谱曲吟唱。然她美人早逝,二十九岁时便和李煜阴阳两隔。在娥皇离世之后,李煜悲痛不已,称自己是孤苦“鳏夫煜”。仲宣是李煜和娥皇的第二个儿子,他聪明伶俐,李煜十分喜爱他。但是在大周后病重期间,才刚刚满四岁的仲宣因为受惊吓的缘故,不治而亡。李煜有美丽妻子,有乖巧儿子,但是接连丧子又丧妻,十分悲惨。再看李煜的小周后,她青春貌美、活泼开朗、可爱动人,和李煜一起度过了一段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快活日子。然而这种暖玉温香的快乐是短暂的,降宋后,小周后多次受辱,被宋太宗临幸。据沈德符《野获编》载:“宋人画《熙陵幸小周后图》,太宗戴幞头,面黔色而体肥,周后肢体纤弱,数宫人抱持之,周后作蹙额不胜之状。”

二、李煜的词

李煜的词如他的人生一般,融合悲欢离合。无论是降宋前的顺境欢愉,抑或是降宋后的逆境屈辱,李煜都把这些情感不加掩饰地反映在作品里。因此,反映生活真实,表达真情实感就成为李煜词的一大特色。

据专家考证,现可确定共有三十七首词系李煜本人所作。他的词以“国破”为节点,分为前后期。前期据有江南,作品主要描写隐逸自然的快活意趣、风光豪奢的宫廷生活、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例如:《渔父》(浪花有意千里雪)、《一斛珠》(晚妆初过)、《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等,作品中洋溢着欢快、热闹、轻松之感。后期则是指入宋的两三年间,其作品主要抒发沦为“阶下囚”的痛苦悔恨以及怀念故土的切切深情。如其《浪淘沙》(往事只堪哀)、《望江南》(多少恨)、《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等,抒发内心的寂寞、苦闷和无奈。

生活给了李煜创作的灵感,他在诗词的海洋里自由驰骋着。笔下那些词句仿若一颗颗闪亮的明星,在中国词坛的无垠夜空里熠熠生辉。自从晚唐五代开始,以温庭筠为代表,描写男女爱恋之情,日益成为词坛创作的主流。他们主要是以自己的笔写他人的故事,讲述旁人的感受。李煜则做出创新,讲自己的故事,抒发自己切身的感受,把描写的镜头对准自己的生活,以“自我”为关注点,以我词诉我情,使得作品更有真实感,更加动人。作为帝王,他突破中国传统封建伦理的束缚,遵从本心,自由地表达个人感受。作词的过程中,不夹杂世俗伦理判断,不瞻前顾后,任凭情感喷涌而出。

三、李煜词“真”的表现

李煜的词往往缺少情感的节制和理性的判断,一切皆从心出发。“真”成为李煜词最大的审美特质。仔细分析可以发现,其“真”的艺术风格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内容真

李煜的词率真自然,不假雕饰,真情充溢。他亡国前所写的词,主要抒发寄情山水、隐逸山林之情,以及和大周后男欢女爱的廷宴之乐。他毫不掩饰、毫不遮掩、坦荡地表现自己的情感,把自己至真至纯的本色展现在众人面前。宫廷生活奢靡豪华,许多帝王写诗论文故意隐之,而李煜则一点都不避讳,把生活真实演绎为作品真实。不惧他人评价,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就这样简简单单是什么说什么,是什么写什么。

如其《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寥寥数语便把宫廷生活的奢华富丽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夜歌舞升平、把酒言欢,取暖用的碳是香料所制,既保暖又富有香气,歌女们长长的裙裾随着舞步移动飘动褶皱。词中的意象:红日、金炉、红锦……都是暖色调,烘托出欢乐愉快的气氛。透过“香兽”这一意象又仿佛可以闻到当时宫殿里香气四溢的味道。“金钗溜、花蕊嗅、箫鼓奏。”歌姬踩着舞点跃动,她们头上的金钗在亮堂堂的光影下闪耀,酒到酣时、低头轻轻拈花而嗅,耳畔传来别殿的阵阵箫声、鼓声。

这首词,再现了帝王在宫廷中的生活场景。李煜从外部景物写到内部陈设,从物写到人,有声有色,视觉、味觉、听觉、触觉多维度地多层次地描写,这精细的刻画仿若把人拉到当时的氛围里。再看,全词用仄韵,节奏感十足,在画面上有静态的场景描写,又有动态的舞步、耳畔的乐音。动静结合,视听结合。仅看“三丈透”中,“三丈”一词,用量词不仅起到暗示时间的作用,而且生动地刻画出李煜作为风流帝王耽于享乐的形象,也暗示其国破家亡并非偶然。

李煜作词少节制、少理性,目之所及,即笔下之词;心之所思,尽是词中所述。他把帝王豪奢的生活全方位地表现在文学作品里,不在乎后人的评价。男女之情、闺房之事到了他这儿,也成了写作素材。

如《一斛珠》中,“晓妆初过……暂引樱桃破。”上阕写“美人”,她简简单单、粗略地理完妆容后,又在唇边微微抹上一点儿沉檀色的红膏,浅浅地露出几颗白齿,轻轻吟唱一首歌儿,樱桃小嘴随着曲调节奏一点点儿展开。动态连贯的描写精细而又形象,且看词中的一个“暂”字,用得就是极妙。它将美人的樱桃小嘴慢慢打开继而吟唱的细节,刻画得栩栩如生。“罗袖裛残殷色可……笑对檀郎唾。”下阕讲,酒杯里酒太满以至于溢了出来,把罗袖浸湿了。美人儿斜倚绣床上,嘴里扯咬着一条红绒线,对着情郎撒娇挑逗。一“笑”,一“唾”,两个动作,饶有生趣。正如《李后主评传》中所言:“这首词写人的妆饰,写人的服色,写人的狂醉,写人的娇态,并写得妖冶之至。”

有人批评,李煜的词内容多是享乐奢靡、男欢女爱的低级趣味,但“如果读词只是从表面所写的感情事件来看,所有的词从一开始就都应该进行批评,何需等到李后主”。李煜的词中流露的“纯真”的艺术风貌,和词人坦荡的性格才是最值得我们去关注的。

2.情感真

“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李煜以亲身体验和平日感受入词,为词注入了饱满的气力,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如《清平乐》(别来春半),此词作于乾德四年(966),表达的是一种兄弟之情。开宝四年,李煜派遣弟弟从善入宋朝贡,但是宋太祖扣下从善。李煜多次请求赵匡胤放还从善,但都被拒绝。

在这首《清平乐》中,词人描绘了一幅悲情暮春图,表达他对弟弟的思念之情。开篇“别来春半”点明时间及事件是暮春分别。“柔肠断”,一个“柔”字勾勒出一个多情心软的主人公形象,紧接着“断”像是一把尖刀扎进心口。语调上先是微微一扬,而后重重一落,一个仄声收尾,像是缝衣服的细针,刚把线揪出又挤着布料紧紧给上一针。这种分离之痛扎在李煜的心门上,使得他映入眼帘的皆为伤心之色,悲凉之景。台阶下的落梅如同白雪飘飞般凌乱,词人刚刚将其掸落,它却又在顷刻之间飘落在衣襟上,沾满衣衫。这如同哀怨一般,欲将其抛却,却一直缠身。鸿雁已经飞回,却未曾捎来从善的只言片语。他想象自己的弟弟,大抵过得十分不易,因为路途遥远,离家迢迢,弟弟就算是想梦回故国也难以成梦。离别的愁绪正如春天的野草,在疯长。离人一步步踏出家乡,前往异地,走得越来越远,心中的思乡之痛便从心底里层层生发。纵观全词,未曾直接写人,却从字里行间,可以窥见一个思念故土、漂泊异乡的游子,又可以见到一个不忍别离的词人。外体物情,内抒心象,李煜的词悉出自然,不假雕饰,是为率真之作。

再如《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这首词是李煜回忆离开南唐时所作,词中流露出国破家破的彻骨之痛,是家国之情。词的上片谈南唐近四十年基业,千里江山、亭台楼阁、名贵花草,帝王生活本是一片滋润之景,未曾想到会有战事发生。词人后悔自己曾不识战争,使得江山社稷毁于一旦。下片感慨,帝王之身沦落至囚奴之境,屈辱痛心,落得个沈腰潘鬓。“沈腰”是指腰围减少、日渐消瘦。李煜痛失山河、成为阶下囚,看人眼色,受人欺辱,心中苦闷,备受折磨,表现在生理上则是体态瘦弱。“潘鬓”代指中年男子鬓发变白,取自西晋潘岳《秋兴赋》序中“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 。赋中有“斑鬓发以承弁兮,素发飒而垂领”,引经据典,表现出国破家亡对李煜的打击之重。离开宗庙,和妃子们两泪相望,多情帝王李煜心痛不已。他对自己的过往进行反思,语言真切、感人至深。正如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云:“李后主晏殊原皆非词中正声,而其词则无人不爱,以其情胜也。情不深而为词,虽雅不韵,何足感人?”正是由于李煜詞的真情表露,才使得它能够触动人心。

“春花秋月何时了……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最美丽的诗歌往往是最绝望的诗歌。这首《虞美人》传说是在李煜被囚第三年的七夕所作。李煜在降宋后,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悲伤和悔恨,在词里,他直抒胸臆不加雕饰,把胸中的不快一股脑儿地全抒发出来了。这就是李煜,真性情的李煜。

在这首词中,有多重对比。首先,春花秋月本是生活中美好的景物,但是词人触景伤怀。一个“又”字透出几多厌烦。“雕栏玉砌”代指山河宫殿。“应犹在”,大抵还在,只是岁月流逝,人已经不再是那时的容颜。物在人不在,颇有几分物是人非的心酸味。以春水喻愁,日渐增长;一江、满江,可见愁之多;向东流,可见愁之绵长。全篇以问答构成,先是问“岁月”“何时了”,后问“往事”知多少,再问“几多愁”,问的是有限,回答的是无限。李煜不加掩饰地把对故国的想念,亡国失地的彻骨之痛和人世无常的喟叹融合在一起。“词至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恰恰是因为李煜的纯真,这才感受到“人生长恨”“往事成空”“朱颜改”那种具有普遍性的人生之悲。

《相见欢》中表现的也是这种大悲之情,“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李煜成为亡国之君后,十分苦闷。首句“无”“独”体现词人一人孤独寂寞之感,在空虚之际,登高望远,则是更加凄凉。“寂寞梧桐”“深院”两个简单的意象,不仅烘托出寂寥悲凉的气氛,而且暗示出词人内心的孤独。词人置身于一个“锁”字,锁住的不只是肃清的氛围,更是心中那笼罩不去的忧愁。想遗忘的烦恼却无法抛却,反而又是愁上愁,一团糟。姑且理一理吧,却又是捋不清。心中又涌出一翻新滋味,大抵更忧伤,更难以言表。说不清,道不明,越发难受。

众所周知,小周后是大周后的妹妹。在大周后病重期间,十五岁的小周后入宫探望姐姐,却和自己的姐夫相恋了。在传统观念里,这是不伦。李煜不在乎外人评价,他直面自己的内心,沉浸在这段爱恋里,而且还作了不少词给小周后。如《菩萨蛮》(蓬莱院闭天台女)、《蝶恋花》(遥夜亭皋亲信步)、《子夜歌》(寻春须是先春早)等。“谁在秋千”是春心萌动 ,“手提金缕鞋”是风流浪漫,“相看无限情”是恋爱的甜蜜。李煜的艳情词,抛开伦理的标准,它不仅是真诚的,也是极具美感的。

3.语言真

李煜的词多采用南唐方言俗语,有民歌化的倾向,其间不见丝毫的斧凿之痕,平淡浅直之中透出几许韵味。可谓“轻便婉转,词家王、孟”,如《浣溪沙》中“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奏”。

宋代赵令畴评价“金陵人谓中酒曰酒恶,则李后主诗云‘酒恶时拈花蕊嗅,用乡人语也’”,“恶”本是金陵方言,意为喝酒至醉。在这里“酒恶”二字,颇为生动,被贺裳称为是“神来之笔”。李煜贵为帝王,却以方言入词,可见其真诚朴实。再如《一斛珠》中,词人写到“沉檀轻注些儿箇”,“些儿箇”是当时的口语,指一些、一点点儿。这里巧用方言,从客观上看,符合李煜南唐人的身份。而且从词的意境上分析,把歌女轻注沉檀的细腻和温柔表现得淋漓尽致。

再看李煜的另一首词《长相思》(云一涡,玉一梭)词中,“云一涡”是写女子的发式,“涡”指像水流旋转盘结的发髻。“玉一梭”是写女子的发饰,如同梭子一般的玉簪、玉钗等。连用两个“一”字,颇为清新自然。“淡淡衫儿薄薄罗”是在写女子的着装素雅。“淡淡”“薄薄”是叠词,不仅增加了词的韵味,而且不漏声色地塑造了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形象。“轻颦双黛螺”是写女子上着淡妆、轻皱双眉的神态。整个上片,白描式的蜻蜓点水,用语清新随意,舒朗之中徐徐勾勒出人物形象。下片抒情,秋风细雨、帘外芭蕉,词人孤独寂寞,喟叹:夜长人孤。“奈何”,是为感叹,情到深处藏不住,话到嘴边,悄然而出。整首词言词浅近,清新俊逸,明白直叙,像是与人面对面地促膝谈心。

李煜作词在语言运用上,不追求字词的雕琢,一切都是依照本心,由情感推着笔往下描写。在他的词作里,几乎找不到任何生僻的字词,大部分都是口语化的表达。用最直接的话语,表达最真诚的想法,这使李煜的词格外感人。《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一词中,李煜,痛心疾首,痛定思痛。“几曾识干戈”哪里晓得会是一场战争,“几曾”,一个反问的语调里,可以窥见一个懊恼的词人形象。他似乎显得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悔恨。“最是仓皇辞庙日”,一个“最是”加重语气,表示感叹,作为一个君王,国破家亡,彻骨之痛。再如《子夜歌》(寻春须是先春早)中,“须是”和“莫待”是两个表示情感态度的词汇,看似简单却聚力,用在此处像是一位深有体会的老人在劝说年轻人一般,自然晓畅、通俗易懂、感人至深。

四、李煜词“真”的形成原因

1.经济和娱乐文化的发展孕育了李煜“真”的艺术风格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繁盛的商业经济和娱乐文化市场,影响了李煜词“真”的艺术风格的形成。南唐的都城是在金陵,是南唐最富庶的地方。当时人口激增,市民阶层日益扩大,燕乐的发展和享乐之风日益兴盛,进一步促进了“词”的发展。李煜生活在这样的经济背景和文化氛围中,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从而形成“真”的艺术风格。

2.得天独厚的家学背景和成长环境影响了李煜率真的性格

李煜的父亲,李璟也喜欢作词,他的作品注重真情实感的抒发。据考证,元宗李璟的词现存的有四首,即《应天长》《望远行》各一首,《浣溪沙》二首,这四首词都为上乘之作。其中写“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这些词表面上看是离愁别恨,实际上映射的是南唐衰落的趋势。情深而意沉,境界开阔。父亲李璟的创作风格对李煜的创作具有一定的启发和影响作用。

李煜从小生活在后宫之中,聪明伶俐,深得父亲宠爱。他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无须烦心柴米油盐、家常琐事,自然形成了他率性纯真的性格。王国维《人间词话》云:“词人者不是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生长环境的纯粹,相对狭窄的接触空间,孕育了李煜纯真率性的气质。

3.生活境遇的巨大反差,刺激了李煜的创作

从降宋前的夜夜笙歌,欢愉潇洒,到降宋后的“阶下囚”,李煜品尝到人生的酸甜苦辣。从生活的最顶端重重摔到最底层,离愁别恨、国破家亡、一无所有,李煜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因而有了特殊的创作体验。生活就是艺术的土壤,李煜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获得了充沛的创作源泉和动力。大悲之中,生发写作的欲念。这种创作没有感情的节制,任由感情喷涌,故而真诚感人。

李煜作为千古词帝,用真心写真事,描真景,抒真情,使人产生共鸣,令人感同身受,他把个人的情感上升泛化到人类共通的情感层次,进一步开拓词的境界,也形成了其独具特色的美学风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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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郭锦,长安大学文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美学。

编 辑:水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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