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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大国”不是自封的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吴刚

  近来,人们逐渐感到国际社会有些不对劲儿:“盯”住中国的人越来越多,“找茬”的事件不断见诸报端,甚至一些“兄弟”国家竟直接“叫板”。于是,国人稳不住了:抱怨“韬光养晦”的有之,急于想在国际舞台上“亮肌肉”的有之,甚至想教训一下那些不知好歹的“小兄弟”们的也有之,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心中产生了不知所谓的幸灾乐祸。
  历史上诸如此类的事件真是太多了。公元前195年,西汉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过世,懦弱的刘盈继位,但真正执掌朝政的却是太后吕雉。尽管如此,国家执行的仍是刘邦根据西汉当时的窘困国力制定的“休养生息”政策。但西北边境的匈奴人,觉得这是挑起事端、抢掠汉朝的大好时机。据《汉书·匈奴列传》记载,当时匈奴首领冒顿为起事端,特遣使送信于吕后,大致内容为:我一直生活在西北草原,与牛马为伍,好几次到了汉朝边境,却没有机会游历中原,很是郁闷,听说陛下新寡,孤偾独居,我们两人都不快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吕后看后大怒。面对这等奇耻大辱,朝堂上众多将领都认为必须发兵打击,严惩不贷。大将樊哙更是自告奋勇:“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
  正在樊哙慷慨激昂之时,只听一个声音大喝道:“樊哙可斩也!”众人一惊,只见说话的是大臣季布。他出列陈述:“建国之初,樊哙身为上将军,带兵32万随高祖出征,结果被匈奴包围在平城白登山七天七夜,成为汉军耻辱的‘白登之围’。如今樊哙口出狂言,以十万兵即可横行于匈奴,这或说明白登之围时樊哙不肯出力,或是现在欺主邀功,哗众取宠!两者居一,樊哙都该斩首。”言毕,朝廷上下顿时鸦雀无声。季布其意并非真要杀樊哙,而是汉家天下初立不久,面对“天子无钧驷,齐民无盖藏”的寥落景象,根本无力与匈奴一战。但面对冒顿的无礼挑衅,又该如何?季布从容以对:“夷狄譬如禽兽,得其善言不足喜,恶言不足怒也。”意思是:面对那些禽兽一般的人,听到他说你好话,不足以高兴,听到他说你坏话,也不必发怒。吕后顿悟其意,连连称善。即令大臣起草回信,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两国交好的意愿,更赠送了冒顿“御车二乘,马二驷”。
  冒顿得到回信和礼物,大为震动,立刻遣使来谢:“未尝闻中国礼义,陛下幸而赦之。”并随信向汉廷贡献了西域良驹,实现了“和亲”邦交,西北边患暂息。吕后忠实执行汉高祖“休养生息”之策,妥善处理西北边患,对日后文、景二帝能够一以贯之“休养生息”政策,继而出现“文景之治”盛况,至关重要。
  古往今来的国际交往中,会有一些令人愤怒的事件,这时,樊哙之流的表现,常常得以称颂,而季布之类的言语,却更多地会招来斥责、非难或诬陷。历史告诉我们的是:樊哙之流的言行是不负责任的,逞一时之勇,而季布之策却是头脑冷静的,真正对国家、民族长远利益负责之举。
  时下,我们的国力已非西汉之窘,但对待兄弟邻国间的争端,仍要体现我们的气度、胸怀和宽容。我们永远不能忘记,在国际舞台上,曾经给予我们至关重要的支持和帮助的,恰恰就是那些“小兄弟”和“穷朋友”!
  今日之中国,确非当日,但我们真的已经如同西方人企图捧杀的那样,成为“世界第二”了吗?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这样的道理永远都是正确的。尤其是中国国民是否已经具备大国的气度、大国的胸怀,乃至大国的宽容了呢?答案显然不是肯定的。“天朝大国”不是自封的,而是因其气度、胸怀和宽容,而被别人尊崇并赋予的。那些凡事与人锱铢必较者,永远成不了老大。我们不应忘记“富民强国”的初衷,而“永不称霸”,更是我们曾经向全世界人民立下的庄严承诺!
  (摘自《社会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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