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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与曹云金的师生情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雷传桃

  2013年2月9日晚,80后笑星曹云金再上央视春晚,他与刘云天表演的相声婚《这事儿不赖我》,“笑”果惊人。70后郭德纲作为央视春晚新人,和于谦表演的相声《败家子》,展示了娴熟老到的演技,堪称草根相声的代表。
  郭德纲是曹云金的师父,后来,两人成了北京相声界的两大竞争对手。这对师徒同台PK,成了蛇年央视春晚的一大看点。日前,曹云金在接受采访时,饱含深情地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师父当年全心全意的栽培,就没有我单飞后高歌猛进的事业……
  辍学拜师学相声
  1984年1月26日,曹云金出生于天津市南开区—个普通,家庭。小时候,因父母忙于上班,爷爷和奶奶负责照料他,可他调皮好动,让两个老人头疼不已。
  天津是全国闻名的曲艺之乡,广大市民把听戏、听相声当作时髦的事情。那天吃完午饭,曹云金的爷爷打开半导体收音机,听起了相声,没想到,曹云金跟着听了起来,一下午都很安静。
  发现孙儿喜欢听相声,两个老人专门去音像店里买回几盘相声磁带,逐一放进收录机里,专拣他爱听的马三立、侯宝林等大师的段子,反复播放,他一次次乐得手舞足蹈。两个老人有时听京剧,曹云金不但喜欢听,还会跟着哼唱几句。
  读小学后,曹云金的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然而,从四年级起,他过于贪玩,加上课余时间痴迷听相声,成绩一落千丈,没少挨老师罚站,没少请过家长。父亲恨铁不成钢,不止一次说过,“你要是个女孩儿,该有多好。”这句话,让他难受了好久。
  读初一时,曹云金的父亲因病去世。曹云金成了一个单亲孩子,不仅早熟,而且性格变得内向起来。他每天放学回家,都要抱着收音机或收录机,津津有味地听相声,而同龄小伙伴都会选择看动画片。
  读高中后,曹云金的英语一直不及格,其他科目的成绩也不太理想。这意味着,他已提前加入高考落榜生行列。好在他满脑子都是精彩的相声段子,只要回想起来,就给他带来无穷的快乐。
  高三上学期,曹云金觉得自己升学无望,干脆辍学,尝试着摆摊做小生意,学摄影,报名练太极拳,甚至还当上了汽车销售员,给人的感觉是精力特别旺盛,待人特别热情。
  虽然踏上了艰难的谋生之路,但曹云金对相声的热爱程度却与日俱增,说话越来越幽默,很多人都说:“嘿,金子,你说话真逗。”别人的夸奖,让他心里美滋滋的。
  那天晚上,曹云金回到家里,打开电视,屏幕上是相声大师刘宝瑞正在表演单口相声(《官场斗》,他认真听完后,情不自禁地模仿起来。
  曹母见儿子着魔似地喜欢相声,开口问道:“金子,你这么爱听相声,想不想学呢?”他笑着说:“想学,您给我找个师父吧。”
  曹母问儿子:“你想跟谁学相声?”他脱口而出:“马志明和田立禾两位老先生都可以,谁教我都成,我只服他俩!”
  2001年春节后,曹母通过朋友找到了相声泰斗张寿臣的关门弟子、“老龙头”相声俱乐部的领衔演员田立禾,他不收徒弟,只答应给曹云金开蒙。
  首次与田立禾见面,曹云金感觉到老先生像是田里立着的一根庄稼,瘦而细长,腰有点儿弯。田立禾以身示范,教他表演了《报菜名》《十八愁》等经典作品,他首次在脑海里对相声有了专业而清晰的概念。
  入门后,田立禾建议曹云金报考自己所任教的中国北方曲艺学校,说这样能更好地指导他。
  曹云金一听上学就头疼,最终谢绝了田立禾的好意。
  学相声,没有师父手把手的指导,只能是相声界的门外汉。曹云金为拜师问题而苦恼不已。
  曹母见儿子一心想着拜师学相声,就对他说:“金子,你有个表姐夫,叫郭德纲,在北京说相声呢,你要不要跟着他学学,也出去闯一闯?”
  曹云金对郭德纲没有任何印象,问曹母:“谁啊?他行吗?在天津都没听说过。”
  当时,天津茶馆林立,里面基本上都有相声专场演出,相声艺人比比皆是,选一个师父并不难,何必含近求远去北京呢?
  曹母严肃地说:“你表姐夫行不行,你去看看,去北京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去北京?郭德纲?相声?”曹云金一遍遍地问自己。最终,他给出的答案是,“一切都是未知数。如果不行,我就回天津,继续摆摊做小生意。”
  2001年12月初,曹母带着曹云金来到了北京市大兴区黄村镇一个简陋的居民小区。当时,曹云金戴着棒球帽,背着双肩包,满脸孩子气。
  那天下午,当曹母敲开门时,—个黑胖子从门缝里探出了头,笑着说:“姑妈,是你呀,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
  曹母说:“德纲,我没你的电话。对了,金子,快叫表姐夫……”
  当郭德纲得知曹云金是特地来拜自己为师学相声的情况后,同他聊了几句,发现这孩子聪慧有灵性,隐约中显露狂气,就朝曹母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这个徒弟,我收下了。”
  曹云金见郭德纲留着一个介于分头与平头之间的发型,上身是旧毛衣,下面穿着旧棉裤,第一感觉是,他哪配得上做自己的师父?
  走进他所租的房子,曹云金第一次体会到“家徒四壁”的含义,再加上表姐夫长得像个汉奸,他以为遇上了骗子,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郭德纲是天津人,出生于1973年1月18日。读小学时,相继拜评书艺人高祥凯、西河大鼓盲艺人王雨田、相声名家常宝丰、河北梆子艺人小达子、评剧艺人刘炳文等人为师。1988年春,仅有小学学历的郭德纲随朋友来到北京,考入全国总工会文工团,成为专业演员。一年后,因他没有北京户口,难以调入全国总工会文工团,只得回天津,被分配到红桥文化馆上班,拜自己的同事、相声界前辈靳金来和杨志刚为师。1995年初,郭德纲辞职来到北京,先是在一家很小的京剧团当演员,后来,当起了影视编剧,还拍过一些专题片。这样,收人才稳定一些,不过,只够养家糊口。1998年春节后,他在北京城南的京味茶馆里,看见一帮孩子在说相声,他一时兴起,上台过了一把瘾。此后,他在北京城南的一些茶馆和戏楼里,玩票说起了相声。   当天晚上,郭妻王惠用涮羊肉招待了曹母和曹云金。吃完饭,曹母要返回天津,王惠送她去了火车站。郭德纲打开收录机,放相声给曹云金听,虽然是早就听过的段子,他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个小时后,郭德纲问:“少爷,你听过这些段子吗?”曹云金点了点头。郭德纲说:“少爷,我根据你的面部表情,发觉你是真心喜欢相声。”
  随后,郭德刚即兴表演起了单口相声,声情并茂,丝丝入扣。曹云金开始对他暗暗佩服起来。
  “好了,咱也别第一天就上课似的,早点休息吧。”说完,郭德纲给曹云金整理房间。
  第二天下午,曹云金跟着郭德纲乘公交车来到北京城南的大观园戏楼。
  郭德刚登台表演了单口相声《买布头》,包袱抖得巧妙有劲儿,唱段儿响亮地道,显示了超常的搞笑能力,现场气氛如同冬天里的一把火。曹云金的感觉,可以用“震撼”两字来形容。
  郭德纲是多好的师父啊!第二天,曹云金主动提出拜师,按行规,沐浴更衣,双手上香,对师父和师娘行了三拜九叩大礼。从这一天起,他正式成了郭德纲唯一的入室徒弟。苦心学徒练本领
  学徒生涯开始后,郭德纲明确要求曹云金每天早晨5点就要起床,洗漱一番后,出去找个空旷之地喊嗓子,唱《伍龙捧圣》《白蛇传》《鹬蚌相争》《三顾茅庐》等太平歌词,7点过后回来吃早饭,然后压腿练形体,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继续练基本功。
  刚开始,曹云金有睡懒觉的习惯,小闹钟把他闹醒了,他不想起床。郭德纲推门而入,像黑脸包公一样站在床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他。他吓得一激灵坐起来,飞快地穿好衣服……过了一会儿,郭德纲回屋睡觉去了。曹云金在心里说:“我还睡不?睡了,师父会不会不高兴啊。可是不睡,我困啊。走吧,练功去吧。”
  睡眼惺忪的曹云金到了外面,天寒地冻,鲜有行人。他还没喊嗓子,腮帮子被冻僵了,竟然难以开口。他找了个背风处,用双手不停地搓脸,直至有了点暖气,这才发声……
  曹云金深知,相声界的老规矩是“三年学徒再学艺”。为了给师父和师娘留下好印象,他早起不仅仅练功,还要抢着打扫屋子、买菜、买报纸、沏茶、做饭、洗碗、遛狗、擦狗屎等,如同一个勤快的男佣。再说,他白吃白住,没能给师父挣钱,不干些家务活,哪能说得过去?
  有时,曹云金所做的家务活,让郭德纲不太满意,他忍不住大发脾气:“金子,有你这么做事的吗?你连小事都做不好,以后能做出什么大事……”
  曹云金觉得挺委屈,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他记起自己曾经听过的相声《怯剃头》,说的是,小徒弟住进师父家里后,每天早晨起来,用旧菜刀刮冬瓜,然后洗衣、做饭、看孩子、伺候师父和师娘。三年后,师父瞧这徒弟干活利索,人品不错,这才把剃头刀交给他,正式传授相关手艺。“金子,你一定要听师父的话,不仅要多干活,还要动脑子,把活儿干得特别好,把师父和师娘伺候得特别舒心,师父才会觉得你是块好料子。”曹云金暗暗告诫自己。
  见泪水在曹云金的眼眶里直打转转,王惠就对郭德纲说:“金子毕竟是个孩子,又是你的徒弟,你不要对他太苛刻了。”郭德纲强调说:“严师出高徒,我只能对金子严格要求……对他打马虎眼,我于心不忍……”
  2002年春节后,郭德纲让曹云金练单口相声《五鼠闹东京》,这个段子较复杂,有很多包袱和肢体语言。他练了几天后,自以为过关了,请师父安排别的段子。
  “不行!这个段子你要反复练,天天练、周周练、月月练。”郭德纲大声呵斥。
  “师父,我要练多久?”曹云金大着胆子问。
  郭德纲告诉他:“至少需要半年。这个段子很重要,你练得好上加好,以后练别的段子就会融会贯通。”
  随后,郭德纲隔三岔五检查曹云金的练习成果,经常是听了开场白,就要他“重走,回去”。《五鼠闹东京》让他练得都快呕吐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寒冬腊月,曹云金独自一人在外苦练基本功的滋味,很不好受;春、夏、秋这三个季节,对他也是煎熬。春秋两季,北京风沙大,他喊嗓子时,风和沙子、尘土直朝他嘴里灌。回屋一照镜子,牙都变黑了,上面有一层沙土。夏天,遇上闷热的天气,他连喊带唱、跑步运气,不一会儿,周身就被汗水打湿了……
  那时候,郭德纲是真正的“非著名相声演员”,登台表演的机会很少。他上午在家喝茶、看报纸时高兴起来了,就说:“少爷,过来,给你练个活儿。”《兵器谱》《地理图》《菜单子》等对口相声,就是师父带他练出来的。
  曹云金天天待在郭家苦练基本功和干家务活,难免闷得慌。每逢郭德纲出去说单口相声,他就帮着拎包,像尾巴一样跟在师父的身后,感觉是节日。
  继曹云金之后,郭德纲收了何云伟、刘云天、栾云平、孔云龙、赵云侠、阎云达等几个“云”字辈的徒弟。何云伟等徒弟都交了学费,吃住由自己负责。何云伟和曹云金以师兄弟相称。
  郭德纲之所以大量收徒,目的是为了在北京推广普及相声。他经常对曹云金等徒弟说:“北京人如能像天津人那样喜欢泡茶馆、听相声,就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
  身穿大褂和布鞋的徒弟多了,郭家顿时热闹起来。曹云金每天上午都要与何云伟等师兄弟们交错着练习双口相声,有时,还打快板。他们站在镜子前,你一句我一句地表演着,细致到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都要认真揣摩,并一遍遍地重复着……曹云金心里憋着一股劲,恨不得把几个师兄弟都给比下去,赢得师父的大拇指。
  好几个徒弟在一起苦练基本功的新鲜感消失后,剩下的便是枯燥无味。见曹云金等人不在状态,郭德纲开导他们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是老话,道理浅显易懂,想做一个好的相声演员,就得勤学苦练,没有捷径可以走,既然你们拜我为师,就得从我这儿学出真本事来。学徒的最高境界是做到一边背词儿,一边写出别的东西,比如,嘴里说的是《报菜名》,笔下写的是《地理图》。金庸《射雕英雄传》中的老顽童周伯通有个左右互搏术,他可以一手画圆,一手画方,一心分做两用。你们学相声不达到走火入魔的程度,我是不会让你们满师的……”   郭德纲没出名前,在北京根本买不起房。他因收了几个徒弟,白天很吵,惹得邻居们不高兴。晚上,他的呼噜声太响,让邻居们睡不好觉。无奈之下,房东只好赶他走。
  曹云金跟着师父和师娘搬了好几次家,最终落户在丰台区右安门附近一个没装修的两居室,每月租金1600元。
  考虑到师父一家三口,住在里面有点儿拥挤,曹云金借住进了何云伟家的储物间。何云伟家住北京昌平区,离师父的租住处有两个小时车程。每天晚上,曹云金躺在小床上,望着比自己的床铺大不了多少的天花板,想到的是,“这样不行,住时间长了,人会抑郁啊。”可他哪有钱租房子住呢?
  2002年底,郭德纲真正踏上了创业之路,他邀请相声演员张文顺、李菁和王弱波,进入西城区中和戏院,办起了“北京相声大会”,听一场10元。当时,听众很少,连场地费都没挣到。曹云金等徒弟只得举着“北京相声大会”的牌子,站在大街上招揽听众,效果不太理想。
  最惨的一次,只有一个听众,而且是进来歇歇脚、暖和一下身子的。郭德纲照样为其表演原汁原味的传统相声,不一会儿,那个听众的手机响了,他只好停了下来。那个听众打完手机后,郭德纲说:“这是我给你一个人开的专场,你得好好听,哪怕上洗手间也要给我打招呼。我们幕后的人可比你多多了。”那个听众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郭德纲又满怀激情地说起了相声……
  一个人的专场演出结束后,郭德纲把张文顺、李菁和曹云金等徒弟召集到一起,掷地有声地说:“今后,‘北京相声大会’的原则是,‘一个也得演’!而且只能演好,不能演砸!”
  此情此景,让站在后台的曹云金湿了眼眶。他认为,自己走的是一条没有光明的道路,而且不知道尽头在哪里。他甚至冒出了放弃学相声的念头。与此同时,他的内心深处,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你既然愿意干这个,喜欢这个行业,就得坚持到底,只要饿不死,就得一直跟着师父学下去!”虽然眼下他很迷茫,但骨子里特倔强,最终,倔强打败了迷茫。
  “北京相声大会”办起来后,因听众稀少,郭德纲、张文顺等人演出的机会并不多,一场下来,能挣个两三百元就算大丰收了,连下馆子吃顿饭都不够。曹云金紧跟着师父,为他拎包,照顾着换大褂、穿布鞋,还端茶倒水。师父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郭德纲表演时,曹云金就站在侧幕,细细观看,牢记在心。他记得师父说过,“你说相声,再有幽默的天分,也必须勤练基本功。相声不是简单的一个笑话、一句幽默,它是一个作品,凝结了历史、知识、生活、新闻、逻辑、讽刺、笑料等多种元素,大家都称之为语言的艺术,光靠语言还不够,所谓相声是相在前而声在后,肢体语言、面目表情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需要不断地在舞台下磨合练习,反复地在舞台上激情演绎……”
  在师父支持下单飞
  到了2003年12月底,曹云金也没有登台表演的机会,只是每天对着镜子苦练基本功,重复地背诵一些段子,把镜子里的自已当成观众。他经常有一种抓狂的感觉,一次次问自己:我何时才能成为相声演员?
  此前,曹云金租住在丰台区一个老式小区的地下室里,每月200元房租是母亲给的。因潮气大,他的身上起了湿疹。因没钱,他以稀饭和馒头为主食,有半年没吃过荤菜。郭德纲听说后,叫他吃住在自己家里。他这才离开地下室。右安门离大观园戏楼很近,曹云金除了练好相声基本功外,还跟着戏班子练习毯子功和杂技。
  2004年10月,郭德纲拜相声大师、中国铁路文工团团长侯耀文为师。随后,他被侯耀文推荐参加该团主办的“濒临失传相声专场”,与该团演员于谦表演双口相声,被北京文艺广播电台《开心茶馆》节目负责人看中,邀请郭德纲和于谦在该电台开设相声专场联播。就这样,郭德纲渐渐有了名气。
  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郭德纲把“北京相声大会”搬到北京前门大栅栏附近的广德楼,不久又搬到北京高碑店华声天桥剧场。当时,上座率不太高,郭德纲胸有成竹地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们的相声说得好,观众自然流连,情况就会渐渐好转。”
  2004年12月中旬的一天,曹云金和搭档刘云天迎来了首次登台演出的机会。大观园戏楼附近的一家茶馆,联系郭德纲,要他晚上给一个小型旅游团说相声。郭德纲嗓子不太舒服,就把曹云金和刘云天推上了台前。
  那天晚上,茶馆里只有8名听众,加上郭德纲和张文顺,正好10个人。上台后,曹云金紧张得脸都白了,当他看见师父的鼓励眼神,一下子镇定了。他和刘云天说起了最拿手的《报菜名》,刚开始信心十足,说到中途,他头皮发紧,观众里没一个乐呵呵的,有个居然起身离开了。曹云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哀求:“别走,都别走。”后来,又走了一个。他和刘云天好不容易说完了,没有一个观众鼓掌。
  表演结束后,曹云金一路无话跟着郭德纲回到家中。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师娘回天津了,曹云金起身,见师父屋里的灯没关,就敲门进去了,说:“师父,我怎么那么丢人呢,怎么没把他们逗乐呢,我太丢人了,我……”郭德纲耐心地听他说完,回忆自己刚出道时的辛酸:“当初我上台的时候,双腿直抖,说话结巴……”
  次日凌晨两点,曹云金回到自己屋里,一边责备自己说相声的技巧比不上师父,一边安慰自己说,“那几个观众来自广东,不太接受京派相声。”
  2005年春节后,郭德纲把“北京相声大会”更名为“德云社”。曹云金与何云伟、李菁、刘云天并称“德云四少”。
  2005年9月,北京第一家民营剧场——北兵马司剧场袁鸿作为郭德纲的忠实听众,邀请编剧史航、剧评人水晶以及北京10多家媒体记者前往华声天桥剧场,听郭德纲和于谦的相声,一场听下来,他们都成了其粉丝,即“钢丝”。
  很快,各路媒体纷纷以“相声斗士”、“草根英雄”之名报道郭德纲,呈铺天盖地之势,郭德纲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
  随着听众的日渐增多,德云社搬至宣武区天桥乐茶园,又在张一元天桥茶馆开了分场,每天下午和晚上都有好几场演出。此外,德云社还在民族宫等场所举办大型专场演出,盛况空前。郭德纲收入水涨船高,买了复式楼和私家车。   曹云金和刘云天有了更多的演出机会,有一次,他俩的(侉住宅))把在场的所有听众逗得捧腹大笑。他由此悟出,说相声最重要的是把包袱抖响了,能把听众都逗乐,这是一个台阶。一个又一个台阶地往上走,就能非常流畅自如地表演。
  2006年12月起,郭德纲让曹云金等台柱子像自己一样开起了个人相声专场。他积极探索一种视觉艺术的表演形式,不仅用传统的相声结构和技巧,说着时尚的相声,还以夸张的肢体语言和表情,去丰富相声的内涵。只要他一出场,台下必是掌声如潮,叫好声此起彼伏。每次表演结束,他收到的花篮和手捧花,都能开个鲜花店。有一天晚上,郭德纲在自己的博客写道;“光阴似箭,金子长大了,台上有模有样,粉丝不计其数。坐在一侧,看着他,我经常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徒弟就是师父的骄傲,常言说得好,青出于蓝胜于蓝,愿金子永远发光。看着金子的成长,我满怀欣慰,当年教的这个毛头浑小子,现在成为了德云社的台柱子,他就是我的相声小王子。”从此,很多人都称呼曹云金为“小王子”。
  随着郭德纲红得发紫,曹云金也跟着沾光,一跃成为北京相声界的名角儿。他的收入越来越多,在北京买了房子和车子。从学徒期的穷困潦倒,到每周只有一次演出机会,拿到40元报酬,再到有房有车,这一路走来,既艰辛,又欣慰。他逢人就说,“我幸运,必须幸运。没有师父,就没有我的今天。”
  到了2010年10月底,骨子里的傲气让曹云金离开了德云社,自己投资开办了“听云社”,目标是成为80后最优秀的相声演员。对此,郭德纲表示支持:“相声行业没有永远的一哥,谁有能力谁就往前站。我不会要求所有徒弟都跟我一辈子,有一天艺术成熟了,翅膀硬了,可以自立门户,这是好事。”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是曹云金的选择,自己当老板,累并快乐着,每一天都在成长。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在他看来,郭德纲永远是自己的师父,是自己追赶的标杆。逢年过节,他都会发祝福短信给师父,要师父“保持好心情,一切以身体为重”,师父生日到了,他都会送去玉貔貅等贺寿礼物。
  2011年10月中旬,曹云金被邀请到央视春晚导演组商量合适的作品,这让他兴奋不已。郭德纲闻讯后,打电话向他表示祝贺,并提醒他:“别看听众很喜欢你,但如果你不创造新的段子,观众很快就会把你忘了,要想让自己的艺术生命走长远,成为常青树,就必须不断提高自我。”
  一语点醒梦中人,曹云金和刘云天针对80后、90后从幼儿园到中学的成长经历,创作出相声《奋斗》,成为2012年龙年央视春晚舞台上最后一个语言类节目,受到了亿万观众的好评。
  2013年央视蛇年春晚,曹云金、刘云天的相声《这事儿不赖我》,郭德纲、于谦的相声《败家子》,一个嘲讽小人物心态,一个挖苦暴发户心态,达到了师徒同台PK、逗乐众多观众的效果。
  2013年春节期间,曹云金打电话给郭德纲拜年时,两人聊到央视春晚的话题。郭德纲说:“我们都把央视春晚看作是自己艺术道路上的里程碑Ⅱ巴。”他还谈到自己“一个猴儿一个拴法”的授徒方式:“金子,你师兄何云伟的个性强、小心眼,我要骂他可能他会接受不了,也干不到今天。而你呢,有点儿狂,我必须打击你,让你知道自己并没达到想象中那个高度。”听到这里,泪水从曹云金的眼眶里悄然滑落……
  (责编: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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