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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讲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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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226年,成吉思汗率领浩浩荡荡的蒙古铁骑,发动了对西夏王朝的最后一次进攻。这位不可一世的大漠之王战无不胜,唯独西夏让他数次铩羽而归。而这一次也没有例外。西夏人的一支毒箭,让他一病不起。公元1227年的8月25日,攻克西夏的前夕,成吉思汗握着儿子的手,留下了绝决的遗言:杀光所有的西夏人,一个不剩。然后便含恨而终。
  悲愤欲绝的蒙古人流着泪,对他们的大汗发下了毒誓。当兴庆府的城头终于悬起了白旗的时候,蒙古人以血与火对西夏都城进行了洗礼。创造了一百多年灿烂文明的西夏王国,从此在地平面上几乎彻底消失,位于贺兰山麓丛林环抱中的西夏王陵,也被一把大火烧得只剩下了几个荒凉的土堆。
  在过去的几千年中,这样的场景一幕接一幕地在这里重演着。“半夜火来知有敌,一时齐保贺兰山。”不同民族之间反反复复的争夺,让贺兰山重复着不可逃脱的宿命。
  贺兰山究竟好在哪里,能够引如此多的英雄“竞折腰”?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这座南北绵亘二百余公里的山脉,如同一道天然的生态屏障,挡住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和腾格里沙漠的流沙,让宁夏川享受着“塞上江南”的美好时光。亿万年沧海桑田、海陆交替的变迁历史,为它带来了茂密繁盛的天然林海,以及介于温带荒漠和夏季雨林之间的温带草原,成为狩猎、放牧的理想所在。从以石头武装起来的原始人,到学会使用弓箭等工具的狩猎者,再到以蓄养牲畜为业的游牧民族,一代代先民在这里生息繁衍,创造着属于这片土地的灿烂文明。
  留在贺兰山悬崖峭壁上的上万幅岩画,就是这段历史无声的见证。在长期的生产活动、严酷的生存斗争中,先民们产生了记录生活、抒发情感的需要。于是,他们拿起坚硬的石器、骨器和铁器,把自己对大自然的感受、体验与认知,把自己生存中的种种困惑、欲望、信仰,一点点地敲打在贺兰山的岩石上形成图案。动物、人物、植物、车辆、天体、武器、建筑物、文字、符号......这些岩画忠实地记录着大地上发生的一切,就像刻在石头上的史书。而其中对动物不厌其烦的描绘,以及大量的狩猎场景,都与地理学家的研究成果相印证:贺兰山地区曾经森林茂密、水草丰美,是动物和植物繁衍的乐园。
  这样的地理优势,使贺兰山成了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争夺的焦点。千百年战火的洗礼,使这片土地伤痕累累。加上中原农耕文化进入之后的滥伐林木、滥垦过牧,贺兰山原本自我调节能力较强的森林、草原生态系统几乎被破坏殆尽。草原大片退化,野生生物急剧锐减乃至灭绝,贺兰山再也无法像以往一样涵养水土。山洪和泥石流经常肆虐而至,就连以前被贺兰山挡在外面的沙尘暴,也经常越过贺兰山,危害整个北方地区。
  乐园变成了荒山,贺兰山欲哭无泪,只剩下那些古老的岩画,向大地诉说着往昔的繁荣与创伤。
  1998年,国务院将贺兰山列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在部分山区封山育林,拉开了贺兰山生态恢复的序幕。到2001年,贺兰山的最后一批牧民搬出山区,贺兰山终于迎来了千年来的首次“长假”。最近几年,银川市在漫长的贺兰山麓进行了砂石厂治理整顿,并进行了大规模的生态复绿,使原来满目疮痍的砂石坑被一片片推平、填埋,种上了树林、庄稼,建起了养殖场。通过这些努力,银川市试图修正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人类对贺兰山犯下的错误。
  今年,银川地区的雨水特别好,贺兰山脚下的荒滩地全绿了。走在山前的柏油马路上,空气中有一种清新而湿润的味道,仿佛阳春三月的江南。贺兰山麓的小气侯,正在因为人类开发利用土地方式的改变而改变着。根据银川市国土资源局的有关负责人介绍,宁夏正在中卫沙坡头建设大柳树引黄扬水灌溉工程,工程完工后,贺兰山麓的砂荒地就能“喝”到黄河水了。也许到那时,让贺兰山重返几千年前的美好时光,并不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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