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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图书馆藏抄本《滦阳消夏录》及佚文二则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张伟丽

  摘要:《阅微草堂笔记》(五种)是清代中期名臣、文坛领袖纪晓岚所著的一部文言志怪笔记体小说,在中国古代文言小说史上占有较重要的位置。五种笔记包括《滦阳消夏录》《如是我闻》《槐西杂志》《姑妄听之》《滦阳续录》,其中最早完成的是《滦阳消夏录》。国图藏有一部抄本《滦阳消夏录》,形制、大小绝类文津阁《四库全书》,系纪晓岚稿本的首次誊录,留有数条作者亲笔所写跋语、批注等原始信息,并录有其他诸本所未见的佚文二则,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阅微草堂笔记》(五种)后世以合刻本传世,其他单行刻本逐渐湮灭无存,此抄本得以保留,殊为宝贵。
  关键词:滦阳消夏录;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抄本;佚文
  中图分类号:I207.41    文献标识码:A
   《阅微草堂笔记》是清代中期一部重要的文言短篇志怪笔记体小说集,包括《滦阳消夏录》《如是我闻》《槐西杂志》《姑妄听之》《滦阳续录》五种,系清代乾嘉时期名臣、文坛领袖纪晓岚晚年所作。纪晓岚曾担任《四库全书》总纂官十年之久,又任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傅等重要官职,天下士子望之若泰山北斗,所以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记录了诸多罕见之闻和独特的人生感悟,具有比较重要的文献价值。《阅微草堂笔记》也是作者用魏晋笔法志怪的一次尝试,与“传奇笔法而以志怪”的创作方法形成对比。
   《阅微草堂笔记》的五部分内容并非一时一地完成,系陆续写成,曾有单行刻本,所谓: “旧有《滦阳消夏录》《如是我闻》二书,为书肆所刊刻。” [1]106“尝刻先生《姑妄听之》” [1]1。这些单行刻本有的是私自刻印,有的是未经校订,所谓:“属草未定,遂為书肆所窃刊。” [1]199为改变这种混乱的情况,自嘉庆五年(1800)纪晓岚的门人盛时彦将五种笔记合刊,并经过纪晓岚本人的检校核对,成为以后流传各种合刊本的“祖本”,可惜板片旋毁于火。嘉庆二十一年(1816),纪晓岚去世十一年后,盛时彦重刻此书(以下简称嘉庆盛本),道光十五年(1835)由盛时彦、郑开禧作序,又出郑开禧刻本(以下简称道光郑本)。后世继有刻本出,大略不出嘉庆五年盛本、嘉庆二十一年盛本和道光郑本。合刻本一出,单行刻本遂逐渐湮灭。除上述刻本外,此书还有抄本,目前能见到最早的抄本是国图藏《滦阳消夏录》抄本一种,书中有多处纪晓岚手迹,并有纪晓岚、刘墉等手跋。应系《滦阳消夏录》稿本的初次誊抄。
   这个抄本有三点最为引人注目:一、此书形制与文津阁《四库全书》极为相似;二、有纪晓岚亲笔题诗、题字若干处及刘墉、贾臻、吴式芬等题跋;三、有佚文两则,不见著录于嘉庆盛本和道光郑本及后世诸本,殊为宝贵。
   抄本《滦阳消夏录》的形制为:开本高30厘米,宽19.1厘米,版框高22.1厘米,宽15.4厘米,天头5.8厘米,地脚2.1厘米,每半叶八行,每行二十一字,朱丝栏格,四周单边,无页码标记,共六十五叶。形制、大小、字体与文津阁《四库全书》几乎一致。这种情况应与《滦阳消夏录》创作过程有关。此抄本第三卷末有纪晓岚亲笔题跋一则,详细介绍了其创作时间:
   《滦阳消夏录》三卷,前二卷成于热河,后一卷则在热河成其半。还京后乃足成之,故间有今岁事,仍并为一书,因其原名者,如陆放翁吟咏万篇非做于一时一地,统名曰《剑南诗集》云尔。庚戌(1790)六月廿九日缮净本竟因题。[2]第一册65
   可知此书先在热河(今河北省承德)完成两卷半,回到北京后又完成了剩下的半卷。关于热河创作《滦阳消夏录》一事在道光郑本《滦阳消夏录》序中有更为详细地记录:“乾隆己酉夏,以编排秘籍,于役滦阳。时校理久竟,特督视官吏题签庋架而已……聊付抄胥存之,名曰《滦阳消夏录》。” [1]1承德古称滦阳,也就是热河,纪晓岚所谓的于役滦阳,指的就是在承德校订文津阁《四库全书》。根据《纂修四库全书档案》中《热河总管董椿奏纪昀来热河时间及办理书籍情形折》记载:(乾隆戊申年)“兹纪昀于十月二十二日已抵热河。” [3]2145乾隆己酉年十一月初九日《〈谕荟要〉二分着派懋勤殿翰林会同纪昀悉心勘校》奏折中记载:“文渊、文源、文津三阁四库全书,前已派员逐分校阅,将错误处所详晰签改……着派懋勤殿翰林,会同纪昀悉心勘校……” [3]2169可知乾隆戊申年(1788)底至乾隆己酉年(1789),纪晓岚大部分时间都在承德文津阁校订《四库全书》,这也正好印证了《滦阳消夏录》序中所说的“乾隆己酉夏”“时校理久竟”。此时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将以前的回忆、见闻甚至修定《四库全书》的佚事汇集成书,付四库馆抄胥存之。
   另外,此抄本中的一些题记中也记述了誊录的时间:其中第一册记“己酉五月廿六日缮竟附题”,可知此书第一册91个故事完成后在乾隆己酉(1789)夏天缮写过一次,第三册末叶记“庚戌(1790)六月廿九日缮净本竟因题。”可知《滦阳消夏录》三册全部完成后,于庚戌年夏天再次整理、誊录完成。故纪晓岚创作、誊录完成《滦阳消夏录》的时间与校订文津阁《四库全书》时间大致吻合,所以抄本《滦阳消夏录》从书大、行款、字体与《四库全书》缮本无异。著名藏书家傅增湘在《藏园群书经眼录》中也提到此抄本云:“此帙棉纸朱阑,宽行正楷,与《四库全书》缮本无异,当是公修书时饬馆中小吏所写。” [4]669文达公曾言其书非一时一地写成,从抄写笔迹判断,亦非一时一地抄成。此本行文中,“玄”字皆缺笔避康熙皇帝讳,鬼字都缺“撇”,应示“鬼字不出头”之意。
   但是,将稿件交给抄胥也是有一定风险的,盛时彦在乾隆癸丑(1793)年跋语中写道:“此前三书,甫经脱稿,即为抄胥私写去,脱文误字,往往而有。” [1]411此前三书即为《滦阳消夏录》《槐西杂志》《如是我闻》,可见当时均有抄本,甚至有错误百出的私抄本流通。可惜目前只有《滦阳消夏录》一种流传下来,殊为宝贵。
   道光庚戍(1850)十一月,直隶故城人贾臻从纪晓岚的元孙纪谷原手中看到了这个抄本,他兴奋不已地题写了多条跋语:“文达元孙谷原上舍自盟津来,以是本见贻,余受而藏之,自诧眼福。” [2]第一册65贾臻,字运生,号退崖,道光壬辰(1832)科进士,由翰林院编修考选山东道御史。道光己酉(1849)授河南府知府,后官至安徽布政使。与黄爵滋、曾国藩交好,与晚清名臣胡林翼亦多有来往。贾臻见到这个抄本的时候,正是他任河南知府的第二年。他注意到里面有若干纪晓岚亲笔题诗、题字为后世所罕见,特别是该书首卷有纪晓岚亲笔题写二首七言绝句,其中第一首为:    检点燕公记事珠,拈毫一字几踌躇。
   平生曾是轻干宝,浪被人称鬼董狐。
   这首诗后来不见著录他本,为人熟知的则是嘉庆二十一年(1816)盛本中所记载的七绝:
   平生心力坐销磨,纸上烟云过眼多。
   拟筑书仓今老矣,只应说鬼似东坡。
   看到这两则不同的绝句后,贾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文公自题两绝句,前一首与今刻本异,此当是初稿。” [2]第三册70两首诗从内容上看,都符合纪晓岚的身份和阅历,抄本中的绝句系初稿无疑。这两首绝句的侧重点不太一样,从中可以看出作者创作心态的变化。抄本的绝句侧重描写作者的创作状态,由于志怪小说自来被士大夫阶层轻视,所以作者声称“平生曾是轻干宝,浪被人称鬼董狐”,既有为自己创作这样一部“稗官琐语”之作的辩解,又有自谦之意。嘉庆二十一(1816)年盛本中的绝句,更多地体现出一种老态,显现出一种参透世事的旷达。
   抄本第一卷末有刘墉手跋一则:
   正容庄语,听者恐卧,导以隽永,使人意消,不以文为制,而以文为戏,晋公亦何规乎?瑰玮连犿,吾爱其笔。石庵居士题。[2]第一册65
  晋公指的是晋平公,刘向《说苑》记载:
   晋平公问于师旷曰:“吾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师旷曰:“何不秉烛乎?”平公曰:“安有为人臣而戏其君乎?”师旷曰:“盲臣安敢戏君乎?臣闻之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秉烛之明。秉烛之明孰与昧行乎?”平公曰:“善哉!” [5]27
   这则故事中师旷用比喻的方法劝谏晋平公,正好点明了纪晓岚创作《阅微草堂笔记》的目的:借鬼怪以劝世。应该说刘墉是非常了解纪晓岚的,明白他的苦心,为他写作这样一部志怪小说辩解,认为他是“不以文为制,而以文为戏”,并且极大地肯定了纪晓岚出众的文学才华。虽然贾臻一再强调刘墉跋语的真实性:“第一卷末刘文清跋尾,从知真迹。”但为何后世流传的诸本中不见此跋语,与士大夫阶层对于小说的看法有很大关系。士大夫阶层认为小说只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能够有益于世道人心的,尚可一看。
   第一卷后还有纪晓岚的亲笔题记,贾臻特意指出:“此卷后公自识四行,寔公亲书,人或未之知也。特为指出,以告之获覩是本者。” [2]第三册70后来吴式芬又特意强调这四行是文达公亲笔,卷末特意批语云:
   曩在京师,曾见公手批施注苏诗原本,此册后四行,的为公亲笔无疑。
   咸丰壬子(1852)正月吴式芬谨识
   是书卷三第35页,内亦有纪晓岚亲笔书两行:
   作冥司业镜罪有攸归,其最为民害者,一曰吏,一曰役,一曰官之子弟,一曰官之亲友,是四种人无官之责。
   书框底部小字写云:
   此两行是公亲笔补书,贾臻记辛亥三月。
   两位见过文达公手迹的人都证实这几处为纪晓岚亲笔书写,傅增湘先生也说:“今以此帙审视,其为真迹固无庸疑虑也。” [4]669此抄本的文献价值自不待言。
   此抄本前钤有“南宫邢氏珍藏善本”“邢之襄”印。邢之襄(1880-1972),字赞廷、詹亭。直隶南宫(今河北邢台)人,现代藏书家。青年时期留学日本,回国后在北京政府任职。喜收藏、刊刻古籍图书。与傅增湘同学,彼此往来藏书甚多,关系弥笃。邢之襄后将多种善本书赠与国家图书馆。可知是本流传有绪,抄成后由纪晓岚元孙纪谷原所藏,后辗转流入邢之襄处,现藏国家图书馆。
   此本体例与后来的嘉庆盛本、道光郑本颇为不同,故事顺序略有不同,稿抄本故事数量亦有所减少,抄本卷一共计91则故事,开篇故事为“沧州潘班”至“姚安公仆”故事止,嘉庆盛本、道光鄭本开篇故事均为“胡牧亭讲里人蓄猪”,可知该故事为后来增补,抄本卷一故事基本对应嘉庆盛本、道光郑本《滦阳消夏录卷一》、《滦阳消夏录卷二》,但无《滦阳消夏录卷一》“枫泾太学生”“江宁书生”二则故事,无《滦阳消夏录卷二》“四川毛振翧讲乡人遇怪”“鬼里胥”二则故事。抄本卷二记92则故事:从“俞提督金鳌故事”至“白衣庵僧明玉”止。基本对应嘉庆盛本、道光郑本《滦阳消夏录卷三》《滦阳消夏录卷四》,无《滦阳消夏录卷三》“吏为狐所媚”“绣鸾”“插花庙尼”“舟人渡孝子”四则故事。无《滦阳消夏录卷四》“沈观察幼子”“王言敷”二则故事。抄本卷三共记102则故事,从“郑五”开始至“小儿见鬼”止。基本对应嘉庆盛本、道光郑本《滦阳消夏录卷五》《滦阳消夏录卷六》,故事顺序略有不同,无《滦阳消夏录卷五》“孤树上人”“梦笔生花”“史抑堂”三则故事。
   最后,该稿抄本存在佚文二则,其他诸本未录。第一则佚文为卷一第9则故事——仙游林斗南说海外岛:
   仙游林生斗南言闽有海舶遭风者漂流二十余昼夜,得一岛可泊。岛上林木蓊翳,花草烂然。清泉氵虢氵虢流石罅。味甘如醴。其人穴居,食山果,男女皆裸。见人不趋视,亦不惊避。与为礼,不答,与语,不应;食其果,不禁;其穴坐卧,亦不逐。视其彼此往来亦若不相识。居数日,忽一人就语曰:“尔遭风暴来耶?我亦华人遭风至此者也。此岛无名亦无君长,地气恒温,故不知衣。山果甘美,取之不竭,故不谋食。居无定处,随意所之,故不成聚落。男女无定偶,曾相偶者,再见亦漠然无情,或竟有不知相偶者,故生息不繁。至今尚多无人地。生子能自食,则听所往,后亦渐不相认,故群居而无亲疏之分。然其人无嗜欲,无争竟,无恩怨,无机械变诈,故无喜怒哀乐之心,得失利害之事。得以无疾病,无夭折。吾初至犹梦家,久而乐之,惟梦游行此岛中,今则并梦亦无矣。此神仙之福,诸君能相随居此乎?”众谢不能,其人太息去。
   关于海外荒岛的故事最早可以追溯到《山海经》《海外北经第八》记有“无綮之国”中记载:“海水自东北陬,其人穴居,食土,无男女,死即埋之。” [6]55记载漂流海外故事,较早的有署名元好问所著的《续夷坚志》,其中有“海岛妇”一则,记:“近年海边猎人航海求鹘,至一岛,其人穴居,野处,与诸夷特异,言语绝不相通。” [7]59    与林斗南说的漂流到海外诸岛之事比较接近的有两则文献,一为《明史·外藩传》记“昆仑山”云:“昆仑山节然瀛海之中,与占城及东西竺鼎峙相望,山高而方,根盘旷远,凡往西洋商舶必往,顺风七昼夜,可过,语云:‘上怕七画,下怕昆仑。’针迷柁失,人船莫存,其人穴居,树巢食鱼虾山果。” [8]最为接近的是另一则故事,即《国朝献征录》中记“锡兰”一条云:“锡兰,古狼牙须在大海中,自苏门答腊舟行十二昼夜可到。永乐七年中使郑和至其国,……往来诸番使,索赂于和,不得,发兵劫和舟,袭而虏之……其国地广人稠,称富饶,民上裸下缠帨,加压腰,去须留发,……其山则翠蓝山最高大,峙海中,去山三十里,有赤卵坞,其人穴居,裸形,不粒食,若野兽。” [9]4561可见对于海外荒岛多与失道、越境、劫掠有关,加之清代乾隆、嘉庆间海盗猖獗,海防一直是重中之重,也许怕涉嫌海寇,这则海外仙岛的故事在后世诸本中消失了。
   故事中漂流至荒岛的人“久而乐之”“此神仙之福”,但纪晓岚本人崇尚实学,对于虚无缥缈的神仙之语,颇多微词。他在《阅微草堂笔记》中不止一次地表示,神仙虚有,现实的生活更重要。这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很大关系,清代自康熙朝即开始鼓励百姓注重实实在在的生活,康熙八年,颁布了“十六条圣谕”,强调“重农桑以足衣食……务本业以定民志。” [10]卷三十四乾隆朝更是鼓励农耕,劝农政策:“养民之政多端,而莫先于储备,所以是粟米有余,以应缓急之用也。” [10]卷四十二这些政策把百姓牢牢地禁锢在土地上,虚无缥缈的海外仙岛故事,在这样的社会大环境看来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纪晓岚的父亲——纪容舒也经常教导纪晓岚不要陷入神仙崇拜中:“士大夫好奇,往往为此辈所累。即真仙真佛,吾宁交臂失之。” [1]36而这则佚文故事无论从当时“求实”的大环境还是纪晓岚本人的态度来看,都是不合时宜的,所以在后来流传过程中逐渐消亡了。
   第二则佚文是卷二第33则故事“先太母夫人婢女三儿”也是佚文:
   先太夫人有婢曰三儿,一日为少年诱去。行三四十里将至沙涡,遇一官从数骑,其行如风。怒咤曰:“何物狂且,敢盗人婢女?”少年惊怖,窜入秫田中逃去。官又叱三儿曰:“背主私奔,法当笞!”挥从骑,按伏田塍上,即以马鞭捶三十,纵马径去。三儿痛晕,卧路旁。适有村民贩鬻者,问知为余家婢,以空车载归。后其母来视,私问曰:“莫是主人鞭汝,托言见鬼耶?”三儿唾曰:“勿作负心语,岂有受如是毒鞭尚能行三四十里者?”三儿又曰:“是官着鹅黄短衣帽,有孔雀翎。”沙涡非孔道,断无驿使往来,且驿使往来,何由路见少女不问而知为逃婢,即行决罚,盖满洲大臣之为神者也。
   为何这则故事也成了佚文,笔者推测与纪晓岚家族对于奴婢的态度有关,纪家作为当地的望族,对人多宽和,纪晓岚的父亲——纪容舒对于欠钱的人尝“面焚其券” [1]85,甚至对里人负其金不还,反出恶言之人亦不追究,可见其宽仁之名声远播,更不会虐待仆人,所以才在故事中借三儿之口为自己辩解,绝非纪家主人鞭打婢女。后来可能觉得自家婢女不明不白地跑掉,于家族名誉来说总归不是好事,干脆删掉了这则故事。
   综合来看,此稿抄本与刻本体例、故事顺序不同,应与其合编后调整有关,后来的合刻本也有增补。综合来看,五种合刻本一出,他本渐渐湮灭,初抄本则显得异常宝贵,对《阅微草堂笔记》版本演变来说亦具有特殊之意义。发现的两则佚文,对于当今《阅微草堂笔记》故事研究有较高的文献价值。
  参考文献:
  [1][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
  [2][清]纪昀.滦阳消夏录[O].清抄本(第一册).
  [3]张书才.纂修四库全书档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4]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9.
  [5][汉]刘向.说苑·卷三[M].北京:中华书局,1985.
  [6][晋]晋郭璞.山海经传[O].明抄本.
  [7][元]元好问.续夷坚志·卷四[M].北京:中华书局,1985.
  [8][清]张廷玉.明史·卷三百二十四列傳第二百十二外国五[M].北京:中华书局,1979.
  [9][明]明焦竑.国朝献征录·卷一百二十四[O].明万历间刻本.
  [10][清]庆桂.清实录·圣祖仁皇帝实录[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5.
  The Handwriting of Luanyang Xiao Xia Lu
  and Two Missing Stories
  ZHANG Wei-li
  (the Department of Ancient Chinese Books,National Library of China,Beijing 100084,China)
  Abstract: There is a mystery novels named Yue Wei Cao Tang Notes wrote by Ji Xiao-lian in Qing Dynasty of China,which Ji Xiao-lan writes in his old age,the transcribe of its early version is the significant relations with the transcribe of the SI Ku Quan Shu. We can find the Handwriting of Luanyang Xiao Xia Lu is the most same with the Wen Jin Ge SI Ku Quan Shu in the appearance.It was writing during Ji Xiao-lan as the chief editor in the Cheng De Province. We find two missing stories in the Handwriting book,which is very important and rare.
  Key words: Luanyang Xiao Xia Lu;Ji Xiao-lan;Yue Wei Cao Tang Notes; Handwriting Book;Missing Story
  (责任编辑:李汉举)
  收稿日期:2019-10-22
  作者简介:张伟丽(1980- ),女,河北唐山人。国家图书馆古籍馆副研究馆员,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古典小说及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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