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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登科副主任医师治疗痤疮临床经验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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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痤疮是发生于毛囊皮脂腺的一种慢性炎症性疾病,是临床常见病、多发病,易反复发作,有损患者容貌,可增加患者心理负担,影响患者生活质量。杨登科副主任在治疗痤疮上经验丰富,临床上灵活运用辨证论治、内外治结合、重视调护等治疗痤疮,取得良好疗效。
  【关键词】 痤疮;临床经验;辨证论治
  【中图分类号】R275【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1007-8517(2019)24-0083-03
  Director Yang Deng kes Experience in Treating Acne
  ZHANG Yiting GUO Yiyu* YANG Dengke△
  Kunming Municipal Hospital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Kunming 650011,China
  Abstract:Acne is a chronic inflammatory disease occurring in the hair follicle sebaceous glands. It is a common clinical disease, frequently occurring, easy to relapse, damaging the appearance of patients, can cause psychological burden increase, quality of life decline.Yang dengke,has rich experience in the treatment of acne, clinical use of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internal and external treatment, pay attention to the treatment of acne, and so on, has achieved good efficacy.
  Key words:Acne;Clinical Experience;Dialectical Treatment
  痤瘡是发生于毛囊皮脂腺的一种慢性炎症性疾病。主要发生于面、胸背等处,形成黑头、丘疹、脓疱结节等损害[1]。原发性痤疮好发于青年人,严重影响美容,给患者带来苦恼。痤疮属中医的“面疮”“肺风酒刺”“粉刺”等范畴。中医采用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内外结合治疗本病,优势明显,疗效显著。
  1 病因病机
  《素问·生气通天论》曰:“汗出见湿,乃生痤痱。……劳汗当风,寒薄为皶,郁乃痤。”《外科启云》认为痤疮乃“肺气不清,受风而生,或冷水洗面,热血凝结而成”。《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又曰:“此证由肺经血热而成。”《外科大成》中提出:“由肺血热郁滞不行而生……肺风,由肺经血热郁滞而生酒刺也。”杨登科老师总结其病因,一方面是中医学里认为其病因主要分为内因、外因两部分,内因主要有先天禀赋、饮食、情志失调、肺脾蕴热、肝郁血瘀等,外因主要为外感风湿热毒,总的病机围绕“内外合邪,外蕴肌肤[1]”这条主线上演变;另一方面总结了现代医学对痤疮的病因认识,认为本病与皮脂腺代谢、毛囊堵塞、微生物、遗传、精神环境、治疗不当等因素密切相关。结合现代患者生活的环境改变,不良的生活、饮食、睡眠习惯,不良压力刺激均可诱发加重本病。
  2 临床治法经验及辨证论治思想
  本病多发于青壮年,内伤与外感均存在,结合临床的发病情况及现代人们生活环境、饮食作息等因素,根据皮疹性质、颜色、形态、大小等,结合传统医学理论,杨登科老师临床辨治思想可以归纳如下。
  2.1 整体观念、辨证论治、治病求本 中医自古强调整体观念,天人合一,因人制宜[2]。辨证论治主要从病因和脏腑辨证两方面着手。
  2.1.1 从病因论治
  2.1.1.1 从热邪论治  ① 风热:可见皮疹伴疼痛、微痒、咽干微咳、尿赤,舌边尖红。多见于黑头粉刺和丘疹性痤疮,药物多用桑白皮、枇杷叶、黄芩、银花、连翘等;② 湿热:可见皮疹顶部变白,便秘、尿赤,舌红、苔黄。多见于丘疹性痤疮和囊肿性痤疮。药物多用大黄、栀子、龙胆草、黄芩、黄柏、黄连、茵陈等;③ 血热:可见面红、粉刺较硬、口渴、尿赤,舌鲜红或绛。多见于黑头粉刺,药物多用生地黄、丹皮、赤芍、白茅根等。
  2.1.1.2 从郁论治  ① 毒郁:可见痤疮成脓疮,连接成片,尿赤、便秘,舌红苔黄。多见于伴脓疱的痤疮,药物多用蒲公英、紫花地丁、败酱草、银花、连翘等;② 血郁:可见痤疮皮疹坚硬疼痛,脉涩,舌质紫暗,有瘀点。多见于结节性痤疮,药物多用桃仁、赤芍、丹参、丹皮、三棱、莪术等;③ 气郁:可见痤疮皮疹为结节、脓疱,随情志变化而变化。多见于结节性痤疮,药物多用合欢花、柴胡、香附、枳壳、延胡索等。
  2.1.1.3 从痰湿论治 本证多见于囊肿结节型痤疮。中医认为皮脂腺过度溢出是湿盛的表现, 蕴湿可以生痰,表现在皮肤上即为粉刺、结节、囊肿等。故治疗上强调利湿化痰为本病的基本治法,采用健脾利湿、淡渗利湿、化痰软坚之法,药物多用白术、苍术、茯苓、山药、陈皮、法半夏、薏苡仁、漏芦根、浙贝母、瓜蒌壳等。
  2.1.2 从脏腑论治 《黄帝内经》言:“盖有诸内者,必形诸外。”面生痤疮只是表象,治疗重在调理脏腑,而脏腑调理亦重在辨证论治,杨登科老师认为重点应从以下脏腑着手。
  2.1.2.1 从肾论治 禤国维教授认为痤疮(粉刺)的产生主要是肾阴不足、冲任失调、相火妄动, 肾之阴阳平衡失调, 导致女子二七和男子二八时相火亢盛, 天癸过旺, 此为痤疮发病的根本原因。治以滋肾育阴、清热解毒、凉血活血,药用女贞子、旱莲草、桑椹、生地、土茯苓、丹参、桑白皮、侧柏叶、白花蛇舌草、甘草等。   2.1.2.2 从肺胃论治 《外科启玄》云“……乃肺受风热。或绞面感风。致生粉刺。盖受湿热也。”《石室秘录》中载有:“粉刺即粉疪,乃肺热而吹之,多生此疪。”艾儒棣教授认为肺胃热盛是痤疮的主要病因病机。治以清肺泻火,凉血解毒,药用枇杷叶、桑白皮、黄连、黄芩、生地、丹皮、生石膏、知母等。
  2.1.2.3 从肝论治 痤疮好发于青春期,此时相火旺盛,又饮食不节,湿热内生,停滞中焦,肝胆疏泄异常,肝郁化火,肝阳上亢,发为痤疮。这类痤疮患者病情随情志变化而变化,伴急躁易怒,或情绪紧张压抑,眠差。治以清肝泻火,疏肝理气,解毒凉血,药物选用龙胆草、栀子、柴胡、夏枯草、郁金、香附、丹皮、川楝子、生地等。
  2.1.2.4 从心论治 《素问·至真要大论》有“诸痛痒疮,皆属于心”之说。中医认为痤疮病位不仅在肺,亦牵涉到心。治以清心泻火,凉血解毒,药物常用黄连、灯芯草、竹叶、合欢皮、夜交藤、远志、生地、丹皮、银花、苦参、赤芍、连翘等。
  2.2 外治灵活、互相配合、起效迅速 中医外治法具有使用简便,易于掌握,安全可靠,副作用小的优势,既可单独外用,亦可结合内服药治疗[4],目前已被广泛地应用于痤疮治疗。火针疗法能迅速消除病灶,对各种皮损类型痤疮均有显著疗效,尤对结节囊肿型痤疮优势更突出;刺络拔罐可泻热解毒,破坚排脓,可应用于局部皮疹处和背部腧穴处,局部皮疹处一般用于囊肿型痤疮,和毫火针配合,能迅速排除脓血,消除病灶;中药塌渍应用于临床上炎症较重,肌肤敏感,不能耐受挑刺、刺络拔罐、火针、中药倒模等治疗的患者;中药面膜倒模、穴位埋线在痤疮的治疗中起到协调脏腑、平衡阴阳、疏通经络、调和气血的功效,可用于痤疮患者的长期调理。另外耳尖放血、耳穴壓豆、自血疗法能够调节机体代谢,使之产生活性物质,增强免疫功能,抑制皮脂腺分泌,结合穴位的作用,从而治疗痤疮。
  2.3 善于调护、稳定病情、防止复发 杨登科老师治疗痤疮非常重视调护,包括情志调护、饮食调护、生活起居和皮肤护理。《内经》之“郁乃痤”,“郁”就含有积聚而不得发越的意思。临床上要求患者节怒息怒,积极调节情绪于不郁不亢,保证肝主疏泄,肺合皮毛之功能正常。《素问》云:“高梁之变,足生大丁。”患者饮食要清淡 ,多食含纤维素高、维生素含量高的水果、蔬菜,保证大便通畅。《素问》又云:“汗出当风,乃生痤痱。”说明痤疮与生活起居有关系,临床上指导患者起居有节,适当运动锻炼,保证睡眠等有助于痤疮改善。调护局部皮肤建议患者以温水洗脸,避免过度清洁面部,避免使用过强的清洁产品,合理使用护肤品 ,禁用收敛剂或阻塞皮脂腺通畅之物品,疏通皮脂腺导管,可促使痤疮病情稳定,防止痤疮复发。
  3 用药经验
  针对病的专法、专方、专药对疾病的治疗有很强的针对性[2],可大大提高临床疗效。针对痤疮治疗,杨登科老师的特殊的用药方法能明显提高疗效。
  3.1 加虫类药治疗 常用虫类药如全蝎、僵蚕、蜈蚣等治疗,全蝎、僵蚕透达走窜,散邪外出,全蝎既可通经活络,又可散结消肿止痛,解毒消痈,蜈蚣善于搜风攻毒,是一味佳品,走窜之力最速。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认为蜈蚣内而脏腑,外而经络,凡气血凝聚之处,皆能开之。其他还可根据病情选用虫、水蛭、蛴螬、土鳖虫、蝉衣等。针对久病不愈的重度痤疮,加用虫类药可大大提高疗效。
  3.2 活用引经药治疗 杨登科老师认为应重视十二经脉在皮肤中各有所主的原理, 根据皮损发生的部位,确定其所属的经络脏腑,从而使用药更加准确,正如陈士铎在《洞天奥旨·疮疡经络论 》中所说的“部位既明,经络无错,自然用药得宜,无忧猛浪之误治也”。临床常结合经络所主部位而选用一些引经药物,引药直达病所[3],颜面痤疮亦有其常用引经药,根据皮损部位所属经络脏腑的不同选用不同的引经药物,引药直达病所[3],如额前选用黄连、细辛,左颊用柴胡、青皮、川芎,右颊用桂枝、升麻,下颏用知母、黄芩,口唇周围用白芷、石膏,鼻部用苍术、白芍等。
  4 病案举隅
  患者王某,男,26岁,2019年1月3日初诊,因“面、颈部粉刺、丘疹、脓疱、结节、囊肿反复发作10余年,加重1周”就诊。患者10余年前无明显诱因于面、颈部出现粉刺、丘疹,未予重视,自用多种软膏外搽,病情时轻时重,反复发作,1周前因进食火锅后皮疹加重,出现脓疱、结节、囊肿,伴红肿疼痛,口干、大便不爽,舌红,苔黄腻,脉滑数,平素喜食辛辣肥甘之品,好饮酒。四诊合参,症属胃肠热壅,方以清胃散加减,具体组方如下:升麻10 g,地黄 30 g,牡丹皮10 g,黄芩10 g,石膏 30 g,知母10 g,皂角刺10 g,丹参30 g,忍冬藤30 g,紫花地丁30 g,黄连10 g,僵蚕10 g,茯苓30 g,法半夏9 g,海藻10 g,甘草6 g。共4剂,外治辅以火针、粉刺去除、面部倒模、可见光一周两次,甲硝唑凝胶外涂患处,嘱患者饮食清淡,多食蔬菜、水果,按时作息。两周后患者舌苔较前明显消退,口干,大便情况好转,面颈部未见明显新发皮疹,面部可见痘痕明显,颜色暗红,在原方基础上,去掉黄连、石膏,地黄改为20 g,加三棱、莪术、桃仁、赤芍各10 g活血化瘀,外用医院自调配面膜粉外敷。1月后复诊,面、颈皮疹消退,痘痕颜色明显变淡,内外结合,调护得宜,结合饮食作息调整,疗效满意,后随访3月未见复发。
  按语:患者平素饮食辛辣燥热食物,病史久,胃肠湿热内蕴,化火熏蒸上焦肺卫,循经上扰头面,气血凝滞发为疮。治以清肃肺胃,凉血解毒[2]。黄连、黄芩、石膏清热泻火,以除肺胃积热;生地、丹皮知母滋阴凉血清热;忍冬藤、紫花地丁清热解毒,皂角刺消肿排脓;丹参养血和血,活血化瘀;僵蚕为虫类药,祛风解毒,化痰散结;海藻、甘草为反药运用,增强化硬溃坚之功效;升麻散火解毒,兼为阳明引经之药;茯苓、法半夏、甘草健运脾土,防止苦寒伤中,且茯苓、法半夏运转中焦,复其脾胃气机升降,配合清热降火的中药,使得上焦之热无从生,痤疮之病向愈而无复发之虞。前期清热除湿解毒,后期在加强前期治疗上加活血化瘀之药。结合外治泻热解毒,祛腐新生,促进创面愈合,整体收效明显。
  参考文献
  [1]杨国亮,王侠生.现代皮肤病学[M].上海:上海医科大学出版社,1998:728-731.
  [3]李灿东,吴承玉.中医诊断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2.
  [3]柯爽.李小娟教授治疗痤疮经验[J].内蒙古中医药,2019,38(1):28-30.
  [4]杨彦洁.中药治疗寻常性痤疮的文献分析及中医药内外结合治疗痤疮的临床研究[D].北京:北京中医药大学,2014.
  (收稿日期:2019-10-24 编辑:程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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