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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拉齐的出现和疏勒河好转的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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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10月中旬,在敦煌西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库姆塔格沙漠交汇的地方,干涸了近300年的疏勒河终端湖——“哈拉齐”悄然出现。随着它的出现,疏勒河的生态环境受到广泛关注。经调查,哈拉齐一带已出现20余种野生动物,水面东边还有红柳和芦苇丛。其实,“哈拉齐”的出现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水文现象,早在2016年秋季,疏勒河、党河的汇水湖“哈拉诺尔”形成湖面24平方千米;2017年秋季,玉门关西面,榆树泉一带的“艾山井”形成湖面近3平方千米;2019年秋季,最西面的“哈拉齐”形成湖面5平方千米,三个湖之间相距102千米、136千米。因此,了解“哈拉齐”出现的原因,需要从历史演变中层层剥离出答案。
  “哈拉齐”,又称“哈拉池”,位于库姆塔格沙漠东沿的甘肃、新疆交界处,是疏勒河干涸并沙化已久的河道湖。疏勒河古名“籍端水”,是甘肃河西走廊三大内陆河中第二大河流,干流全长670千米。它是一条向西流淌的河,与“一江春水向东流”相对,被认为是地球上最长的“倒流河”。疏勒河古代的终端湖是罗布泊,东面作为疏勒河河道湖的“哈拉齐”“哈拉诺尔”两个湖泊演变成终端湖,是疏勒河节节退缩的结果。
  想要了解“哈拉齊”的演变历史,首先要了解疏勒河退缩的原因。汉代以前,河西走廊长期被游牧民族占据,是“丰水草,宜游牧”的区域,河道变迁不大。从西汉“列四郡,据两关”开始,疏勒河流域的敦煌郡分设6县,并在中游各绿洲移民屯垦,流向下游的水量随绿洲的开发变强而减少。李广利伐大宛时期,驻守敦煌郡的军民最多时达20万之众,并疏通河道向下游水运粮草至“河仓城”及其西部,也有信息表明因河道来水量不稳定,水运并不理想。可以肯定的是,从汉代开始,库姆塔格流沙切断了疏勒河与阿奇克谷地的通道,将河道湖“哈拉齐”变成了终端湖。
  汉唐以来,疏勒河流域中游的玉门、瓜州、敦煌的绿洲随着古丝绸之路的开通,经历了较为繁盛的农耕文明时期。绿洲灌溉用水增大,疏勒河流量减小,逐步向东退缩。唐代时,疏勒河中游绿洲的开发达到鼎盛,以致敦煌党河绿洲西北的河道湖“兴胡泊”(“哈拉诺尔”唐代的名称)开始趋向终端湖。
  明朝闭关锁国,正德年后,嘉峪关以西疏勒河流域的开发一度减弱,渐无大规模农事活动,疏勒河应该是贯通的。据此推测,“哈拉齐”可能达到了一个较长的丰水期,再次成为终端湖。康熙年间疏勒河中游玉门、安西(今瓜州县)东界高筑巨坝形成“布鲁湖”,并引流灌溉,使得疏勒河安西以下骤减。雍正3年(1725年)开始,清朝政府为加强对新疆的管理,命岳钟琪从甘肃56州县向敦煌移民3.6万人,垦荒13.6万亩,引党河水分十渠灌溉。这便是下游湖“哈拉诺尔”断流的分水岭。
  “哈拉诺尔”是疏勒河、党河的汇水湖,只有溢满后才能流向更西的河道,如果断流,西部便不可能有河水流出。“哈拉诺尔”和“哈拉齐”两湖相距近140千米,雍正年间断流表明,“哈拉诺尔”的断流,对尾闾哈拉齐是致命的。如果准确推测“哈拉齐”干涸的年代,清雍正3年开始的敦煌大规模移民开发就能证明“哈拉齐”彻底干涸,推算至今近300年。有研究表明,到清代末期,“哈拉诺尔”成为终端湖,但来水量时断时续。直到1960年之后,双塔水库、党河水库相继建成,疏勒河尾水退至瓜州西湖一带,党河再无缘与疏勒河相遇,“哈拉诺尔”彻底干涸。从此以后,疏勒河除水库库区外,再没有出现过完整的河道湖,而且敦煌的东湖、北湖最终完全走向沙化。
  纵观历史,人口和耕地的增加、人为改道,以及湖区垦种行为是清代疏勒河流域水文环境变迁的重要原因。清代作为小尺度的时间段来说,自然因素在水文环境变迁中的作用不大。清代疏勒河流域水文环境总体由好变坏,但并不意味着清代疏勒河流域水资源总量减少,实际上,清代疏勒河流域水资源总量保持相对稳定。
  如今的“哈拉齐”突然出现在人们视线当中,学界以往的研究推测随着“哈拉齐”湖面的出现被打破。“哈拉齐”作为疏勒河连接罗布泊的重要节点应该被重新认识,疏勒河何时退出罗布泊生态圈的谜团,也应从“哈拉齐”得到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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