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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鲁迅书信中发掘鲁迅的美学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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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本文将鲁迅先生的书信进行梳理,提炼出鲁迅先生在书信中表达的关于美术的理念,另外再部分结合鲁迅先生发表的关于美术的论文和鲁迅先生文学作品中的美学意向,来尝试发掘鲁迅先生真实的美学理念,并还原鲁迅先生倡导新兴木刻运动的初衷。
  关键词:书信;美学理念;鲁迅
  一、鲁迅的美学理念——鲁迅眼里的美
  (一)古典之美
  中国传统的美术风格永远是鲁迅先生的美学理念中最不能割舍的一环,鲁迅先生在一封给李桦的信中说:“倘参酌汉代的石刻画像,明清的书籍插图,并且留心民间所玩赏的所谓年画,和欧洲的新法融合起来,也许能够创造出一种更好的版画。”。虽然鲁迅先生曾经在文章中、小说中有过多处对于中国古代“三纲五常”的批判,将中国传统文化比喻为人吃人,但是那只不过是鲁迅先生作为一个小说家的一种精神上的比喻,其实鲁迅先生在内心深处是将中国传统文化和美术视若珍宝的。鲁迅先生曾经整理校勘过大量的古典文学作品,并且在他自己的文学作品中也大量地借鉴了中国传统美术的意象,以白描的手法去表达深切的隐含。因此,鲁迅先生不仅吸收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而且他的审美眼光里有多了比古代人更多的元素,因为他打开窗户瞭望到了西方的文化。鲁迅先生在上海的十年间一面提倡新的美术创作,一面为这个新兴的艺术建立根基,以期使它根深叶茂。他孜孜不倦地提醒中国美术青年们向中国传统的美术风格取经,一再地向他们说明继承民族美术的意义,书信中随处可见——“我以为中国新的木刻,可以采用外国的构图和刻法,但也应该参考中国旧木刻的构图模样,一面并竭力使人物显出中国人的特点来,使观者一看便知道这是中国人和中国事,在现在,艺术上是要地方色彩的”“我以为明木刻大有發扬,但大抵趋于超世间的,否则即有纤细之憾。惟汉人石刻气派深沉雄大,唐人线画,流动如生,倘取人木刻,或可另辟一境界也。”上文中提到的明木刻,鲁迅先生最推崇的便是明末清初的画家陈洪绶的作品,对于陈洪绶,鲁迅先生尤其钟爱《水浒叶子》和《博古叶子》,所谓“叶子”,即酒牌,古人在聚会的时候有饮酒作诗的习惯,酒牌则用来行酒令。鲁迅先生热爱陈老莲的“叶子”,一来饮酒作诗是古代中国千年来的传统,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透露着东方文化古国谦谦君子的气质,二来陈老莲所做的酒牌,题材都有着极深的历史典故以及借古讽今的积极意义,与鲁迅先生的格调十分相似。从以上对鲁迅先生书信的引文中足以见得鲁迅先生对我国传统美术的推崇,对古典之美的热爱,也正因为此,他在生命最后十年耗费了大量的心力编印《北平笺谱》、《十竹斋笺谱》、《陈洪绶画册》等中国古代画集,这是他重视向大众传播中国传统艺术遗产的一大重要的表现.
  (二)大气之美
  根据笔者在上一章的整理,可以得知鲁迅先生在收集汉代画像上耗费了海量的心血。鲁迅先生在日本生活过八年,对日本的艺术也是了然于胸的,他在日本江户时代的一些艺术作品中感觉到了中国的汉唐气韵;可是在中国在遭受到游牧民族的践踏之后,在几个王朝的更迭之中,在专制主义的压榨之下,这些灿烂的美便慢慢地消失了,所以鲁迅先生在书信中不止一次地强调汉唐艺术的恢弘气象对今人的意义,例如,致李桦的一封信中,鲁迅先生将就说“惟汉人石刻,气魄深沉雄大,唐人线面,流动如生,倘取入木刻,或可另辟一境界也。”
  汉代造像的风格巍然大气,丝毫没有后来宋明理学文化下的绘画作品中的萎靡阴郁的色彩。在汉代画像石的画面里,古代中国的人们的心灵仿佛和上苍是可以交流的,他们自由无畏地行走在精神的天幕上,他们可以天真大胆地描绘天地日月,花草树木和动物神灵南阳汉画像石鲁迅先生最为推崇的画像种类,南阳曾经是周王朝与楚国的边界,是楚文化和中原文化相遇、融合的所在。但因南阳长期属于楚国,楚文化色彩较重。从而楚文化“信巫鬼,重淫祀”,热烈奔放,充满神秘和浪漫的色彩,其拜日、崇火、尊凤、阴阳观、长生术、辟邪和神仙等思想观念,直到今天还能在中国的民间寻觅到踪影。《山海经》《淮南子》记载的远古神话传说,《楚辞》中上天入地、驱虎驾龙的奇幻意象,都在南阳汉画中得到表现。
  二、鲁迅期盼创造的美术形式
  鲁迅先生为了传播自己理解的美学风格,创造新的美术形式,做了诸多的努力,他人生的后半段时间,将大量的心血倾注在了倡导和经营新兴木刻上,认定“当革命时,版画之用最广,虽极匆忙,顷刻能办”。认定版画“是正合于现代中国的一种艺术”。他亲自策划筹备展览,举办“木刻讲习会”,并且他还经常亲自翻译并发行日文和俄文的美学理论书籍,而且不嫌繁琐,殷勤地和美术青年通信,指导创作等等。这给予当时正开始徘徊在十字街头的美术青年一个重大的启示,使中国的美术青年能够了解艺术与现实是分不开的,应该摆脱“艺术至上”主义的圈套,艺术是为大多数人——工农大众服务的。鲁迅先生对这新兴美术的幼芽,竭尽力量地给予理论上的指导、精神上的估计鼓励和资金上的支持资助,由此深深地播下了革命艺术的种子。他默默地从事着改造中国传统艺术的工作,把西方的现代艺术和哲学思想嫁接到中国传统文化的躯体上。中国几千年来的文明从来都是自下而上的皇权文化,要从根本上改变它就必须自下而上,这需要有一股新的民间力量去改变,而这种改变老人和旧式文人是承担不了的,打造新的艺术形式,必须要有青年人。因此,他在上海发起了新的木刻运动,即新兴木刻运动,吸引了一大群青年围绕着他。与木刻青年的私人往来,除了青年画家的对鲁迅先生的回忆的文章之外,最真切地反映鲁迅先生对青年画家指导的便是鲁迅先生的亲笔书信了。鲁迅先生指导的青年分布于全国各地,其中异地的占很大的数量;笔者统计,鲁迅先生在书信中指导过的青年木刻家有李桦、陈烟桥、陈铁耕、何白涛等等共计16人,书信集中收录的对青年学生们有过详尽的关于美术的指导的书信有96封,可见鲁迅先生是极深切地期盼着能由青年木刻家们来使中国的美术形式产生新的转折点。
  参考文献:
  [1]程光炜.“五四”前后:鲁迅在书信日记中的活动[J].探索与争鸣,2019(05):26-28.
  [2]袁航.从一封书信看鲁迅与郁达夫及创造社的“障”与“去障”[J].上海鲁迅研究,2018(04):190-195.
  [3]陈福康.论鲁迅日文书信等必须重新翻译[J].学术研究,2019(03):14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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