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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家大院的墀头装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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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本文通过经典案例,阐述了渠家大院墀头砖雕的构成、类型、装饰内容、表现手法、装饰特征等。通过墀头装饰的图案,我们不仅可以了解墀头是传统建筑装饰的重要组成部分,还可以更深层次地了解以渠家大院为代表的山西晋商民居是如何在建筑的装饰上表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关键词〕渠家大院;墀头;装饰图案
  一、墀头的构成
  墀头是中国传统的建筑构件之一,位于房屋墙面的两侧,俗称“马头”,主要起支撑和装饰前檐的作用。墀头一般由三部分组成,上部分为挑檐,呈弧形,以檐收顶,装饰以简单的纹饰,中间部分面积较大是装饰的主体,装饰题材丰富,形式也各有特色,下部分多为花墩的形式,所以也称之为“炉腿”。通过笔者的实地考察发现,位于山西晋中的渠家大院是晋商建筑的典型代表,渠家大院的墀头更明确地雕出栏杆和屋顶,上下都配有精美的纹饰,高浮雕的主题常常在“亭子”的内部,且题材广泛,内容丰富。渠家大院的墀头装饰有明显的等级划分,如主人房间的墀头装饰复杂多样,而下人住的厢房墀头装饰则简单得多,而且一个庭院的墀头装饰基本上是采用同一组吉祥图案或同一組人物故事,装饰风格也无较大变化,这样在院落墀头的装饰上具有明显的连贯性和统一性。
  二、墀头的类型与装饰内容
  “几乎所有象形的中国古典建筑装饰图案,都运用了象征的手法,直接或婉转地寓意幸福、高贵、智慧、和平、富裕、长寿等美好愿望。”渠家大院的墀头造型特征丰富多样,寓意深刻。根据图案的类型可分为人物类、动物类、文字类、植物类、器形类五种,这些装饰图案或是表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或是对长寿和多子多福的渴望,或是达到教育子孙后代的目的。由于墀头的装饰尺寸有限,不能像影壁那样有复杂的情节,只能以单一的题材来表现,正因为如此,墀头的装饰形象更加突出,更能彰显当地的民俗文化,所以渠家大院的墀头堪称晋商墀头文化的宝库。
  1.人物类墀头
  渠家大院中以人物作为装饰题材的墀头极为常见,人物装饰题材按照内容可分为三种,一是传统故事里面的忠义人物形象;二是神话传说里的诸神灵、寓言典故里的人物造型;三是戏剧里面的人物形象。如渠家大院的绣楼两侧的墀头就采用了人物造型,墀头上雕刻有天官赐福,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墀头的上部都用艾草和祥云做装饰,墀头的下部用梅花来做装饰,墀头的侧面则装饰有荷花造型,寓意着主人品质高贵,坚贞不凡。
  山西的农耕文化源远流长,在民居的雕刻中自然会有所体现。渠家大院也有反映生活题材的墀头,如在渠家茶楼的一组墀头反映的就是日常牧童放牛的场景。在楼阁的中央,牧童骑着一头牛,身体往后微转,面带笑容往后张望,集中反映了当时的农耕时代的生活。在楼阁的上下部分则雕刻有暗八仙图案,寓意有八仙保佑,生活会平安无事。
  2.动物类墀头
  渠家大院常用仙鹤、鹿、狮子、喜鹊、蝙蝠等寓意吉祥的动物来装饰墀头,传统文化里,仙鹤和松的结合,寓意为松鹤延年;鹿和“禄”谐音,寓意高官厚禄;狮子寓意为事事如意;以梅花和喜鹊组合,寓意为喜上眉梢;蝙蝠的谐音是“福”,寓意多子多福。渠家大院南墙上的墀头就是以狮子作为吉祥图案来装饰的,整体采用楼阁式结构,狮子从楼阁中探出头,往后略转。狮子的两边还装饰有祥云形象,狮子寓意为事事如意,代表了院主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墀头的侧面则装饰以梅花。墀头的上下部装饰以蝙蝠,代表多福之意。墀头整体的装饰反映了院主人对后代多子多福,事事如意的期盼。
  3.文字类墀头
  渠家大院以文字作为装饰内容砖雕遍布整座院落,较直接地表现了院主人的意愿和对后代子孙的期盼,即祈求子孙富贵、平安、仕途的美好愿望。如在渠家大院里的戏台院两侧的墀头就采用了篆书直接作为吉祥装饰图案,在左侧的墀头上雕刻有篆书的“祥”,右侧的墀头上雕刻有篆书的“祯”,墀头的上下部分装饰较为简朴,这丝毫不影响墀头的装饰效果,因为篆书文字本身就有良好的装饰效果,同时也透露出了渠家勤俭、纯朴的家训、家风。
  4.植物类墀头
  由于植物的题材广泛,能更大范围地反映当时人们的生活习惯和风土人情,所以以植物为吉祥图案装饰的墀头在大院当中也较常见。它一方面凝结着房屋主人的兴趣爱好和精神世界,另一方面也反映院主人对美好生活的期望。
  在渠家大院的茶庄的门头两侧有这么一例墀头,就是以梅兰竹菊为吉祥图案装饰的。墀头的中央部分采用镂空的菊花砖雕,花型巨大、花瓣层层叠叠而且绵延不断,从墙体中延伸出来,立体感极强,具有极强的视觉冲击效果。墀头的上下部分都采用内敛式结构,分别用梅花加以装饰。最外面的部分由蝙蝠和祥云组成,象征宅院的吉祥与幸福。墀头的侧面以兰花的叶子向不同的方向延伸,前后交织在一起。整个墀头装饰了完整的梅兰竹菊题材,反映了主人高洁清贞的情操和追求。
  5.器形类墀头
  在大院中以器形为吉祥图案装饰的墀头也比较多,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以古代的生活用品为图案,如琴、棋、书、画、瓶花、宝鼎等;另一种是佛教用的法器(金鱼、宝伞、宝瓶、妙莲、右旋白螺、金刚结、胜幢、金轮)或八仙用的八种法器(渔鼓、宝剑、笛子、荷花、葫芦、扇子、玉板、花篮,俗称暗八仙)。
  渠家大院正房的两侧就雕刻有以宝鼎为题材的墀头,该墀头采用楼阁式结构,阁内雕刻一尊高浮雕宝鼎,造型庄重,雕刻精美。在墀头上雕刻宝鼎取谐音为“定”,有镇宅降魔、香火不断的寓意。宝鼎的表面纹饰以梅花居中,周围缠绕着八卦纹理,鼎的两侧分别装饰有垂柱,宝鼎的上部雕刻有蝙蝠和祥云相结合的图案,墀头的题材和纹饰充分表达了主人对家族兴旺的企盼、对富裕生活的向往。
  三、渠家大院墀头的装饰特征
  1.装饰内容丰富
  在适当的地点放上适合的装饰,特别是能引人注意的地方,格外的布局或者精细的工艺都能给整个建筑带来别样的风采,使之不同于周围的建筑,这也就是砖石装饰吸引人的地方。由于封建社会等级制度的制约,传统民居不能装饰彩画、华丽的琉璃,所以墀头等砖雕装饰成为晋商民居建筑装饰的重点。尤其在明清时期,随着雕刻技法不断开拓,表现形式的翻新,砖雕迎来了它的黄金时代,而且晋商大院距京城又较远,所以渠家大院的墀头装饰内容丰富,每个院落都有不同的表现诉求,有表现富贵的牡丹、有表现君子节操的梅兰竹菊、有表现平安的暗八仙、有表现官运亨通的喜鹊蹬梅等等。墀头装饰以丰富的内容和精湛技艺展示装饰形象的同时,全面展示了山西晋商的传统民风和价值观,传达了民众对吉祥如意生活的期盼和朴素的情感。
  2.风格多样化
  由于渠家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意往来,所以在墀头的表现手法上也是兼具南北风格。院主人在经商的同时不忘文化上的追求,他们将不同地域的文化相结合,丰富他们的精神生活。所以我们在渠家大院的墀头装饰上既能看到北方质朴大方的风格,也有南方精致细腻的风格。明清时期,北方也有这么一种民俗,就是人们在外经商发达以后,都会回到老家盖房置地,房屋建筑在这里就不单单是满足居住,更是彰显主人身份和地位的标志。这样他们就会把在各地看到的不同吉祥图案也带回来,雕刻在自家的院落当中,表达对生命价值的关注、对家族事业兴旺的企盼,无形之中促进了南北文化的交流和发展。
  总之,渠家大院墀头结构合理,内容丰富,寓意深刻,处处体现着人们对幸福生活的期盼和对生活的态度,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中重要的一部分,具有很高的艺术和审美价值。
  (责任编辑:刘小红)
  参考文献:
  [1]李文东,王丹玲.寻常百姓家的舞台——青城古镇民居的墀头砖雕艺术[J].雕塑,20135
  [2]薛林平.山西民居中的墀头装饰艺术[J].装饰,2008.
  [3]楼庆西.中国传统建筑装饰[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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