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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授恋爱”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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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是白衣护士,如她身上洁白的衣服,从外表美丽到心灵。
  结婚十年,十年美丽感受。
  1998年松花江抗洪胜利后的第十天,经别人介绍认识了妻,后来妻说,我晒得黑黑,个子不高,相貌平平,是抗洪的形势拔高了我的武警形象,让她考虑进入我的生活,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军人世界。
  刚恋爱时,我是支队二中队的副政治指导员,一年要有七个月在大小兴安岭的古森林勘探黄金。没有电话,有的只是半个月才能出一次山的买菜车来回捎信,那时虽然艰苦,我们都能用手中的笔勾画大森林的传奇:夜晚,是树木在虫鸣的伴奏中倾诉衷肠,说一些再古老不过的童话;北国也有红豆也相思,总是满地满地,像撒在绿地毯上的红星星;小松鼠只有听到吉它声,才在夕阳中跳到帐篷边……总有讲不完的故事,总有说不完的新鲜事。妻说最喜欢我用桦树皮制作的信纸,在上面作诗才有诗味,她的同事羡慕地不得了,都说现在的军人就是诗人,身上的衣服纯净的像童话,脑子里除了军事术语,就是潮词。妻的信总在变换颜色,她说这是她美丽的心情使然,要把这份美丽融入大自然。这种“函授恋爱”,拉响了爱情美丽的序曲。
  妻不让送花给她,说这样太俗。结婚时只提了一个要求,从结婚的当天起,每到一个结婚纪念日,就要我送她一首诗或散文。十年的星闪月移,十首诗成了爱情最活跃的音符,每一首都是一段心路历程,清晰可辨妻对爱的思维,这是用心经营的一个理想爱情。结婚前七年,我们的家也只是一间十多平米的公寓房,进入机关后,由于工作原因,晚上在办公室加班成了习惯,无论夜多深,她总要等我回来再关灯。哈尔滨的冬天冷得出奇,每当我踩着厚厚的积雪看到那栋楼那熟悉的窗户亮着灯时,我的脚步总是不自觉地加快,甚至跑起来。有一天,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晚饭只是应付了一下,等我十一时加班回家后,妻给我拿出棉衣说,咱们出去走走吧。在咯吱吱的雪地上,我们数起走过的光阴和即将到来的日子,后来我们算起了月缺月圆,后来我们谈起了孩子,后来我们打起了雪仗。再后来,晚间散步成了我们共同的爱好。
  “孩子,这是父母为你人生写下的第一行字,今天起,我们代笔写下你的童年日记,愿你方方正正走好人生路。”这是妻的主意,从女儿出生的当天起,由我们为孩子写下她成长的日记,长大后,由女儿续写一部完整的人生历程。当时,我是不敢有这样“伟大”设想的。十年过去了,有时她写,有时我写,有时长达千字,有时三言两语,在带有稚气的字间,妻和我也学会了纯真心情、珍爱心情、保养心情。
  我小时家里穷,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富起来。结婚后,我们第一次回故乡,按照风俗,妻要在所有的长辈面前行大礼,我说妻在东北长大,就免了吧,母亲不依,妻也说是山东的媳妇就要按山东的规矩。前一天晚上,妻随母亲学习了大半夜礼节,第二天受到很多人的围观和赞赏。
  中秋是家乡收获的季节,我家种有一亩多的棉花,母亲没有劝住妻要去摘棉花的请求,便让她戴着手套下地劳作。看到母亲没有手套,妻也悄悄把手套摘下,回家当母亲心疼地为妻划破的手涂抹药膏时,我看到了慈祥的母亲和美丽的妻子共同专注的一幅画,直到现在,挥之不去。逢年过节,春耕秋收,妻总要给远在千里的父母寄上三五百元,送上一份问候。现在,母亲惦念妻胜过了我。
  美丽妻子,一生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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