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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户籍管理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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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承秦制,建立了十分严密的户籍制度,早在汉朝建立前,出身刀笔文吏,深知户籍重要性的箫何,在刘邦入关后,诸将纷纷争取金帛则物之时,萧何却独收秦的律令图书,“沛公至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臧之。沛公具知天下塞,户口多少,强弱之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得秦图书也。”使刘邦掌握了当时的户口状况,为后来汉代建立后户口统计奠定了基础。刘邦击败项羽,统一天下后,首先做的事情之一就是重新建立严格的户籍制度。
  户籍在汉代也被称为户版或名籍。《周礼・宫伯》郑众注:“版,名籍也,以版为之。今时(汉代)乡户籍谓之户版。”《后汉书・仲长统传》注曰:“版,名籍也,以版为之也。”在汉代户籍还被称为名数,《汉书・高帝纪》五年夏五月“民前或聚保山泽,不书名数”,师古曰:“名数,谓户籍也。”凡是列于户籍的人,都称为编户或编户民。《汉书・高帝纪》:“诸将故与帝为编户民”。师古注:“编户者,列次名籍也。”
  从已发现的汉简中,可以知道汉代的户籍是把每户的家长,姓名、籍贯、住址、爵位、职业、年龄,妻子,兄弟,姊妹以及牛马、田宅、奴婶、车辆的数量和价值,都登记在内的。有的名籍连身长、肤色也详细的载入户籍。
  汉代政府十分重视户籍的管理,因为户籍不仅是国家征收徭役赋税的依据,同时“也是维护社会治安的工具。”汉代徐干所作《中论・民数篇》对此就有深刻的认识:“户口漏于国版,夫家脱于联伍,避役者有之,弃捐者有之,浮食者有之,于是奸心竟生,伪端并作矣。小则盗窃,大则攻劫,严刑峻法不能救也。”认为如果百姓脱离国家的户籍管理,就会逃避徭役和赋税,到处流窜,游手好闲,滋长诸多不稳定因素,对社会治安产生负面影响。“只有建立完整的户籍制度,才能长期维护稳定社会秩序。”为此,汉朝政府设置了专门的户籍管理机构来进行管理。西汉政府建立之初,就设立了专门主管上计事务的官吏“计相”,主管全国的户口与财政。《汉书・张苍传》载:“(苍)迁为计相”,后改为“主计”。颜师古注曰:“专主计籍,故号计相。”
  为了确保户籍的真实准确,汉朝实行每年一次的户口大检查,称作“案比”。“案比”是汉代的户口登记与核查,这是户籍管理的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工作。《东观汉记》称:“方今八月案比之时,谓案验户口次比之也。”《后汉书・江革传》李贤注“案比”道:“案验以比之,犹今貌阅也。每年的八月,一地的各户人等都要至县衙接受县吏统一案验、登记。在案比的基础上,乡、县逐级统计,然后编造户籍,由各县、道上计于郡国,郡国再上计中央。汉代各郡国上计的内容十分广泛,但户口实居首要。《后汉书・百官志》县、邑、道、侯条刘昭注引胡广曰:“秋冬岁尽,各计县户口、垦田、钱谷入出、盗贼多少,上其集(计)簿。”
  为了严格户籍制度,禁止任意脱籍和流亡,汉代统治者专门制定了“流民法”、“舍匿法”和“连坐法”。 “流民法”始于汉武帝,主要是为了解决当时严重的流民问题。《汉书・石奋传》云:“惟吏多私,征求无已。去者便,居者扰,故为流民法,以禁重赋。”《汉书补注》引刘敞曰:“此言以流民多少,课吏殿最。”以户口增多、流民减少,作为地方官的政绩之一,进行奖励。
  “舍匿法”,又称“首匿法”,其主要内容就是禁止百姓藏匿逃犯。《汉书・淮南厉王传》云:凡“亡之诸侯,游宦事人,及舍匿者,论皆有法。”颜师古注曰:“舍匿,谓容止而藏隐也。”《后汉书・杜周传》载“桑弘羊子迁亡,过父故吏侯史吴”,侯史吴坐“首匿迁”。廷尉王平与少府徐仁“皆以为桑迁坐父谋反,而侯史吴藏之,非匿反者,”坐“纵反者”与侯史吴皆论弃市。“首匿”,据《急就篇》注,谓“为头首而藏匿罪人也”。《后汉书・梁统传》载:西汉“武帝值中国隆盛,财力有余,征伐远方,军役数兴,豪杰犯禁,奸吏弄法,故重首匿之科,著知从之律,以破朋党,以征隐匿。”在这里的“豪杰犯禁”,主要是指他们容留脱逃人犯,所以武帝要以首匿法,严惩隐匿。据李贤注“知从”:“谓见知故纵”。
  “舍匿法”执行很严,往往和连坐法相系而作。什伍连坐制度在我国由来已久,《管子・立政》载:“十家为什,五家为伍,什伍皆有长焉。”这时的什伍制只是基层民众编制。到了商鞅变法时加以发展和连坐制度结合起来。“令民为什伍,而相收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者同赏。”索隐曰:“收司,谓相纠发也。一家有罪而九家连举发,若不纠举则十家连坐。恐变令不行,故设重禁。”汉代为了维护社会治安也实行什伍连坐制度。《盐铁论・周秦》:“自关内以下,比地相伍,居家相察,出入相同。”《续汉书・百官志》说得更清楚:“里有里魁,民有什伍,善恶以告。”本注曰:“里魁掌一里百家,什立十家,伍立五家,以相检察。民有善事恶事。以相监官。”《淮南子・泰族训》言:“使民居处相司,有罪相觉,于以举奸,非不掇也。”
  汉代的户口调查和户籍管理制度,禁止人口任意迁移,有利于汉代统治阶级向劳动人民课取赋税和征发摇役,加强了对人民的控制和剥削。但同时对于统治者及时了解全国户口多少、保证国库收入及考核吏治、澄清吏治以巩固封建统治,加强中央集权、稳定社会秩序等都还是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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