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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的“蚁族”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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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近年,由于我国社会城市化、人口结构转变、劳动力市场结构及高校教育体制改革等一系列因素的影响,越来越多的大学生趋向于选择留在城市就业。因此,“蚁族”开始成为“聚居城中村、收入低、工作不稳定的高校毕业生群体”的代名词。近期,为了解江城“蚁族”的生存现状,揭示江城“蚁族”真实的生活、工作和思想等多方面的情况和问题,笔者通过问卷调查、访谈、召开小型座谈会等方式,对聚居在武汉三镇部分地区的“江蚁”进行了调查研究。
  关键词:蚁族;城中村;聚居
  中图分类号:C911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1)02-0059-02
  
  一、江城“蚁族”的基本情况
  (一)“江蚁”的数量
  “江蚁”是“江城蚁族”的简称,指的是月收入在2000元以内,蜗居在武汉“城中村”廉价出租房内的年轻大学毕业生。高校林立的江城武汉2009年大学毕业生有25万,2010年毕业生人数已突破30万,总人数位居全国同类地区第一。据有关方面统计,“江蚁”数量有3~6万人。
  (二)“江蚁”的分布
  据有关部门不完全统计,“蚁族”分布在武汉三镇,其中武昌占70%左右,汉口占25%左右,汉阳占5%。由于武昌高校集中、汉口商贸繁华,所以绝大多数“江蚁”都聚居于两地的城中村。经过调查走访,发现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区域。
  一是分布在洪山区小何西村周边及江夏区周围。该地是民办高校、专职学校和培训中心的集中地,许多大学生毕业后就租住在附近,形成武昌典型的“蚁族”聚居区。二是分布在洪山区石牌岭及周边。该地连通武昌雄楚大道与武珞路,毗邻武汉理工大学。三是分布在东湖高新区东湖新村及周边。该地毗邻武汉大学,是在武昌“电脑城”工作的众多“蚁族”的首选。四是分布在武昌区三角路、徐东村周边。三角路是老武昌居民密集居住处,由于年代久远,房子比较旧,很多住在此地的人都搬离,改为出租。此地紧挨徐东、过江隧道,很多比较时尚的“蚁族”喜欢聚居此地。五是分布在江汉区复兴新村及周边。这是一个新兴的“蚁族”聚集区,地处汉口建材、家装、二手汽车销售等商贸地段,做销售工作的“蚁族”多居住此处。六是分布在黄家湖大学城周围。近年来,由于此地区快速发展,许多高校在此地建立新校区,如武汉科技大学,湖北中医药大学等,这里处于开发期,租金便宜,交通便利,逐渐成为“蚁族”的新集居地。
  (三)“江蚁”的特征
  与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的“蚁族”不同,“京蚁”、“沪蚁”中不乏高学历之人,名校本科硕士也比较常见。据调查,71.1%的“江蚁”为普通大学毕业,重点大学的仅占10.1%。他们大多毕业1~5年,主要从事保险推销、电子器材销售、广告营销、餐饮服务等临时性工作。年龄集中在22岁至28岁之间,九成以上都是“80后”。主要聚居于城乡结合部或近郊农村,形成独特的“聚居村”。调查显示,“江蚁”90%以上为湖北本省除武汉市外的其他各县市人。虽被称为“蚁族”,但他们排斥“弱势”标签,心态乐观,绝大多数对未来还是充满信心的,并不认为自身是弱势群体,而是处于事业初期的过渡阶段。同时,与“京蚁”比较,“江蚁”总体压力要小,主要因为“江蚁”数量较少,工作竞争压力不如“京蚁”大,而且武汉房价压力相对较低,生活消费水平也比北京低很多,加上“江蚁”大多为湖北人,对武汉较为熟悉,与家人沟通方便,在心理上或多或少存在归属感。
  二、江城“蚁族”的生存困境
  (一)生活条件差,缺乏社会保障
  调查发现,“江蚁”大多居住在高校周边城中村面积狭小、租金低廉的私人出租房内。人均住房面积以11~20平米居多,占比41%,其次是21~30平米,占21.5%。为了省钱,超过50%的“江蚁”选择与人合租,有的甚至住在毛坯房。大多数“蚁族”没有自己的厨房,但却有“固定菜谱”。城中村里的小摊贩和小餐馆,就是他们的“厨房”;早餐热干面,中午盒饭,晚上炒花饭,就是他们固定的菜谱。毕业已一年多的江汉大学专科生汪同学说:“一年多以来,找工作换了几家公司,都不尽如人意。终于在半年前找到了现在这家公司,虽然工资很低,但基本能够维持生活。现在一个人居住在十几平米的地方,没有厨房,只能每天在外面买着吃。”
  城中村虽交通便利、消费水平较低,但出租房狭小简陋,饮食环境恶劣,聚居地人员成分复杂、秩序混乱,入室盗窃、持械斗殴等事件时有发生,有近30%的受访者表示对目前房屋周边的安全状况表示担忧,“江蚁”的生活环境存在严重的公共安全隐患。
  (二)工作不稳定,缺乏权益保障
  调查了解,大多数“江蚁”在民营或个体单位工作,绝大多数从事保险推销、餐饮服务、电子器材销售等低收入工作,有的甚至完全处于失业状态。他们当中大部分从事的都不是自己喜欢的职业,工作一般都不太稳定,将近70%的人都换过几次工作,且收入普遍较低。37%的人工资在1500~2000元之间,47%的“蚁族”月工资处于1000~1500元之间,还有16%的人工资低于1000元。这个数据远远低于2009年湖北省全省平均指标月均可支配收入1197.25元。他们的权益保障状况也相当不理想,60%以上的被访者遇到过加班不发工资或者拖欠工资的情况,绝大多数没有“三险”和正式劳动合同。低微的工资无法满足“江蚁”们日益增加的生活成本,不少人开始另谋出路,通过打第二份工、自己做小生意等来补贴自己的生活。
  (三)未来不知,心理健康缺失
  通过调研我们了解到,江城“蚁族”虽然没有在一线大城市那么大的压力,但是难以融入城市的压迫感,还是让这个群体悄然分化。一部分人怀揣梦想,坚守并努力着;一部分人对未来感到迷茫,开始考虑离开的可能性。当问到对现有生活有何感想时,有32%的人认为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感觉单调;但也有50%左右的人认为虽然目前工作条件不太好,但会坚持下去,正在奋斗中。来自武汉理工大学的赵同学在访谈时也表示,现在每天都为了生活而奔波,有时很忙,但有时又觉得很空虚。当问及对未来有何打算时,30%左右的人表示可能会自主创业,35%的人期待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他们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在武汉买房,在武汉立足;也有一小部分人表示可能会离开武汉,换一个城市发展。在武昌一家民营企业做技术员的小赵最近很郁闷。因为他在武昌石建村租住的小房,租金由280多元涨到了400元。小赵月薪2000元,除去每个月的房租、水电、伙食、交通、电话费等开销,所剩无几。作为“江蚁”,小赵觉得自己在武汉过得“不幸福”,打算回老家黄冈工作,以减轻生活压力。
  三、改善“江蚁”状况的意见和建议
  尽管当前“蚁族”还没有形成社会学意义上的“社会阶层”,但是群居现象带来的治安隐患和他们对于社会不满的激化等不安定因素值得防患于未然,日益显现的“蚁族”现象应当引起社会的充分关注和重视。正在进行的大规模城镇化建设,需要大量的各类人才。“江蚁”为城市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和智慧,城市的发展已经离不开“蚁族”。如何让“江蚁”真正融入江城,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和生存环境,是解决问题的现实出发点。
  (一)高校教育要与市场接轨
  高校办学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加强与社会企业单位的沟通与联系,建立良好的合作机制。应以社会市场快速发展为杠杆,加快高校教育体制改革力度。要认真做好毕业生就业信息反馈工作,建立相关指标体系,在统计各专业毕业生就业率的同时分析其就业层次和供需比,为专业调整提供科学依据。在课程建设和调整上,高校要随着新知识、新技术的大量涌现而推陈出新,以社会需求为导向。拓宽学生的知识领域,培养适应社会发展的人才。
  (二)加强对“蚁族”的引导工作,转变大学生就业观念
  政府在制定就业政策和实施就业项目时,引导大学毕业生客观分析当前形势,主动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变化,既要看到机遇,也要看到困难,既要有合理的期望值,也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进一步增强通过自身努力实现就业创业的信心,同时多向二三线城市倾斜,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引导大学生到二三线城市、基层、中小企业就业,鼓励和扶持大学毕业生自主创业。
  (三)政府应采取措施加强对“蚁族”的社会保障
  建议湖北省委、省政府以及有关单位和部门出资修建“蚁域”的基础设施,改善他们的居住条件,同时避免增加他们的生活成本。完善蚁族生活区的社会公共服务体系,增加当地的文化和体育等活动设施,并增加政府投入,营造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加大扶持中小非公企业发展的力度,鼓励青年人创业,这是解决他们就业问题的主要出路。
  (四)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将“蚁族”纳入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覆盖范围
  建议政府给予“蚁族”一定的政策支持。可考虑将“蚁族”纳入公共租赁房享受范围,通过此渠道改善“蚁族”的聚居问题。也可由政府或企业出资,在商务工作区域的周边或交通相对方便的近郊区规划建设大学毕业生廉租房聚居区,建符合安全标准的超小户型公寓,安排人员进行管理,以低廉价格出租给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就业或创业者,解决基本生活要求。建议加快城中村的改造工程,使“蚁族”城市生活环境得到质的改善,从源头上改善他们的居住条件,从而保证“江蚁”们的基本居住权。
  (五)关注“蚁族”心理健康,为其未来发展创造条件
  调查表明“蚁族”思想情绪波动较大,挫折感、焦虑感等心理问题较为严重,且普遍不愿意与家人说明真实境况。全社会都应当关注“蚁族”心理健康,注重他们的情感婚恋需求,给予“蚁族”更多的宽容和支持。相关部门应为“蚁族”群体提供平台,扩大他们的社交圈,通过开展各种健康有益的休闲娱乐活动,培养他们正确的生活方式。有关机构也应该提供相应的器材、活动场地等,激发他们体育锻炼的积极性,丰富“蚁族”的精神文化生活。各有关社区也应该更多地从实处去关心“蚁族”群体的生活,开展心理咨询和辅导工作,了解他们的实际困难,给予帮助,让“江蚁”对人生、对未来更加充满信心,让他们有尊严地为人生目标奋斗。
  
  参考文献:
  [1]廉思.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2]董海军.社会调查与统计[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9.
  [3]王伯庆.2009年大学生就业报告[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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