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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葱觅蒜:你喜欢的事,也可以变成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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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喜欢画画、喜欢古装剧,读书期间也坚持创作。大学时,呼葱觅蒜逐渐形成了无脸古装人像的风格。也曾试过添上五官,但怎么画都不满意的脸终于还是被空着了,没想到空着空着反而形成了独特的风格。
  从兼职画画到以画画为生,没有多么漫长曲折的道路,也没有一波三折戏剧性的情节。与麦当劳、乐视等多家品牌合作,为《锦绣缘》《迷雾围城》《仙剑奇侠传》舞台剧等热门影视剧创作插画,作品集、绘本出版,看起来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但对于这位“90后”大白羊女孩儿来说,她和她的画笔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会用自己的余生去慢慢体会。
  不要“脸”成了她的风格
  她第一次尝试画的无脸古装是《青蛇》,陆陆续续画了一个系列,整理到微博上,没想到单条转发量超过了两万。无脸古装群像一下子火了,无意的举动,反而成就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微博上,她给自己起名“呼葱觅蒜”——仿佛能看到一人站在锅边,一手翻炒着热菜,另一手去抓葱花蒜苗,却没承想葱蒜长了手脚悄悄跑远藏了起来,无奈的主人满厨房边呼喊边寻找。这个画面感十足的名字来源于她偶然读到的《绰然堂会食赋并序》,蒲松龄在描述弟子吃相时写道:“夫然后息争心、消贪念,箸高阁、饼干咽,无可奈何,呼葱觅蒜。”生动至极,瞬间她就决定了用它来做笔名。
  有了《青蛇》打头阵,呼葱觅蒜开始了无脸群像的创作。她画经典电影的人物,也画时下热剧的角色,神鬼妖狐、才子佳人,在她笔下,没有了五官,却能准确传达出她想要表现的意思,也能让人一眼认出谁是谁。
  为什么不画脸?怎么想到选择这样的画风的呢?
  一般来说,人们画画都会按步骤来,但是呼葱觅蒜一开始就画不好脸,放到最后再来画龙点睛,也点不出那个感觉。
  对此,她很看得开, “我这个人一般不苦恼,画不出脸就先空着”。
  她直接把这种无脸的半成品发到了微博上,等发了一部分后,有一天,她打算回去给之前的作品画上脸。没想到,画完脸反而掉粉了。
  呼葱觅蒜开始反思,或许正因为脸的留白,大家看作品的时候才更容易代入自己的情感,更容易产生共鸣。既然这样的“半成品”更吸引人,那不要“脸”便是。
  与弱化五官相对应,呼葱觅蒜把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刻画人物的动势上,发丝、衣服的飘动,树叶的摇摆,场景的意境,与明确的五官相比,这些能让人物显得更加缥缈有仙气、感情更加含蓄且温润。开创无脸古装入像,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剧情,只是因为喜欢,再加一点洒脱,无心插柳柳成荫。
  让自己喜欢,也让别人喜欢
  对绘画的喜爱源自父母的影响,呼葱觅蒜很小就拿起了画笔,这一画就再也没停下。小时候的她还沉迷于看电视,放暑假在家,爸妈不让看,就想尽办法偷偷看。当彩色显像管内不断产生的电子铺满了荧光屏,王侯将相、才子佳人在荧屏前走过一幕又一幕,翩然的身影、唯美的风景深深印在呼葱觅蒜的脑海里,一部部电视剧串联起她的童年生活。
  如果把人的经历比作一本书,翻开呼葱觅蒜这本书,会发现她的童年就是一份经典影视剧目录,持续影响着长大后的她。
  大学时,呼葱觅蒜报了艺术院校,毕业后顺理成章地去了出版社做美编。和大多数喜欢画画的人一样,创作的动力完全来自对绘画的喜爱,轻易不敢奢求以画画为生。相比之下,学设计、做设计的生涯道路,明显更常规也更好走。
  因此,呼葱觅蒜总是在工作之余,画自己喜欢的东西,用画笔描绘灵感,也逐步积累起自己的忠实粉丝。
  在系列插畫《钵山图绘》里放飞吃货本质,把山水草木装进锅碗瓢盆,一口就是一河山。碗中盛美景,恰似古人的盆景创作,在一盆天地间与自然对话交流,在方寸间创造出广阔世界。
  在出版的第一本绘本《旧时书》里回忆童年,用独一无二的无脸人、夸张的头身比,以形写意,画皮囊更画风骨,展现聊斋里的难忘爱情。
  在小漫画集《王兄李兄没完没了的故事》里大开脑洞,把历史上同年所生同朝为官,偏偏没有交集的两位大咖,王维和李白画到了一起。两个老头一个蠢萌,一个高冷,这一次人物五官俱全,日常故事搭配好玩的梗,意外地受人喜爱。
  现在,呼葱觅蒜已经出版了5本个人画集和绘本、一本漫画集,还与志怪小说家姬理绘合著了一本轻小说绘本。越来越多的粉丝、读者,涌入她的微博,对着她和她的画表白。
  著名的心理学家马斯洛把人的需求分了五个层次,社交需求属于第三层级的情感与归属需求。在互联网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交集,透过屏幕得以叠合。开辟一个可以尽情展示自我的小天地,收到来自网线另一端不曾谋面的人的鼓励与喜爱,与有共同爱好的人偶尔的交流与探讨……对于呼葱觅蒜来说,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点滴,却汇聚成了推动她前进、鼓励她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
  有过来人说,如果喜欢一件事,就千万不要把它变成工作。很多时候,“用爱发电”,让爱好滋养生活,才是最佳选择。但呼葱觅蒜最终还是选择了把爱好变为职业。
  人们不敢把爱好变成职业,担心的无非是热情被消耗,最后连那份热爱都冷却冻结。拿画画来说,为了爱好而画,可以随心所欲,想画什么画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各种奇思怪想、神奇脑洞,通通都可以!但是画画变成职业后,你就不得不被迫按照别人的要求去画,去不断地修改。很多人担心,最后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已经不是自己喜欢的了。
  呼葱觅蒜也有过这样的担心。不过在成为职业画师,用爱生产“面包”后,她有了新的感悟。
  合作方的想法、要求,以及修改意见,她都视为挑战和刺激,当成是从别的视角来帮助她判断和完善自己的作品。完成一幅让客户满意,也让自己满意的作品,这样的成就感更让人得到精神上的快乐,也更加坚定了她对画画的喜爱和执着。
  无论怎样,对于绘画的初心,她始终记在心底、藏在画里。
  梦想这件事,还是要看你怎么去做的   在小时候看过的众多电影电视里,她最喜欢的一部,非《大话西游》莫属。
  小学时就将《大话西游》看了好几遍,现在谈到它,她依然会音调立刻飙升,兴奋都写上了脸颊: “不仅是故事好看,演员也很好看,朱茵是我的女神,太美了!”
  2016年,她开始以她最爱的《大话西游》进行系列作品创作,同时继续打磨自己的绘画风格。
  没有脸怎么表现性格?
  如果是女侠,那她的头发会很自然地往后飘,显得英姿飒爽;女妖的身体会面向人,但头是回过去的,头发往前飘,有种发丝勾住脸的感觉。
  服饰的披帛、小带子要不要飘、怎么飘也影响着人物的塑造。
  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冥思苦想,抓耳挠头,也是幸福。正是这样不断地摸索与刻意练习,让她的无脸古装插画,越来越好看了。
  动笔前呼葱觅蒜会不断思考,但真到了画的时候,主要就是随心了,从电影的场景里抽离出代表元素,重新整合构图,不让已有的框架限制灵感。
  2017年4月,《大话西游》加长版重映,她的这一系列创作成为绝版公映官方海报的核心题材。她在微博上兴奋地表示: “没想到可以通过这样一个方式参与到这部最爱的经典,激动,也算是给自己从小到大的情结一个交代。”你瞧,这才是追剧模范。
  粉丝们期盼已久的这一系列作品的绘本集,也以《一生所爱》之名,在同月出版。与最爱的经典相遇,是意料之外最美好的事。
  呼葱觅蒜的画风飘逸,用笔看起来很简单,但为了在简练的形象中,精准地表达意境与人物情态,她在背后下过的功夫特别地多。
  比如为了画好人物的衣裳,她会去仔细研究古代的服饰花纹,像是衣服不能左衽、皇帝龙袍上的纹路该是什么样等,这些细节上的考究是基础。然后把一些细节准确地融入到自己的创作中。
  别人看电影都在看脸,看大场面,看剧情。而她还是在转动脑子,琢磨绘画上的事。她发现现在的武侠制作,动不动就是几百人的大场面,看起來很澎湃,但人太多,故事错综复杂,往往最后什么都讲不清,观众也不买单。不像以前,简单的几个人,一个故事,就能让观众把他们刻到自己的脑海里。这样的故事和画面,会有更多的想象空间,这和她的无脸画风格,殊途同归。
  呼葱觅蒜说: “十几岁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在未来的某天,那些天马行空的梦想,会真的照进现实。”她只是把自己喜欢的事坚持了下来,并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把它做好而已。热爱赠给我们满满的动力,把这份动力转化为孜孜以求的努力后,梦想就会逐渐成形,那些你可能没有想过的,外在的成功,也顺其自然地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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