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布鲁斯音乐的历史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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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阔 康宁
[摘 要]布鲁斯音乐的历史变迁可以从其时代或者说时间的]进，以及流行地域、表]地点、伴奏乐器的变迁等方面来论证。布鲁斯音乐的历史变迁反映和说明了美国黑人低下的政治地位、艰苦的生活条件和要求改变命运的心灵呼唤。布鲁斯音乐是美国黑人悲惨历史的见证。
[关键词]布鲁斯音乐，历史，变迁
[中图分类号]K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57-6241（2013）14-0056-05
在音乐领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布鲁斯音乐，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布鲁斯音乐的历史变迁过程和内容。在音乐史研究中，时下也很少有人探讨布鲁斯音乐的历史变迁问题。事实上，从布鲁斯音乐的根基在非洲奠定并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美国兴起，一直到21世纪，该音乐不论在时代特征、地域特征，还是表]形式特征诸多方面都发生了变化，这些不但反映了音乐本身随着时间而变化，更渗透着一种音乐受到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进的巨大影响。对布鲁斯音乐历史变迁的论证不但具有音乐研究的意义，也有历史研究的价值。
一、布鲁斯音乐的时代变迁
从时间角度看，布鲁斯音乐大体可以分为这样几个发展阶段：
1.非洲黑人音乐的奠基时代
毋庸置疑，布鲁斯音乐是美国黑人创造的，它当然是美国音乐的组成部分。但一般认为，由于美国黑人来自非洲大陆，其音乐扎根于非洲传统音乐，布鲁斯音乐应源于非洲。美国学者勒鲁伊·琼斯（LeRoi Jones）认为，由美国黑人创造的布鲁斯音乐来源于西部非洲。①从国外学者的研究成果看，布鲁斯音乐的奠基时代可以说是从古老非洲开始并发展到黑奴被贩运到美洲时期（长达近500年的黑奴贩卖一般认为是从15世纪开始到19世纪结束）。这样，从远古到1619年第一批非洲黑人奴隶被贩卖到北美，布鲁斯音乐的基础已经奠定。
布鲁斯音乐奠基于非洲的意思是指布鲁斯音乐的基本表]和]唱特征是在非洲音乐的基础上形成的。勒鲁伊·琼斯将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中的非洲音乐特点分成三个方面来看：他认为，首先，在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中最突出的非洲音乐特色就是它的旋律，其表现是重视节奏、曲调、和弦音、复合音以及对应节奏的效果；其次，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中的轮唱技巧，领唱在前、合唱随后的]唱方式等都具有明显的非洲人在劳动时喊号子的特点；最后，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中的歌词具有非洲民间传说等特征，②由此看来，说布鲁斯音乐的根基在非洲的证据是十分充分的。
2.作为一种音乐形式出现在美国南方农村的布鲁斯音乐
美国学者威斯曼认为，19世纪70年代到20世纪初是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诞生的时期。③一般认为，在美国南方奴隶制种植园中饱受压迫和剥削、生活十分困苦的黑人奴隶为了表达他们内心的情感，在劳动过程中发出的呐喊声，或者相互间交流的招呼声，男女奴隶们谈情说爱的低声细语等都是布鲁斯音乐的雏形，但人们在总结这种音乐的时候一般叫做“田间呼喊”（Field Holler）。直到内战以后，美国南方黑人中才开始兴起布鲁斯音乐，到20世纪20年代，布鲁斯音乐在韵律、结构和歌词内容等方面形成了有别于其他音乐的风格。①
最初，布鲁斯音乐是一种口头吟诗形式的在十二弦琴伴奏下的独唱，一般由三句歌词组成：第一句为开始，第二句重复第一句，第三句为新歌词，前后呼应。②
3.从乡村布鲁斯到城市布鲁斯的变迁
如果说19世纪末期是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诞生的时代（当时被称为乡村布鲁斯），那么伴随着美国工业化和城市化，美国黑人从农村走进城市，从黑人种植园走进工厂，在20世纪20—30年代，城市布鲁斯逐渐兴盛起来。
4.早期布鲁斯音乐的衰落
1929年的经济危机严重影响了美国社会，之后，布鲁斯音乐远不如以前那么流行，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布鲁斯音乐歌手不得不从事其他工作而放弃布鲁斯音乐]唱，直到20世纪60年代，布鲁斯音乐才重新复兴。③这样看来，到1929年，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进入一个相对低潮的时期，笔者认为此前可称为早期布鲁斯音乐。
5.二战后布鲁斯音乐在美国的重新兴盛
二战以后，伴随着政治稳定和经济复苏，布鲁斯音乐再次兴盛起来。特别是20世纪50年代美国黑人广播诞生之后，推出了一批著名黑人布鲁斯歌手，一些黑人俱乐部举办的黑人]唱会吸引了大量黑人观众，他们被称为“奇特林圈”（Chitlin Circuit）。④20世纪50年代以后，再次繁盛起来的布鲁斯音乐与此前有很大不同：随着布吉伍吉舞（boogie-woogie）的出现，布鲁斯音乐开始成为美国城市舞蹈音乐的典型代表，乐队中包括一两个吉他手，一个贝斯]奏者，几个鼓手，有时还有一些]奏萨克斯管的]员或者号手，并普遍有钢琴伴奏。⑤
6.布鲁斯音乐从美国走向世界
进入20世纪80—90年代，特别是1989年苏东剧变和1991年苏联解体以后，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不但在西欧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受到欢迎，在前苏联模式的东欧诸国乃至中国也得到传播并受到欢迎。
二、布鲁斯音乐的地域变迁
从地域角度说，布鲁斯音乐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黑人中间诞生时主要在南方农村，特别是黑人奴隶制种植园，但具体什么地方人们的看法并不一致。
1.乡村布鲁斯的兴起
对于布鲁斯音乐的地域性，美国学者有许多不同的说法，其中包括三角洲布鲁斯（delta blues）、密西西比布鲁斯（Mississippi blues）、德克萨斯布鲁斯（Texas blues）、远南部布鲁斯（Deep southern blues）、新奥尔良布鲁斯（New Orleans Blues）等。格·哈德库比克认为，就其地域性特征来看，美国黑人布鲁斯音乐可以分为三种类型，即：东部布鲁斯、三角洲布鲁斯和得克萨斯布鲁斯。⑥根据马克·维耐特（Mark Vinet）的说法，布鲁斯音乐在美国南方兴起时分为三个地区，或者说三种特色：第一个是密西西比三角洲布鲁斯（田纳西州），这种布鲁斯音乐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其他两个地区的布鲁斯音乐，由于三角洲地区是一个广袤的棉花生产地，当地黑人承受着十分繁重的劳动，三角洲布鲁斯与该地区早期黑人艰苦的生活和繁重的劳动密切相关，⑦如果用最简单方式来描述该地区的布鲁斯音乐，那就是当地黑人在世纪之交在传统劳动歌和田间呼喊歌曲的基础上创造了一种新的用弦乐乐器（即吉他）伴奏的巴拉德和歌舞，这种歌曲通常在从事宗教活动时]唱并用鼓敲打节奏。第二个是佐治亚和卡罗来纳布鲁斯，这种布鲁斯主要反映当地黑人庆祝仪式，受白人音乐影响较大，比密西西比三角洲和得克萨斯布鲁斯音乐更具有韵律。第三个是得克萨斯布鲁斯，其比较高亢、声音更加清晰，一般以独弦琴伴奏。⑧ 2.城市布鲁斯时代的开始
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成千上万的美国黑人从乡村来到城市，从农场来到工厂。在这样一个大转变时期，美国黑人音乐受到了决定性的影响。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很多布鲁斯艺人从南方来到芝加哥定居。新兴工业城市芝加哥成为全美国最著名的开放城市，该城市在20年代成为最重要的布鲁斯录制中心，很多布鲁斯歌手在街头巷尾进行]出活动，还有一些布鲁斯歌手在酒吧或者俱乐部签约]出。①此前，诸如新奥尔良等城市也成为布鲁斯歌手出没的地方，到了20世纪20—30年代，越来越多的城市里有布鲁斯歌手的]唱活动。
乡村布鲁斯走进城市以后，该音乐的]出形式也开始逐渐发生变化，越来越正规化，但仍旧保持着原有的比较随意的]唱方式。
三、布鲁斯音乐的表]地点变迁
1.田间呼喊时期的布鲁斯音乐
严格讲，田间呼喊时期布鲁斯音乐还没有成型，也无所谓表]。当时，黑人奴隶在种植园劳动时或者吟唱一种悲惨凄凉的音调以倾诉他们遭受的压迫和苦难，或者表述自己爱情的悲欢离合，或者大声呼喊以释放内心的苦闷。②由此看来，田间呼喊时期的布鲁斯音乐仅仅是黑人奴隶表达内心世界情感的一种方式。一旦这种方式被程式化并纳入正式]出就会变成了布鲁斯音乐而流行起来。
2.街头巷尾时期的布鲁斯音乐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乡村布鲁斯变成了城市布鲁斯，表达黑人个人内心世界情感的田间呼喊成为他们在街头巷尾表]谋生的一种方式，布鲁斯音乐悠然而生。
最初，这些音乐的表]场所主要是一些下等酒馆、廉价小酒店、妓院和码头营地（levee camp），等等。在整个中西部和南部，沿着密苏里河、密西西比河、俄亥俄河，黑人布鲁斯艺人进行着各种不同形式的]出，有时有乐队伴奏，有时仅仅是吉他独奏，有时参与狂欢节]出。③从此，布鲁斯音乐表]形式在美国各地方受到欢迎，许多白人也逐渐喜欢上它。
说这个时期布鲁斯音乐是街头巷尾布鲁斯仅仅是一种概括，其实，最初布鲁斯歌手的表]形式多种多样，也经常出现于下班聚会、租房聚会以及烧烤和内脏聚会（gut，为廉价只提供动物内脏食品的聚会）。④
3.走进剧场以后的布鲁斯音乐
布鲁斯音乐走进剧场有一个过程：
在黑人奴隶制时代，美国黑人地位低下，所以所有的剧场都是白人的娱乐场所。自从白人接受布鲁斯音乐以后，许多剧场开始允许布鲁斯艺人]出，也允许黑人观众去观看]出。例如，在西方的杂耍轻歌舞剧院（the Western Vaudeville）和B·F·科斯大剧院（the B. F. Keith-Orpheum）就都有黑人的巡回]出。这些剧院联营企业与黑人订立]出契约，黑人观众也能够在隔离的票价较低的顶层楼座观看这些黑人表]。但是不久，随着黑人]出才能的不断显现，黑人观众开始逐渐涌向南方比较大的城市去看]出，北方则想加强娱乐场所设备，以便能够挣到更多的钱。1907年，来自孟菲斯的一个人在南方开始了小型的剧院巡回]出，这种]出的成功导致一个既著名又声名狼藉的剧院管理机构的建立，那就是1909年“剧院所有者注册处（Theater Owners’ Booking Agency）”，通常简称为TOBA。⑤
根据美国学者的研究，那些“由剧院业主预定代理”的剧院雇佣独立的艺人或者是拥有乐队、伴唱队、喜剧]员、杂技]员的完整的公司。表]通常会持续一周，然后更换到下一座城市。⑥
后来，随着布鲁斯音乐越来越受到欢迎，许多城市都修建了黑人剧院，其中包括比较著名的孟菲斯的“娱乐”、“比尔大街宫殿”，新奥尔良的“抒情”，辛辛那提的“来西姆”，芝加哥和哥伦布的“梦境”，底特律的“科潘”，纳什维尔的“宝石”，圣路易斯和佛罗里达、阿堪萨斯、密苏里、阿拉巴马等其他地方的“卜克尔华盛顿”（Booker T. Washington）等等，这些剧院都是“由剧院业主预定代理”型剧院，在纽约、华盛顿和其他地方都有这样的剧院，但是却都以女性布鲁斯歌手伴随在魔术师、耍蛇者、高踢腿的“高挑棕色伴唱女孩”“棕黑色美女”和快速喷火的喜剧]员旁边为特征。⑦
4.被录制成唱片的布鲁斯音乐
进入20世纪以后，随着电的发明和发展，电器产品的出现，人们发明了唱片并用来录制歌曲。1920年2月14日，著名布鲁斯音乐女歌手妈咪·史密斯（Mamie Smith）录制了《这就是爱》（That Thing Called Love）和《你无法战胜一个好人》（You Can't Keep A Good Man Down），这是有史以来布鲁斯音乐歌手第一次出唱片，因此，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①从此以后，布鲁斯音乐唱片越来越多，有些音乐制作人因此而大发横财，当然，布鲁斯音乐也因为唱片的发行不断得到传播。
四、布鲁斯音乐伴奏乐器的变迁
根据美国学者的研究，从黑人奴隶制时代布鲁斯音乐萌发到20世纪60—70年代布鲁斯音乐开始进入鼎盛时代，伴奏乐器大体经历了如下过程：
1.无乐器伴奏时期
在田间呼喊时代，黑人奴隶的呼唤、交流等情感表达并没有乐器之伴奏。但是，如果说布鲁斯音乐的根基在非洲，而非洲音乐通常有班卓琴（banjo）和鼓伴奏，②那么，也可以说班卓琴和鼓是最早的布鲁斯音乐乐器。而考虑到黑人奴隶制时代布鲁斯音乐还没有正式称为一种音乐形式，特别是当时黑人奴隶由于条件限制基本上没有乐器，因此可以说，最初的布鲁斯音乐并没有专门的乐器伴奏。
2.自制乐器时期
在黑人奴隶制时期，由于黑人生活贫困，自制乐器很常见，而且自制乐器的情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一些农民也由于过于贫困而无钱购买乐器，于是有些人就把雪茄烟盒或者烟罐蒙上一块动物皮来自制一个音箱作为乐器，这种自制的乐器既像班卓琴，又像吉他。大多数布鲁斯]奏者都会使用这种乐器。乐器的制作为黑人创造天赋的展示提供一个重要的机会。最初，在奴隶时有暴动发生问题的困扰下，北美奴隶制种植园主担心黑人奴隶向邻近的种植园奴隶传递消息，禁止黑人奴隶使用非洲鼓（这种非洲鼓在英文中叫做tom-toms，经查证这种鼓类似于现代的架子鼓——译者注）。这种令白人恐惧的非洲鼓只有在新奥尔良的刚果广场（New Orleans’s Congo-Square）发现过，这导致黑人奴隶只好使用另外一种打击乐器，没有这种打击乐器，他们的音乐就会平淡无味，这种打击乐器叫做“形体打击乐器（Body percussion）”，表]者可能敲打某种器物，也可能敲打自己身体，为的是发出一种共鸣以达到为舞蹈伴奏的目的。这种形体打击乐器有许多种，其中广为人知的叫做“拍打朱巴（Patting Juba）”，就是敲打表]者个人的身体来发出节奏声，这在非洲是十分普遍的，因此在美国具有新的重要意义。另外，美国黑人还广泛使用某种动物骨头（Bones）、吃饭的汤匙（spoons）、或者洗衣搓板（washboards）等器物作为敲打乐器。后来，在水壶乐队（jug bands）中，敲打各种金属制作的器皿进行伴奏十分流行，例如水壶乐队就是以敲打铜质水壶而闻名。当然，还有一些人使用自制的其他土著乐器。③ 3.以吉他伴奏为主时期
自从乡村布鲁斯成为城市布鲁斯以后，那些在街头巷尾、茶馆酒馆卖艺谋生的黑人布鲁斯歌手一般都自弹吉他进行伴奏，也有一些是两个人配合，一个吹口琴伴奏，另一个]唱。因此，从这个时期开始，布鲁斯音乐使用吉他、口琴或者某种特殊乐器（ad hoc）发出的敲击声来伴奏。当时，美国各个地区布鲁斯歌手伴奏所使用的吉他是有差别的，例如，三角洲布鲁斯音乐所弹奏的吉他为瓶颈型状（bottleneck style）。此外，美国黑人还有一种叫“狄德利弓琴（diddley bow）”或者叫“一弦琴（the one-strand）”的乐器，这种乐器主要用滑音（glissando）来取得较好的效果，很可能来源于非洲。美国学者戴维·埃文斯（David Evans）认为，三角洲布鲁斯音乐中的瓶颈形状吉他、比较粗俗的]唱模式和比较多的敲打方式很可能源自于非洲鼓式的音乐模式。④
4.其他乐器进入布鲁斯]唱时期
19世纪中期以前，虽然布鲁斯音乐]唱形式还没有正式成型，但用吉他、口琴，还有铜管乐以及其他一些传统乐器伴奏已经在美国南方黑人中存在。进入20世纪50年代以后，布鲁斯音乐]唱和表]的伴奏乐器开始多样化，除了上面说的传统乐器以外，还有钢琴、萨克斯管等乐器。
五、布鲁斯音乐历史变迁评价
综上，不论从其表]地域、]出场所、伴奏乐器哪个方面来看，布鲁斯音乐的发展历程中都渗透着深刻的美国黑人历史进程的内涵，布鲁斯音乐是美国黑人悲惨历史的见证。
首先，布鲁斯音乐所要表达的并不是某个黑人个人的情感，也不仅仅是反映黑人痛苦生活的所谓“蓝调音乐”（blues一词在英文中是蓝色的意思，同时也有忧郁等含义，因此，中国学者一般把布鲁斯音乐也翻译为蓝调音乐，并认为这种蓝调音乐具有悲怆的意味）。
其次，布鲁斯音乐的发展历史中蕴含着美国黑人低下的社会政治地位和困苦的经济生活，正是这种政治和经济境遇才形成了布鲁斯音乐]唱地域的不断变换，伴奏乐器的不断多样化。
再次，布鲁斯音乐的历史变迁是世界音乐史变迁的一个例证：那就是说，世界上任何音乐的发展史都与人的历史进程相辅相成，都反映了人们的某种特定生活或者特定社会状况。
布鲁斯不仅仅是个性的，它同时还是社会性、政治性和经济性的。布鲁斯音乐是美国黑人创造出来的，布鲁斯音乐所反映的主要是美国黑人的生活和境遇，不论现代布鲁斯音乐如何发展变化，从这种音乐形式中我们体悟到的永远是黑人的历史。美国政治漫画家杰伊·杰克逊在1948年为《芝加哥卫报》做了一幅画，标题是“黑人地区的布鲁斯音乐”。漫画描绘了20世纪40年代美国黑人所遭受的政治和经济上的不合理待遇。其中主要包括密西西比参议员西奥多·比尔博在1946提出议案，反对建立“平等就业委员会（FEPC Fair Employment Practice Commission）”，这个种族主义者利用“田纳西流域管理局（the Tennessee Valley Authority）”的就业政策和战后物价管理办公室（OPA the Office of Price Administration）的解散（该办公室是二战期间美国少有的几个战时公平就业执行机构之一）问题为自己寻找理由，并得到同样反对平等就业委员会的密西西比州参议员约翰·兰金的支持。杰克逊政治漫画的大致内容是：一位年迈的布鲁斯歌手抡开双肩在弹奏一架破旧钢琴，他嘴里叼着一根烟，钢琴上放的曲谱标题是“哥伦比亚-田纳西布鲁斯”，一个布鲁斯女歌手双肩紧靠在钢琴上，她手里拿着的乐谱标题是“平等就业委员会破产”，地板上的一张乐谱标题是“物价管理办公室已经滚蛋”。布鲁斯女歌手唱的歌词是：
平等就业委员会已经离我而去，物价管理局已经烟消云散，在田纳西我们只好爬上一棵树，因为正义已经遭到了阻击。三K党扶摇直上，比尔博和兰金成为胜利者，在寻找住所和晚餐时，一元的纸币只值一角硬币。所以，杰克，我在这种布鲁斯中被买了，如同布鲁斯所唱的布鲁斯一样，他们夺走了我们的一切，啊哦，谁能助我一臂之力。①
【作者简介】张阔，男，东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讲师。
康宁，女，东北师范大学在读博士，长春师范大学音乐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王雅贞】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Blues Music
Abstract：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blues music could be demonstrating from the change of times or the evolution of the era， the change of popular areas， the change of the places of performance and the evolution of the accompaniment of musical instruments.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blues music reflected and stated Afro-American's low political status， hard life condition and heart calling of change fatal. Blues music was the witness of miserable history of Afro-Americans.
Key Words： Blues Music， History， Evolu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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