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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霸任颍川太守“前后八年”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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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汉代重郡守,郡守作为地方行政长官,对本辖区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各方面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郡守任职时间的长短也对治郡好坏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考察黄霸任职时间及期限,能使我们更加清晰的认识当时地方行政官理及中央对地方官的任用情况。
  关键词:汉 颍川 太守 任职期限
  
  汉承秦制,实行郡(国)县二级地方行政管理体制,郡守作为地方一级行政长官,在汉代的地位非常重要,因此,汉统治者对郡守的选拔与任用非常的重视,不轻易授人,且一旦任用,也不随意调动,以使郡守能安心治郡,因此,汉时郡守的任期相对较长,如黄霸任颍川太守“前后八年”。但是,其任八年是否准确,是需要加以详细考察的,本文就是对黄霸任职八年所做的辩析。
  黄霸任颍川太守八年说已成共识
  文献中所提黄霸任颍川太守,皆曰任期为八年。《汉书・循吏列传・黄霸》载:“霸以外宽内明得吏民心,治为天下第一,征守京兆尹,秩二千石。坐发民治驰道不先以闻之,又发骑士于北军马不适士。劾乏军兴,连贬秩,有诏归颍川太守官,以八百石居治如其前。前后八年,郡中愈治……。”《晋书・诸葛恢传》载太兴初,晋元帝司马睿下诏曰:“自顷多难,官长数易,……,是以黄霸等或十年,或二十年而不徙……。”《资治通鉴・汉纪・中宗孝宣皇帝下》载颍川太守黄霸在郡前后八年,政事愈治;是时凤皇、神爵数集郡国,颍川尤多,且直到现在,学者们也一致认为黄霸任颍川太守职前后为八年。从以上可以看出,黄霸任颍川太守八年之说,历代已成共识。
  黄霸初任颍川太守时间及卸任时间
  那么,黄霸任颍川太守八年,具体情况又是什么呢?要清楚的了解黄霸任颍川太守的期限,对于其初任颍川太守时间及卸任时间的考察就显的尤为重要。而黄霸又是何时开始任颍川太守的?因黄霸任颍川太守在宣帝时期,因此,只须考察宣帝时黄霸与其他颍川太守者任职时间是否有冲突即可。
  一、宣帝地节二年(前68年)任颍川太守。《汉书・赵广汉传》载宣帝立,(赵广汉)以为京兆尹有政称迁颍川太守。本始三年(前71年),复用守京兆尹。《汉书・百官公卿表》载宣帝地节二年(前68年)颍川太守广为右扶风。由于史缺,我们无法知道广于何时为颍川太守,但按汉时制度,则郡守为官有政迹,公卿缺时,则能提至中央任公卿官。《汉书・循吏列传・序》载宣帝以为太守,吏民之本也,数变易则下不安,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服从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增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缺则选诸所表以次用之。所以我们可以想象,广迁至中央为九卿,那么,在颍川太守任上应为有所建树,所以,广为颍川太守应在赵广汉调走后而为颍川太守。如黄霸于广调走之后便接替而为颍川太守,至神爵四年(前58年),至少有10年时间,完全符合黄霸“前后八年” 之数,看上去似乎是正确的。
  二、宣帝地节三年(前67年)任颍川太守。据《汉书・宣帝纪》及《汉书・夏侯胜传》所载宣帝本始元年(前73年),夏侯胜以非议诏书入狱,积三年,会大赦出,霸为扬州刺史,三岁,宣帝以其为贤良高第迁为颍川太守。照此来算,黄霸为颍川刺史当在地节三年(前67年),且从此年算起,到神爵四年(前58年),至少有9年时间,也完全符合黄霸“前后八年” 之数,看上去似乎也是正确的。
  三、宣帝地节四年(前66年)与元康元年(前65年)任颍川太守。按黄霸于神爵四年(前58年)为太子太傅,则其在地节四年(前66年)与元康元年(前65年)任颍川太守,这也能符合其任太守为八年之数,似乎也说的过去。
  以上几种黄霸任颍川太守时间说法究竟是否正确呢?我们先验证黄霸于地节四年(前66年)与元康元年(前65年)任颍川太守之设究竟是否正确。《汉书・百官公卿表》载宣帝地节四年(前66年),颍川太守让为左冯翊。黄霸于此时接替而为太守,照以上之说法,也是可以的,但是,《汉书・韩延寿传》载,先是,赵广汉为颍川太守,患其俗多朋党,……,颍川由是为俗。韩延寿为淮阳太守,治甚有名,徙颍川,延寿欲更改之。从此便可看出,赵广汉在宣帝即位初任颍川太守。韩延寿为太守,至数年,民俗纯朴。徙为东郡太守,《汉书・百官公卿表》载宣帝神爵三年(前59年),东郡太守韩延寿为左冯翊。推算可知,韩延寿当在宣帝元康四年(前62年),由颍川太守徙为东郡太守,且本《传》中说其任颍川太守数年。既然为数年,则至少应为二年以上,照此,韩延寿当在宣帝元康二年(前64年)或更早一些就已为颍川太守了,因此,按黄霸任职为八年,则从前66年至前58年的8年间,再除去韩延寿的任职至少为二年,则余下6年的时间,显然不符合八年说法,同样,元康元年(前65年)任职说法也不符八年要求。因此,黄霸于地陈了四年(前66年》任颍川太守说法不能成立。
  我们再来验证黄霸于地节元年(前68年)与地节二年(前67年)之说究竟是否正确。《汉书・百官公卿表》载宣帝地节元年(前68年),颍川太守广为右扶风。黄霸于此时或稍晚些为颍川太守,当没有什么不妥,但如果黄霸真于这两年间为颍川太守,那么,其初任颍川太守的时间就已在让与韩延寿之前了。按《汉书・百官公卿表》载让于地节三年(前66年)为左冯翊可知。《汉书・韩延寿传》载黄霸代延寿居颍川,霸因其迹而大治。从这可明显看出,黄霸是继韩延寿之后为颍川太守的。如按上述韩延寿于宣帝元康二年(前64年)为太守,则黄霸也在其之前。因此,如黄霸于此两年为太守,那么,其任太守“前后八年” 必须要经过三个阶段:即太守广与让之间(前68年一前66年)、太守让与韩延寿之间(前66年一前62年)、太守韩延寿以后(前61年一前58年)才能凑足前后八年之数。然而,凑足了黄霸任职“前后八年” 之数,难道就可以说黄霸任职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吗?不是的。据《黄霸传》与《百官公卿表》可知,在黄霸任颍川太守期间,只有一次职务变动,即元康三年(前63年)迁京兆尹并于同年又复任之事,及后迁为太子太傅之举,其他再无有于颍川太守任上有何变动。但是,如按上述其在太守任上有三次变动,这也似乎有些不妥,《汉书・循吏列传・黄霸》所载黄霸为官有名迹,其为廷尉正,庭中称平;为扬州刺史,宣帝大为褒奖,以贤良高第迁为颍川太守,秩比二千石,居官赐车盖特高一丈,为扬州刺史当有异绩;为颍川太守,治为天下第一。因此,依黄霸治理之政绩,绝不可能免官或左迁。如有迁转,按黄霸所载事迹之详,应有所记录。更何况,按宣帝对郡守重视程度,再依黄霸治理颍川郡之政绩,绝不会对其任意调动;另一方面,韩延寿为颍川太守时,已提到颍川俗多告讦,民皆为仇怨,乃是前任太守赵广汉所为,如黄霸任在韩延寿前,对这种风俗难道会不加以治理吗?如这种风气没有改变,黄霸政为天下第一又从何而来,况且也不符合黄霸每治皆有名迹的一贯作风。但事实就是让为颍川太守时、霸为京兆尹不称职重为颍川太守过程中韩延寿为太守至少两年时间。那么,在这两段时间内,黄霸究竟位居何职?干了些什么?或去了哪里?与太守让和韩延寿任职时间是否有重叠现象?等等一系列为什么,《汉书》中没有说,其他书籍中也找不到其有调动的根据,因此我们也不得而知。
  黄霸任颍川太守卸任时间,《汉书》与《资治通鉴》中者都有明确记载,就是在宣帝神爵四年(前58年)以为太守政为天下第一,迁为太子太傅,这没有任何疑问。
  总之,黄霸任颍川太守的时间及任职期限有太多的问题,而其中有些又为我们暂时所无法解释。但我们可以大胆推测,黄霸任颍川太守是否真的如《汉书》所说前后共八年;还是其任职八年中有所调动,而《汉书》漏载或误载。所有这些,还敬请方家能够做出进一步的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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