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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喻天成 精美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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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妹港》是台湾诗人郑愁予的抒情名篇。这首诗最大的特色,是其精妙绝伦的比喻。细味此诗。其妙处在于:
  一、妙在新奇独特。诗歌题目叫做“姊妹港”,初读以为是一个港口,仔细玩味之后,不禁拍案叫绝――“姊妹港”是比喻少女两只清澈明净的眼睛。自古及今。关于眼睛的比喻不可胜数:“心灵的窗户”、“宝石”、“寒星”、“自水银里养着的一丸黑水银”。但郑愁予的“姊妹港”可谓别具一格:“你有一湾小小的水域,生薄雾于水湄”。是啊,“一双瞳仁剪秋水”,你少女的眸子,氤氲着一层迷离蒙咙的水汽,滋润清澈,脉脉含情,也曾在春睡中轻轻阉上;“我”。一个四海为家的浪子,第一次见到你的眼眸。“乃把结伴的流云”,这漂泊者的“小帆”叠起,决心在你的“姊妹港”中作短暂的停泊了――为你的美而深深地折服,痴痴地迷恋。
  鲁迅说:“要极俭省地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诗人深谙此理。运用了“姊妹港”这个鲜活新奇的比喻来摹写少女的眼睛,将一个温柔多情、美丽动人的少女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
  二、妙在回环呼应。将少女的一双眼睛比作“姊妹港”。固然新奇独特。但是如果没有“泊者、小帆、长锚、碇石”这些与港口相关的意象与之呼应,那将显得孤立突兀,无所依傍。所以诗歌妙就妙在诗人自比为一个“泊者”。与流云结伴。浪迹天涯;乘一叶孤帆,漂泊他乡,拖着疲惫的脚步,怀着寂寞的心灵。此时此刻,多么渴望能够有一片宁静温馨的港湾,来维系飘荡的孤舟。抚慰内心的创痛。“我”寻寻觅觅,终于发现你那“小小的姊妹港”,终于为你那少女盈满的热泪所感动,于是“禁不住把长锚徐徐下碇”。姊妹港、流云、小帆、泊者、长锚、碇石,这些内蕴丰富、含义隽永的意象组成了一条比喻链。构成了全诗物人合一、浑然天成的艺术境界。
  三、妙在继承了古典诗歌的传统。郑愁予古典文学根基深厚,并善于从中国诗歌传统中吸取丰富的养料,正如诗人杨牧所说:“郑愁予是中国的中国诗人,用良好的中国文字写作。形象准确,声籁华美……”的确。“姊妹港”一喻也可以从传统中找到它的影子:从《诗经》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卫风・硕人》)。到唐诗中“一双瞳仁剪秋水”,至宋词“水是眼波横”,中国历代文人都钟情于用水来比喻女子,进而用水来比喻女子的眼睛。水,清澈明媚,千姿百态,无怪乎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看了就觉得清爽”。郑愁予“姊妹港”的比喻显然是在继承古典传统基础上的创造性的运用。贴切而不晦涩。含蓄而不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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