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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自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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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的舞台上,我们并不需要依照它写好的剧本进行,只要遵守恒定的规则,照样可以演绎出别致的一幕。
  
  点心是我养的猫,我对所有人都这样说。
  一
  家在一楼,无可避免地给窗子装上了防盗网。每到下雨的时候,铁栏杆和千丝万缕的水线将外面的世界切割成条形物。都是惹人烦的东西。我依旧端着咖啡倚着窗台,无聊地发呆。于是,上天便让点心出现了。可能是因为雨太大,淋了雨的小家伙误闯进来,以至于我看见它时差点没认出那是只猫。橘黄色的毛湿湿地粘在一起,冷得缩成一团,只有两只萱草色的眼显得特别伶俐。我向来喜爱动物,更别说是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了,大喜之下的我连忙拉开纱窗,想伸手抱它进来,谁想那小家伙却戒备地后退,见我停下,猛地转身跳回到雨幕里,丝毫不留恋这雨打不到的屋檐。
  橘色的一小团,好像甜点的颜色……待那身影完全消失,我轻轻关上窗,第一次觉得其实下雨和防盗网,也没什么讨厌的。
  二
  再次在防盗网上瞧见那抹橘色,我并不惊讶,反而暗喜。看来在防盗网上摆了一周的咸肉干还是蛮有吸引力的。“点心,来。”唤着我给它起的名字,我慢慢地伸出手。小家伙竟没有跑掉,只是不满地咕哝两声,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嫌我打扰它用餐,然后低头继续“蚕食”美味,已然少了些戒备。对于这一点,我倒是蛮高兴的想摸摸它的头,但在刚到触手可及的位置时,点心似乎吃饱了,小爪子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跑了。我突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还真是……野猫的作风。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防盗网上依然放个小盘子,有时放着鱼干,有时是牛肉干,这要视主人的心情而定。防盗网上经常有一抹橘黄,有时出现在上午,有时出现在下午,这要视猫的心情而定。往往下午的时候,人猫对看一眼,各自偏过头眯眼晒着自己的太阳。
  三
  忘了从何时起,点心已是我窗口的常客。常常是我正伏案写字,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挠墙声,那小小的身影就闯入我的视野。“点心来啦!”我抬头瞧着它。而点心早已在我给它准备的旧棉垫上蹭出一个舒服的位置,听到我叫它,懒懒地回个头,眼中的意思分明是抱怨我打扰了它。于是便自顾自地眯起眼,让阳光射入它宝石般的眸子。一直坐到我收笔,它扬扬尾巴,告别一般悄然离去。看着棉垫上那个下陷的小窝,似乎还有些温度,不觉心里暖暖的。
  四
  这是我们相处的模式,安静的呆在对方身边。我百折不挠地试图摸它的头,虽然,我明白它不会像家猫那样温驯。我一次次呼唤着它已默认的名字,尽管我知道它不会跑到我的脚边嬉戏。因为它是属于自然的,天性便需要自由。
  点心从不曾蹭入我的窗,但却会用整个下午的时间在我的窗前晒太阳。一到天黑,便甩甩尾巴回到自己的世界。那里,我从未涉足。
  五
  我习惯了,它也习惯了。就隔着一段距离拥有彼此。不是征服,不是占有,就是因为信赖,所以依赖,这是规则,不论对我还是对它,这样的距离都是最理想的。也许我们因为太过喜爱再靠近一点,很快就会因为太过亲昵而厌倦。
  这就是游戏规则,我们在它的约束下,玩好自己的游戏。人和猫是,猫和人是,人和自然中的一切都如是。
  看着吃得一脸陶醉的点心,我忽然有一种成就感。“从这种程度上来讲,你就是我养的。”主人指着猫的鼻子大言不惭,猫懒懒地报以一记白眼。
  美好的感觉隔着距离传遍,这是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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