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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笔传意,童爱再现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康丛凌

  摘要: 犹太裔美国作家辛格的现实主义作品《童爱》文字简单、流畅,表达的意义深邃幽长,孙强将其译为中文。本文通过景物描写、人物描写和经历记叙三个方面分析,孙强的译本行文流畅,段落、语句的衔接处理得较好,语言朴实,符合原文风格,总体忠实于原文,但也有翻译腔太浓、漏译和随意增译的情况。
  关键词: 童爱 景物描写 人物描写 经历记叙
  
  《童爱》原名Shosha,是犹太裔美国作家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Isaac Bashevis Singer)的作品,于一九七九年问世,曾被美国《时代》周刊列为七十年代美国八部最佳小说之一。作者辛格是美国当代著名作家,曾两次获得美国全国图书奖,并于一九七八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其作品大多以犹太人的生活和传统展开,作品中对他的出生地波兰也有很多描写。《童爱》的背景是四十年代的初的华沙,男、女主人公艾伦和苏莎是童年好友,因搬家分离了二十年。再次见面时,艾伦已是一个青年作家,而苏莎还是个瘦小、幼稚、迟钝的姑娘。但她是艾伦逝去童年的象征,代表着他已经摒弃的犹太传统和道德,于是,艾伦拒绝了能给他带来物质利益的女子,毅然娶苏莎为妻,冒着受纳粹迫害的危险留在了华沙。最后,苏莎在逃离的路上去世,而艾伦辗转来到美国,成为著名作家。这部小说采用现实主义的手法,文笔脱俗清新,文章简单、流畅,而表达的意义却深邃幽长,这也是辛格的写作特色。
  这部作品在中国有三个译本,但以安徽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孙强的译本最广为流传。总体说来,这个译本比较流畅,段落、语句的衔接处理得很好,语言也比较朴实,比较符合原文的风格,有的地方译得很精彩,但也有一些地方处理时翻译腔太浓,而且还有漏译和随意增译的情况,并不理想。以下就选取景物描写、人物描写和经历记叙三个方面来分析孙强的这个译本。
  
  一、景物描写
  
  1.Then spring moved in for good.Warm breezes blew from the Praga woods through my open window,carrying with them the fragrance of grass,blossoms,and newly turned earth.(Chapter 2)
  译文:又过了几天,春天才真正到来了。普拉加森林吹来的融融暖风飘过我打开着的窗户,带来了茵茵绿草、灼灼鲜花和新翻泥土的清香。
  分析:“then”译成“又过了几天”处理得较好,如果单纯译为“接着”,既不符合汉语的表达法,也不能较好地引起下文,给读者一个自然的过渡。“moved in for good”这一句在译成汉语时,把“for good”提前译为“才真正到来了”,是比较恰当的。虽然后面的“飘过我打开的窗户”稍嫌生硬,但是“融融暖风”、“茵茵绿草”和“灼灼鲜花”中叠词的应用恰当而真切地展现给读者原文表达的意境,给读者以美的联想。同时,作文中主人公的愉悦的心境也生动地传达给了译文读者。
  2.We reached Krochmalna Street and the stench,I recalled from my childhood struck me first――a blend of burned oil,rotten fruit and chimney smoke.Everything was the same――the cobblestone pavement,the steep gutter,the balconies hung with wash.We passed a factory with wire-latticed windows and a blind wall with a wooden gate I never saw open in all my youth.Every house here was bound up with memories.(Chapter 8)
  译文:克罗什马纳街到了。首先袭来的是我小时候就闻惯的恶臭――烧过的油味、腐烂的水果味,还有烟筒里的烟味。一切都原封未动。那卵石路面,那深深的阴沟,那阳台上挂着的洗晒衣物。我们走过一家工厂,它的窗户上钉着铁条,正面是一堵墙,那扇木制的大门从我住在这里的时候就没有打开过。这里的每一座房子都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
  分析:首先,原文第一句译者并没有直译为“我们来到了克罗什马纳街”,而是译为“克罗什马纳街”到了,比较自然。因为上段一直在描写“we”在干什么,然后这段接着写“we”来到了这条街,用后一种译法顺承上文,使行文比较流畅。译文第二句的“首先袭来的”这个短语也用很好,非常形象。但原文中的“a blend of”在译文中并没有体现出来。同样译文的第三句“一切都原封未动”中“原封未动”用在这里并不合适,如果改为“一切还是老样子”,会更好。另外,“the hung with wash”译为“那阳台上挂着的洗晒衣物”,似乎是把叙述重点搞混了,原文的叙述重点是“balconies”,所以这句译为“那挂着的洗晒衣物的阳台”更为准确。最后一句“Every house here was bound up with memories”.译成“这里的每一座房子都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不是太好,原文中并没有“勾起”的意思,如果改为“这里的每一座房子都充满着我儿时的回忆”会更佳。
  
  二、人物描写
  
  1.One morning as I ate breakfast in the hotel dining room,a tiny person with a milk-white beard that extended like a fan came into the room.He wore an unbuttoned skirt with an open collar,a straw hat,shabby trousers,and sandals on his bare feet.(Epilogue)
  译文:一天早晨,我正在旅馆餐厅吃早饭,一个五短身材的人走了进来。他那牛奶般雪白的胡子像把折伞似的撅着,身穿一件敞领衬衫,没扣扣子。他头上戴一顶草帽,裤子十分破旧,光脚丫上套着一双凉鞋。
  分析:这部小说里的人物描写大多以白描手法写成,没有过多的修饰,用词简单、朴素。这段文字就是典型的例子。译者在处理时出现了很多问题。首先,“a tiny person”译成“矮个子”就好了,而译文中用的是“五短身材”,给人的印象是又矮又胖,可原文并没有传达出“胖”这个意思。另外“milk-white”是乳白色,而不是“雪白”,这是很明显的误译,还有“fan”直接译为“扇子”就可以,没有必要说出是“折扇”。
  2.Morris Feitelzohn was of medium height,broad-shouldered, with a square face,thick eyebrows that met over the bridge of his wild nose,and full lips from between which a cigar always jutted.In the writers’ Club they joked that he slept with the cigar in his mouth.His eyes were almost black,but occasionally I saw green glints in them.His dark hair had already begun to recede.Poor as he was,he wore English suits and expensive ties.(Chapter 2)

  译文:莫里斯・菲坦尔松中等身材,宽肩膀,方脸庞,两道浓眉在宽阔的鼻梁上方相遇,厚嘴唇总是刁着根雪茄。作家俱乐部里的人打趣说,他连睡觉时嘴里都少不了雪茄烟。他的眼珠差不多是漆黑的,但有时也闪出青光。他那暗黑的头发已经开始脱落。他虽然一贫如洗,可身上穿的还是做工讲究的西装,系着价格昂贵的领带。
  分析:这一段人物描写第一句的前半部分译得很好,但后部分的“full lips”译为“厚嘴唇”不当,会让人觉着很难看,而原文并没有表达出这个意思,所以改为中性一点的“饱满的”比较好。第二句中“打趣”用的很形象,但第三句中的“green glints”译为“青光”不好,因为青光让人觉着眼睛可能患有病症,如果改成“但有时也会露出一丝绿颜色”会更好一些,至少不会引起歧义。最后一句,译者调整了句子的逻辑关系,“虽然,但是”的转折把Feitelzohn穷但仍很注意穿着的意思表达出来,更符合汉语表达方式,是个很好的译文。
  
  三、经历记叙
  
  1.Years had gone by,and I didn’t know where.Writers my age had achieved fame and immorality,but here I was,still a beginner.My father had died.His manuscripts,like mine,had been scattered and lost,though he had managed to publish one small book.
  译文:许多年的时光过去了,可我不知道时光流向了何处。与我年龄相仿的作家们都已声誉鹊起,有了名传后世的保证,而我却依然是个新手,还在原地踏步。父亲已经去世,他的手稿和我的拙作一样,都已散佚殆尽,不过他总算也出版了一本小薄书。
  分析:在这部分的翻译当中,译者用了不少的四字成语,而且用的很恰当,使译文增色不少,如“声誉鹊起”、“名传后世”、“原地踏步”、“散佚殆尽”。“他的手稿和我的拙作一样”中的“拙作”一词也用得很好,符合中国人惯用谦卑语的说话习惯。最后一句“managed to publish one small book”中的“manage”一词在译文中的“总算也”体现出来,译得非常好。
  通过以上几个代表性的例子,译者译作的优缺点可知一二。总体而言,孙译《童爱》是一部较好的译作,忠实地传达了原文的内容和形式,译文流畅,措辞恰当优美,但是个别方面仍有不当之处,值得其它译者借鉴。
  
  参考文献:
  [1]Isaac Bashevis Singer. Shosha. London: Penguin Books,1979.
  [2]孙强.童爱.安徽人民出版社,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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