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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中南部壮语读书音鱼虞韵的读音及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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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壮语读书音是早期壮汉民族接触的产物,是普通话普及前,壮族人用来读书看报的语音系统,该语音系统反映了壮语语音特点,同时保留了中古汉语的语音特点。鱼虞韵研究是汉语方言研究的热点,本文结合汉语方言鱼虞韵的研究成果,以壮语读书音鱼虞韵为研究对象,分析壮语读书音鱼虞韵的读音及类型,探讨壮语读书音鱼虞韵读音来源。
  【关键词】壮语;读书音;鱼虞韵;读音;类型
  【作 者】黄静露,广西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博士后。广西南宁,530006。
  【中图分类号】H218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1004-454X(2019)02-0145-008
  壮语读书音是壮族人用于读书看报的汉字读音系统,听起来像“用壮语读字”,其同时保留了壮语和中古汉语的语音特点。张均如指出,广西中南部地区的壮语中老借词数目较多,形成一种比较稳固的汉字读音系统(即“壮语读书音”),而壮语老借词源于“古平话”, 广西“古平话”是壮汉民族接触形成的汉语方言,所以,壮语读书音是壮汉民族接触的产物。[1]壮语读书音的研究,对壮语研究、汉语方言研究及壮汉接触研究等方面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本文以广西中南部地区壮语读书音的鱼虞韵为研究对象,探讨壮语读书音鱼虞韵的语音类型及语音演变。
  一、壮语读书音形成过程概述
  广西现行的汉语方言主要有:粤语方言、西南官话、平话、客家话。其中,西南官话、粤语方言、客家话于明清时期传入广西,广西中南部地区的贵港、横县、上林、隆安、扶绥这几个县市使用的汉语方言以粤语方言、平话和客家话为主。现代平话是由“古平话”发展而来的,“古平话”在广西形成的时间早于其他汉语方言,汉人于汉、唐时期较多地进入桂北、桂中、桂东地区,宋以后,则大量进入桂南地区,在这一过程中,壮汉民族接触,汉语受壮语影响而逐渐形成“古平话”。1本文所分析的壮语读书音源于“古平话”。古平话较之现代平话,其使用范围更广,语音特点与现代平话有所区别,且现代各地平话内部也存在语音差别,由此,我们难以得知“古平话”的语音全貌。不过,张均如指出,现代各地平话存在某些语音共同特点,如:古全浊声母巳清化,一般读不送气清音;桂南平话元音a一般都分长短(单元音韵只有长的);平、上、去、入四个声调都依声母的清浊各分为阴、阳两类(灵川等地上、入不分阴、阳,共有六个调类)。现代平话的这些共同特点,为我们研究壮语读书音与平话之间的关系提供了途径。通过对比广西各汉语方言与壮语读书音之间的语音特点,我们发现壮语读书音与现代平话的语音更相近,由此,我们认可广西中南部地区的壮语读书音源于“古平话”的观点,并据此推测,壮语读书音的形成过程为:古平话形成后,成为汉族人的交际及教学用语,壮族人学习汉族人所带来的先进文化,吸收了汉语新词汇,从而产生大量的壮语老借词。此外,汉族人定居广西后,办学建校,以古平话为教学用语,接受了学堂教育的壮族人,又成为汉文化的传播者,其教学用语也是在学堂中掌握的古平话,古平话得以代代相传。但由于壮族人在学习汉文的时候,受自身母语的影响,其所掌握的古平话语音有所变化,其语音向学习者的母语趋同,所以壮族人使用已经发生变化的语音系统读书看报时,听起来像是用壮语来念字,但与其日常使用的壮语又不太一样,自此,壮语读书音系统得以形成。
  壮语读书音形成后,便成为壮汉文化交流的重要工具,壮族人可以使用壮语读书音读出任何一个与其生活密切相关的新词语。壮语读书音的语音系统一般不会超出壮语的语音系统范围,但是又保留了古汉语的语音特点。所以说,壮语读书音因壮汉交流的需要而产生,又在壮汉交流的过程中发展,其反映了广西壮汉民族接触的一段历史。
  西南官话和粤语进入广西前,壮语读书音的使用范围远比现在广泛,影响更深远,社会作用更大。不过,西南官话和粤语进入广西后,逐渐取代平话的交际和教学作用,平话的使用范围逐渐缩小,甚至在一些地区,随着西南官话的广泛使用,源于“古平话”壮语读书音,其社会功能变弱,壮族人吸收新词的方式从按照老借词的语音系统吸收逐渐转变成按照西南官话的语音系统吸收。再随着现代汉语普通话的普及,壮语读书音受到普通话的影响,壮族人遇到无法使用读书音读出来的字,会借用普通话的读音;而受普通话教育的小孩,其从老一辈那里学来的读书音,也会受普通话的影响而发生变化,壮语读书音的社会空间变得更窄,部分县市(如武鸣、平果、上思)的这种汉字读音系统已经完全消亡。
  二、壮语读书音鱼虞韵的读音
  壮语分南北方言区,本文选取壮语北部方言区的贵港、横县、上林及壮语南部方言区的隆安、扶绥的壮语读书音为研究材料,下表为五个语言点鱼虞韵的读音:1
  由表1、2可知,贵港、横县、上林、隆安、扶绥的壮语读书音中,鱼虞韵主体层读音与声类的配合情况,如下:
  由表3可知,貴港壮语读书音中,鱼韵配合的声类为:以母、书母、澄母、疑母、邪母、初母、生母,主体读音为i、ei、o;由表4可知,贵港壮语读书音中,虞韵字配合的声类为:见母、溪母、心母、非母、敷母、奉母、微母、云母、以母,主体读音为i、ei、u、ou。
  由表5可知,横县壮语读书音中,鱼韵字配合的声类为:见母、群母、疑母、邪母、初母、生母、书母、晓母、以母,主体读音为i、u;由表6可知,横县壮语读书音中,虞韵字配合的声类为:云母、以母、心母、清母、溪母、疑母、非母、敷母、奉母、奉母,主体读音为i、ei、u、ou。
  由表7可知,上林壮语读书音中,鱼韵配合的声类为:来母、邪母、澄母、见母、群母、疑母、初母、生母、书母、禅母、晓母、以母,主体读音为??、o;由表8可知,上林壮语读书音中,虞韵配合的声类为:非母、奉母、微母、云母、以母、心母、溪母、澄母、疑母、知母、章母、群母、见母,主体读音为??、u、ou。
  由表9可知,隆安壮语读书音中,鱼韵配合的声类为:来母、见母、群母、疑母、邪母、初母、生母、书母、禅母、以母,主体读音为i、u?i、o;由表10可知,隆安壮语读书音中,虞韵配合的声类为:非母、敷母、奉母、微母、清母、心母、知母、澄母、章母、溪母、疑母、云母、以母,主体读音为i、?、u?i、u 、au。   由表11可知,扶绥壮语读书音中,鱼韵配合的声类为:来母、见母、群母、疑母、邪母、澄母、初母、生母、书母、禅母、以母,主体读音为?i、o;由表12可知,扶绥壮语读书音中,虞韵字配合的声类为:非母、敷母、奉母、微母、清母、心母、知母、澄母、章母、见母、溪母、群母、疑母、云母、以母,主体读音为u、ou、?i、y。
  综上可知,五个语言点的壮语读书音中,鱼韵与见组、精组、知组、庄组、章组、影组、来母组合,主体读音为i、ei、o、u、??、u?i、?i;虞韵与见组、精组、非组、影组、知组、章组组合,主体读音为i、ei、u、ou、??、u?i、au、?i、y。
  三、壮语读书音鱼虞韵的读音类型及来源
  (一)鱼虞韵的读音类型
  鱼虞韵分合与历史层次问题一直是汉语方言研究的一个重要议题,至今已有相当一批数量的研究成果,分析不同汉语方言的鱼虞韵问题:梅祖麟、潘悟云、谢留文、彭建国、郑焱霞、郑伟、李连进、郭丽、刘祥友、陈忠敏、施俊、郭鑫、瞿建慧等多位学者,都曾就鱼虞韵的分合与层次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都提及鱼虞有别、鱼虞相混的语音层次。其中,梅祖麟、潘悟云、郑伟、施俊等分析吴语的鱼虞韵,梅祖麟以论证“支脂鱼虞,共为不韵”为出发点,详细分析了吴语中鱼虞之别、支脂之别现象[2];潘悟云指出吴语鱼虞韵分鱼虞无别、鱼虞有别、读入麻韵三个层次” [3]151-165;郑伟讨论北部吴语方言鱼韵白读层、鱼韵庄组字演变及虞尤合韵三个问题[4];施俊以常山方言为起点,讨论南部吴语鱼虞韵的层次[5]。彭建国、刘祥友、瞿建慧等讨论湘语的鱼虞韵,彭建国、郑焱霞分析湘语鱼虞相混、鱼虞有别的历史层次,指出湘语鱼虞相混层的分为同源层和异源层,其中,同源层还非为前中古层和中古层[6];刘祥友指出湘南土话的鱼虞韵分为来源古老的a类读音层、反映中古语音现象的鱼虞有别层和反映中古以后语音现象的鱼虞相混层三个层次[7];瞿建慧指出湘西乡话鱼虞韵分鱼虞有别层、鱼虞相混次晚层和鱼虞相混最晚层[8]。郭丽分析湖北黄孝方言早期鱼虞有别层(见系)、鱼虞相混次晚层(精泥组)和鱼虞相混最晚层(精泥组)的时间及来源。[9]李连进[10]、郭鑫[11]分析扶绥平话鱼虞韵合流后的音变过程。陈忠敏通过闽语鱼韵读音的讨论说明语音层次比较法的具体步骤,并把《切韵》的鱼韵读音构拟为*i?,把虞韵读音构拟为*iu。[12]谢留文分析了客家方言的鱼虞之别现象。[13]
  根据这些学者的研究,反观壮语读书音的鱼虞韵读音,也存在鱼虞韵有别、鱼虞韵相混的层次,且这两个层次各有不同的读音类型。其中,鱼虞韵有别见于非组、来母、精组、知组、庄组、章组、见组,读音可归纳为五种类型;而鱼虞韵相混见于精组、影组、见组、知组、章组,读音也可归纳为五种类型。具体如下:
  1.鱼虞有别的读音类型
  壮语读书音中,鱼虞有别的读音有i、ei、o、ou、u、au、??、?、?i、u?i、y,这些读音根据其语音演变关系,可分为五种读音类型,这五种读音类型在各地壮语读书音中的分布情况如下:
  (1)i、ei
  贵港壮语读书音中,鱼韵字读i见于知组(澄母)、章组(书母)、见组(疑母),虞韵不与知组、章组配合;虞韵字读ei见于见组(见母、溪母),见组鱼韵字不读ei。横县壮语读书音中,以母虞韵字读i、也读ei。隆安壮语读书音中,疑母鱼、虞韵和清母虞韵读i。
  (2)o、ou、u、au
  贵港壮语读书音中,鱼韵字读o见于庄组(初母、生母),虞韵不与庄组配合;ou、u读音见于非组虞韵字,而鱼韵字无ou、u读音。横县壮语读书音中,庄组(初母、生母)鱼韵字、非组(非母、敷母、奉母、微母)虞韵字读u,其中,非母虞韵字也读ou。上林壮语读书音中,庄组(初母、生母)鱼韵字读o,非组(非母、奉母、微母)虞韵字读ou,其中,微母虞韵字也读u。隆安壮语读书音中,庄组(初母、生母)鱼韵字读o,虞韵不与庄组配合读o;非组(非母、敷母、微母)虞韵字读u;非组(非母、奉母、微母)虞韵字也读au,非组不与鱼韵配合。扶绥壮语读书音中,庄组(初母、生母)的鱼韵字读o,庄组不与虞韵配合;非组(非母、敷母、微母)虞韵字读u,非组(非母、奉母、微母)虞韵字也读ou。
  (3)??、?、?i
  上林壮语读书音中,来母鱼韵字读??,虞韵不与来母配合。扶绥壮语读书音中,来母鱼韵字读?i,虞韵不与来母组合。
  (4)u?i
  隆安壮语读书音中,来母鱼韵字读u?i,虞韵不与来母配合;疑母、邪母、以母鱼韵字读u?i;知组(知母、澄母)虞韵字读u?i。
  (5)y
  扶绥壮语读书音中,云母虞韵字读y,鱼韵字没有该类读音。
  2.鱼虞相混的读音类型
  壮语读书音中,鱼虞相混的读音有i、ei、u?i、?、??、?i,這些读音根据语音演变关系,也分为五种读音类型。具体分布情况如下:
  (1)i
  贵港壮语读书音中,精组(邪母)鱼韵字和(心母)虞韵字读i。横县壮语读书音中,见组(见母、群母、疑母)鱼韵字和(溪母、疑母)虞韵字读i;精组(邪母)鱼韵字和(清母、心母)虞韵字读i;影组(晓母、以母)鱼韵字和(云母、以母)虞韵字读i。隆安壮语读书音中,影组(以母)鱼韵字和影组(云母、以母)虞韵字读i。
  (2)ei
  贵港壮语读书音中,影组(以母)鱼韵字和(云母、以母)虞韵字读ei。
  (3)u?i
  隆安壮语读书音中,见组(见母、群母)鱼韵字和溪母虞韵字读u?i;章组(书母、禅母)鱼韵字和章母虞韵字读u?i。
  (4)?、??
  隆安壮语读书音中,心母虞韵字读?,是鱼虞韵合流的结果,鱼韵替换虞韵的读音,但是鱼韵发生音变,没有保留?读音,而心母虞韵依然保留?读音。上林壮语读书音中,精组(邪母)鱼韵字和(心母)虞韵字读??;知组(澄母)鱼韵字和(知母、澄母)虞韵字都读??;除溪母鱼韵字外,见组的鱼、虞韵字都读??;章组(书母、禅母)鱼韵字和(章母)虞韵字读??;影组(晓母、以母)鱼韵字和(云母、以母)虞韵字读??。   (5)?i
  扶绥壮语读书音中,除溪母鱼韵字外,见组鱼虞韵字都读?i,精组(邪母)鱼韵字和(清母、心母)虞韵字读?i;知组(澄母)鱼韵字和(知母、澄母)虞韵字读?i;章组(书母、禅母)鱼韵字和(章母)虞韵字读?i;影组(以母)鱼韵字和(云母、以母)虞韵字读?i。
  (二)鱼虞韵不同读音的来源
  各地壮语读书音中,鱼虞韵有别和鱼虞韵相混有多种读音,且有些读音重合,这些语音的来源,除了语言之间的外在接触产生的影响外,语音自身发展也是不同读音产生的原因之一,所以,需要结合语音自身的演变来探究鱼虞韵不同读音的来源。鱼虞韵各读音的演变过程,如下:
  1.o
  壮语读书音中,除了横县壮语读书音的庄组(初母、生母)鱼韵字读u外,其他各地的莊组(初母、生母)鱼韵字均读o。早期鱼虞韵读o,庄组(初母、生母)鱼韵字读u源于o的音变,根据拉波夫(William Labov)的“长元音高化通则”,[14]116,123可知,u是长元音o高化的结果,即*o>u。
  2.ou、u、au
  除了隆安壮语读书音的非组虞韵字读u/au外,其他点的壮语读书音中,非组虞韵字都读u/ ou。非组虞韵字ou、u、au是长元音链移式高化大转移的结果。朱晓农指出“汉语历史上长元音链移式高化大转移发生过至少两次。第一次发生在《切韵》以前,西晋以后到北朝初期,涉及歌鱼侯幽四部:*ai>*a>*o>*u>*ou,鱼部、侯部依次高化,逼迫幽部裂化出位。后一次发生在《切韵》以后,涉及麻二歌模侯豪:*ra>*a>*o>*u>*ou>*au,歌韵、模虞鱼依次高化,逼迫侯韵裂化出位,再把豪韵压低。”[15]虞韵中古拟音为*u,据此推测,壮语读书音非组虞韵字读ou、au,是高元音u裂化音变的结果,即*u>ou>au。
  3.i、ei、??、?、?i
  我们梳理壮语读书音鱼虞韵读音类型时,发现鱼虞韵有i读音的语音系统中,同时有u读音,部分还有ei读音,但是没有??、?、?i读音,这一现象,依据拉波夫(William Labov)的“后元音前化通则”[14]116,129和郭鑫关于非正则元音?的演变推论,可以解释其中的音变关系。郭鑫指出“桂南平话各方言遇摄合口三等字韵母类别就只有[u]类韵、[?]类韵和[i]类韵。这三类韵母均来自的演变,?是非正则元音,圆唇化就成为u,前化即成为i。现今桂南平话其余声母字组比较复杂的韵母应当是由元音?后来发展而来。”据此,我们推测,鱼虞韵读i 源于u的前化音变,而ei源于i 的裂化音变,即*u>i >ei,i 裂化为ei的音变,朱晓农称其为“前显裂化”[16];鱼虞韵读??、?源于u的前化音变和? 的裂化音变,而?i是短元音??低化的结果,即u>? >??>?i。
  4.u?i、y
  隆安壮语读书音中,非庄组鱼虞韵字读u?i、i,根据拉波夫(William Labov)的“后元音前化通则”推测,鱼虞韵读u?i、i,是后元音*u前化音变的结果。其中,i是后元音u前移的结果,而u?i是后元音u向i滑动的动程中衍生的读音,这和朱晓农的“听者启动:不足改正”的观点相符合,即“听者听到一个不专一对应的语音信号,归类时可能解读错误”[15],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者所传递的语音信息与听者所接收到的信息发生偏误,听者将所接收到的偏误信息进行重复并扩散,从而形成音变。所以,隆安壮语读书音的非庄组鱼虞韵读u?i,推测是,汉语方言传入广西时,后元音u已经开始了向i滑动的趋势,但未完全实现,而壮族人在学习汉语方言语音时,误将有向i滑动趋势的u读成u?i,并进行反复训练,从而产生了非庄组鱼虞韵读u?i的现象,即*u>u?i>i,隆安壮语读书音的以母鱼韵字有u?i、i两种读音的现象,很好地论证了这一音变推测。而这也解释了隆安壮语读书音见组字疑母鱼韵字读u?i,虞韵字读i;精组中,u?i只出现在邪母鱼韵字,i只出现在清母虞韵字,?只出现在心母虞韵字的原因。此外,扶绥壮语读书音中的云母虞韵字读y,与?i形成异读音,也是后元音u前化的结果,即*u>y。
  四、结 语
  本文分析了广西中南部地区几个县市的壮语读书音鱼虞韵读音,并对鱼虞韵有别和鱼虞韵相混的读音分别进行读音类型归纳,分析其不同读音的来源。从上文可知,壮语读书音鱼虞韵的音变涵盖了拉波夫(William Labov)关于元音链移的三大通则:长元音高化、短元音低化、后元音前化,还涉及了元音的裂变出位,这说明壮语读书音鱼虞韵音变的复杂性。
  壮语读书音是壮汉民族交流的产物,中古汉语鱼虞韵的语音特点在壮语读书音中得到了很好的保留。我们从鱼虞韵的语音特点,可以大概了解中古汉语的语音演变情况,这可以为我们掌握壮汉民族日常交流的语言模式及壮族地区教育教学用语的变更史提供一份语言材料。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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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PRONOUNCIATION AND TYPES OF THE RHYMES YU (鱼)AND YU (虞)IN WRITTEN LITERATURE LANGUAGE OF ZHUANG LANGUAGE IN SOUTH CENTRAL
  REGION OF GUANGXI
  Huang Jinglu
  Abstract: The Zhuang written literature language is a product of early contact between Zhuang and Han nationalities, also the phonological system for Zhuang people to read books and newspapers before running around popularizing the Mandarin. The phonological system in its literature language not only represents phonological feathers of modern Zhuang language but also mid-ancient Chinese. Combining with abundant results of the rhymes yu(鱼) and yu(虞), a hot area of Chinese dialect research,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modern pronunciations and categories of rhymes yu (鱼) and yu (虞) and explores the pronunciation of those two rhymes.
  Key words: Zhuang Language; the written literature language; phonological rhymes yu (鱼)and yu (虞); types of pronunci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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