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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长江头》两种演唱版本比较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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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我住长江头》是现代作曲家青主谱曲的一首古典诗词艺术歌曲,歌词取自宋代词人李之仪的词作《卜算子·我住长江头》。青主创作这首歌表达了他对战友的思念和对革命理想的忠贞。《我住长江头》在声乐界颇受青睐,众多的歌唱家演唱过此作品,其中以杨曙光和王秀芬所演唱的最具代表性,本文对这二人的演唱版本进行比较分析。
  关键词:古典诗词艺术歌曲   《我住长江头》   演唱版本   杨曙光   王秀芬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0)02-0008-03
   《我住长江头》是著名作曲家青主1922年以宋代词人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为歌词创作的一首古典诗词艺术歌曲,发表于1930年7月《乐艺》第一卷第二号,后编入《音镜》中。《我住长江头》原本是一首爱情词作,而青主在创作此曲时,借这一首爱情词来寄托对战争岁月中遇难战友的深切思念,表達对革命理想的忠贞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得这首古典诗词艺术歌曲成为声乐作品中的经典之作。《我住长江头》在声乐界颇受青睐,众多的歌唱家演唱过这首作品,其中以杨曙光和王秀芬所演唱的版本最具代表性。杨曙光演唱的《我住长江头》收录在专辑《杨曙光中西多种风格演唱》的《一、中国古诗词歌曲》CD(人民音乐音像出版社,2007年10月)之中。王秀芬于2018年在CCTV-15音乐电视台播出的《CCTV音乐厅》栏目中,“漫步经典”系列音乐会(二百八十六)俄罗斯音画圣彼得堡交响乐团音乐会(下)演唱了《我住长江头》这首歌曲。两位歌唱家通过对同一作品的不同理解,给我们呈现出风格各异的音乐作品,通过她们对这首作品的不同演绎,我们对这首歌曲有了更深刻、更全面的了解。本文尝试着从吐字咬字、音量速度及情感把握三个方面,将杨曙光和王秀芬的演唱版本进行对比分析。下文将杨曙光演唱的版本简称为杨版,王秀芬演唱的版本简称为王版。
  一、咬字吐字:杨版清晰透亮,王版柔和圆润
   咬字吐字作为一项必需的演唱技巧,它的清晰与否直接关系到作品内涵的完整表达。杨版咬字吐字非常清晰透亮,且不会给人紧绷的感觉。王版在咬字吐字上,字头柔和,给人清风拂面之感,字腹字尾圆润饱满。
   杨版《我住长江头》,字头非常清晰准确,字腹字尾透亮,归韵快速且不会给人紧绷感。她在演唱“共饮长江水”的“水”字时,字头“sh”交代得很清楚,将韵母“ei”处理成“o”快速唱出,接着字尾归韵在带“o”嘴型的“a”音上,整个过程快速且流畅。在演唱三个“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时,咬字吐字的力度相较于其他乐句会有所加重。她根据音乐和情绪的需要,演唱“定不负”时更是用到了喷口的力量将“di”“b”“f”三个声母唱出,使这几个字有了充分的爆发力,“除阻”干脆,并快速到达韵母发音阶段。如此,既让传递出的坚定情绪层层递进,更这让情节单纯的音乐有了明显的对比度。
   王版《我住长江头》在咬字吐字上,字头给人清风拂面的感觉,字腹字尾圆润饱满,交代字腹字尾的力量相较于字头会更强些。王秀芬在唱“共饮长江水”的“水”字时,先将“水”字的字头“shui”唱出且极为柔和,紧接着快速将字腹转为“ei”,最后归韵在“ai”尾音上,整个过程缩短了字头,延长了字腹、字尾。“水”字为闭口音,并不好咬,并且处于较高音域,为小字二组e音四度音程跳进到小字二组a音,演唱时声音容易挤在喉咙里,但经过王秀芬这样的处理,呈现出的“水”字却是通畅而圆润的,字音使人听得真切又有美感。王秀芬演唱两个“定不负相思意”时,字头咬的力度相较于其他乐句演唱的力度有所加重,字腹字尾则更加的圆润饱满,这样才更能突出内心坚定情感。
   总之,杨曙光和王秀芬根据自己对作品的理解,在咬字吐字的处理上有不同之处,但音乐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突出坚定情绪,让歌曲更富有艺术感染力。
  二、音量速度:杨版适中且较快,王版稍强且较慢
   在歌曲演唱中,音量的大小由气息控制,要想对声音控制自如,就需要深厚、扎实且强大的气息支撑。杨曙光和王秀芬都有深厚、扎实、有支持力的气息,且气息灵活、收放自如。但两位歌唱家根据自己对作品的不同理解,在演绎作品时使用的音量和速度都不一样。杨版使用的音量适中,速度较快,王版使用的音量稍强,速度较慢。
   杨版使用的音量大小比较适中,更显内敛。杨版歌曲时长为2分15秒,演唱的速度属于较快的中速,钢琴伴奏以流水般的分解和弦贯穿全曲,似长江之水连绵不断,给人快速推进的感觉。演唱的第一个“定不负相思意”时,速度做了渐慢处理,“意”字在小字二组g音上自由延长,在钢琴的和弦余音下,渐渐消失,悠长的气息,满腹的心绪,寄托给了遥远的天国。在演唱第二、三个“相思意”时,速度做了更慢的处理,将相思意和爱国情逐渐强化、加重、变浓,层层递进。
   王版音量稍强,演唱速度较慢,再配上大型管弦乐队的伴奏,相较于钢琴伴奏更具厚重感,整体音乐给人一种慢的感觉。王版歌曲时长为2分05秒,且省略了第二个“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对比两个演唱版本的时长,相差只有10秒,由此可看出王版《我住长江头》演唱速度确实是更慢。王秀芬演唱“共饮长江水”的“水”字和第一个“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的“休”“时”字时做了渐慢处理,突出主人公问这长江水何时能停止流淌的情感。她演唱第一个“定不负相思意”的“意”字时做了一个自由延长的处理,第二句“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又回到歌曲原来的速度,最后一句“相思意”的速度为整曲最慢,重点突出浓烈悲壮的情意。    杨曙光和王秀芬选择了不同的音量和速度来诠释这首《我住长江头》,呈现出了不一样的音乐,带给了听众不一样的美的感受。
  三、情感把握:杨版平淡深沉,王版浓烈悲壮
   在音乐艺术中,歌唱的表现力最强、最感人,最能引起观众的共鸣,因为歌声能够直接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用心去歌唱,也可以理解为用情去歌唱。这就是我们经常在教学中所讲的“以情带声”“声情并茂”。[1]两位歌唱家都极重视情与声相依无间,使音乐与诗词情感融为一体。杨版表达的情感平淡而深沉,王版表达的情感浓烈而悲壮。
   杨曙光认为,此歌中凝聚了爱与思念的深沉,所以她在演唱这首作品的时候呈现的是平淡而深沉的情感。在演唱“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时,杨曙光用声含蓄,委婉的倾诉缠绵不绝的思念之情和企盼的愿望。随着“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三遍重复,情感一遍比一遍深沉。最后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情感达到全曲的高潮,情与誓、爱与力融为一体,扣人心弦,平淡中又见深沉。
   王秀芬的演唱将女主人公心中浓烈的爱、悲壮的情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这不仅仅是一首情歌,从她的演唱中我们还能感受出其他情感的赋予。王秀芬将爱情情感的体验升华到了一种民族的爱国情感,她传递的感情浓烈而不张扬,悲壮而又细腻。她在演唱很多字时都加了滑音,如“我住长江头”的“头”字前,“共饮长江水”的“水”字后,第一个“此恨何时已”的“时”字前,第一个“只愿君心似我心”的“只”字前,最后一句“定不负相思意”的“意”字前都加了滑音。這些滑音的加入,既准确的表达了语言的声韵,也让简单的曲调显得更加丰富,情感更加浓烈。在演唱两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和最后一句“定不负相思意”时,王秀芬以略带哭腔的演唱将情绪逐渐推向最高潮。女主人公伫立在长江边上思念爱人,望眼欲穿的情感以及曲作家青主隐藏在曲中的情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动人心魄。
   《我住长江头》这首古典诗词艺术歌曲歌词精美,结构简练,意境隽永,不仅是诗与乐的融合,更是文化与美的体现。杨版《我住长江头》主要以美声唱法为基础,注重音乐的中西贯通与艺术交融。王版《我住长江头》运用了西洋美声唱腔,却不失中国古典韵味。她们这种美声化的“综合演唱”风格在中国当代声乐艺术中已经呈现出蓬勃的发展态势,是中国当代声乐艺术的新亮点。[2]
  
  参考文献:
  [1]金铁霖,邹爱舒.金铁霖声乐教学艺术[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8.
  [2]杨曙光.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歌曲赏析与演唱[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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