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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迪厄惯习、资本、场域概念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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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本文通过对布尔迪厄“惯习”、“资本”、“场域”概念的分析,研究社会世界的运行机制,为我们提供了看待问题的新视角。在惯习的影响下,具有性情倾向的主体在场域规则的制约下开始进行资本的转化和占有,使现有的社会场域变得更加稳定。
  关键词:惯习;资本;场域;阶级
  1前言
  皮埃尔·布尔迪厄是法国著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他的理论具有很强的社会反思性,他一方面关注社会问题,一方面不断完善自己的理论,在政治、经济、文化、生活各个方面都有所涉猎。布尔迪厄以其特有的知识分子的角色对社会阶级和教育的不平等问题进行批判。布尔迪厄以惯习作为它所有理论的开端,并与资本、场域交互作用,形成其独特的社会实践理论。自20世纪中期起,西方发达国家进入了信息化、知识化和大众消费的时代,在这样经济科技发达现代社会里,人们是不是实现了真正的平等呢?布尔迪厄认为对社会资源分布不平等可以从以下几个概念来分析,着重把握“惯习”、“资本”和“场域”三个理论概念是至关重要的。这三个概念的提出也是布尔迪厄对人类社会做出的重大理论贡献之一。本文通过对这三个概念的分析,了解布尔迪厄社会学理论,对我国当前的发展也是具有一定的指导和借鉴意义。
  2 惯习
  惯习概念不是布尔迪厄的原创,而是古已有之的,最早亚里士多德用“hexis”表示,意为素性,在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使用了“ethos”一词,表示“人的习惯,也可以指德行或信誉,”[1]强调习性是后天培养而形成的,布尔迪厄的惯习概念就是强调后天的培养,沿用了亚里士多德的这一概念的含义。
  与此同时,布尔迪厄习性概念的提出也深受当时盛行的结构主义的影响,他把结构主义从语言和文化领域运用到整个社会世界,但是结构主义强调的是社会结构和行动者心理结构的固定性和不变性,忽视了行动者主动性和能动性的一面。而布尔迪厄认为惯习是具有双重结构的概念,“客观结构倾向于生产结构化的主观倾向,而这种生产结构化行为的主观倾向又反过来倾向于再生产客观的结构。”[2]一方面,通过教育和后天的学习以及社会历史环境的影响,惯习悄悄地被建构起来,另一方面,建构起来的惯习也在对人们的实践产生影响,建构着客观世界。具有建构能力的惯习和拥有被建构的特征,二者相统一,使人类文明得以保留和传承,在某种程度上,使社会文化以某种稳定的形式延续下来,使社会秩序得以稳定。因此,布尔迪厄认为“惯习”是一种性情倾向系统,即“持久的、可转换的倾向,是一种被结构的结构,而有倾向于作为结构化的结构发挥功能”。[3]就这样,惯习的形成在社会空间和个体之间建立关系,通过身体的习得而发挥作用。
  布尔迪厄作为社会学家,所有的概念理论都是为其社会学服务的,布尔迪厄认为惯习是他反思社会的重要理论根基。布尔迪厄发现社会阶级不平等的内部根源来自于惯习,由于生活方式的不同,品味喜好的差异,使得人们获得的资源也会有所不同。而相反地,生活方式、品味、和消费方式相同的群体会形成一个阶级,惯习就成了阶级区隔的标志。人们在被阶级区隔的同时,也在稳固着现有的阶级。而阶级划分的另一重要标志就是资本占有量的多少,下面就要说到布尔迪厄另一个重要的概念——“资本”。布尔迪厄认为资本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而这反过来决定了他们的条件,这塑造了一个人的生活经历以及惯习,而事实上惯习才是那个根深蒂固决定主体是否有价值和权力的因素。
  3资本
  布尔迪厄提出惯习的概念试图弥合自笛卡尔以来的主客观对立的二元论思想,布尔迪厄的惯习实践理论体现了心物一元性,[4]区别于心物二元的实践,而是作为象征性实践而存在的,这类实践具有非决定性、多元、非线性的生命特征。布尔迪厄反对传统的经济特征,认为资本仅仅指事物的物质形态,他赋予资本更加丰富的意义。任何东西都可以算作资本,无论如何是默认的,在特定领域中的交换价值,从而既可以作为行动资源,又可以作为追求和积累的“商品”。这意味着资本形式是多重的,每个领域都定义了自己的资本种类。布尔迪厄认为有三种形式的资本,分别是“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进而提出每种资本所代表的符号经济,比如:“经济资本”的符号形式就是金钱,通过产权的制度化方式得以传承和保障;“社会资本”的符号形式是社会声誉和头衔,通过社会规则的制度化形式得以保障;而“文化资本”的符号形式则是作品、学历等等,也是通过规则的制度化得以保障。[5]布尔迪厄又提出资本的形式是可以竞争和转化的,强调资本形式在领域内和跨领域“转换”的方式。布尔迪厄认为资本是一个进一步的因素,也就是一个中间转换的机制,它塑造了行动的可能性,那些“经济资本”相对富裕的人们就可以追求更高的社会地位和文化品位,而对于“经济资本”的获得也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积累而来。而“文化资本”的再生产则与社会出身和家庭背景密切相关,由于每个人家庭背景各不相同,因此每个人原初所拥有的“文化資本”都会存在差异,尽管在获得相同教育水平的情况下,不平等的现象依然明显。而正是教育让原本不平等的孩子放在同一平等的起跑线上,在看似公平的背后,掩盖了原本不平等的现象。
  尽管“文化资本”所创造的价值不像“经济资本”所创造的价值那样显而易见,“文化资本”在看似一成不变的环境中悄悄转化,以一种隐秘的方式在传承着,所以,布尔迪厄给予了文化资本相当多的关注。布尔迪厄认为,文化资本先天的这种不平等以及学校教育对这种不平等的维护就说明了社会区隔的合法性。一般看来,文化上还是主流意识形态上的教育被我们看作是自由的公平的,这种现象是可能的,但它实际上巩固了既有的阶级,是既存社会模式永久化的手段。[6]在现代社会中,文化资本的力量再也不能被人们所忽视,因为它具有象征资本的能力,它使得你对别人的承诺、服务、顺从成为可能并且更加合法化。
  我们在认识了资本的各种形式之后,了解到教育掩盖下的文化特权现象,以及社会区隔的正当性,考虑文化软性暴力存在的可能,使我们对阶层分析和社会现状的了解更加透彻,以便于我们反思社会,寻找更加合法的文化阶级制度。   4场域
  场域的存在使惯习和资本的运行充满规则。场域是布尔迪厄实践理论的重要概念之一,场域的发展基本沿袭了布尔迪厄关系性哲学的传统,场域是“位置之间的客观关系的网络(network)或构型(configuration),”[7] 一个场域的形成与资本密切相关,资本和权力的占有量以及由此形成的一系列客观的历史关系所构成的就是场域。而惯习的形成是感官、知觉、判断和实践行为的一些列身心图式,是内化于身体的经验、习俗、以及社会的和历史的关系。资本是劳动的积累,人们正是在占有资本的基础上在场域内进行各种实践活动的。
  布尔迪厄认为场域依据资本来划分,文化资本所对应的场域称之为文化场域,文化场域的范围很广,包括教育、媒体、科学等等,每一部分都有自己独特的场域。场域关注的不是客观事物或者客观事物的特征,而是客观事物之间的关系。
  场域是一个资本和权力相互转化的场所,场域内的竞争在所难免,对于行为人来说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更大的权力是必要的,这样才能在场域中获得更高的地位甚至是统治地位,因此场域是一个动态流动的场所,场域内的结构随着行动者资本占有量的变化而变化。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在场域内的位置而制定相应的计划,决定稳固或者改善自己在场域中的位置,这种趋势使得行为人不断发生实践活动,而权力和资本的争夺必然会引发场域结构的变化,而必要时原有的场域有可能维持不住,发生革命性的倾覆,进而形成一个新的场域。
  尽管场域内部斗争激烈,甚至分崩离析,但场域与场域之间却仿佛存在着天然屏障一样,各自独立,而这种独立也是相对的。场域和场域之间也存在着权力斗争,如果是平级的则相互独立,如果不平级则要受到元场域的制约。场域之间之所以彼此独立是因为他们内部的运行规则和逻辑彼此独立,比如语言场里有语感这样的逻辑支撑运行,而游戏场里同样有游戏感在运作,二者内部的规则不尽相同,因此场域的相对独立性维持着社会世界的运行。场域之间看似独立,实则不然,其间的界限模糊不定。既然场域是一个个独立的存在,那么场域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界限。布尔迪厄认为边界本身也是各场域斗争的对象,而斗争又是充满变化的,不确定的,因此很难找出场域之间清晰的界限,但布尔迪厄认为场域间的界限是存在的,依赖于场域边界的作用效果,当作用效果停止时那就是边界所在的地方,当然这需要细致的观察。场域的存在是诱发人们自主性的非常重要的概念,它引导人们从强权当中解脱出来,寻找合适自己的场域,获得资本和权力,稳固和强化现存的秩序。
  布尔迪厄的“惯习”、“资本”和“场域”概念都是建立在他的实践理论的基础上的,如果说场域是描述客观世界的现状的话,那么惯习就是描述行动主体的心理和性情方面,而资本便是惯习在场域中作用和竞争的结果。布尔迪厄通过对这三个概念的把握揭示了社会世界运行的本质,文化在生产机制,以及教育制度下掩盖的社会不平等的现状。对我们认识社会世界都有很大的帮助,以及为文化审美合法性谋取更加合法的空间都有很大的帮助。
  参考文献:
  [1] 李楠.习性:布尔迪厄实践理论的路标[D].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2014.
  [2] BOURDIEU P,PASSERON J C. Reproduction in education, society and culture[M]. London: sage, 1977:203.
  [3] PIERR BOURDIEU. Outline of a theory of practice[M].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7:72.
  [4]姜奇平.布爾迪厄的后现代经济思想[J].中国计算机用户,2008(10):65.
  [5]文九.文化政治经济学视野下的关键概念分析——对布尔迪厄的“资本”、“场域”、“惯习”概念的解析[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9(3).
  [6] 高宣扬.文化资本的再生产结构[J].思与言,1995(1).
  [7]布尔迪厄,华康德.实践与反思[M].李猛,李康,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134.
  作者信息:蔡艳丽(1994—),女,河南驻马店人,上海大学社会科学学部2016级西方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西方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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