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引力模型的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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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蔺国伟
摘 要：通过收集整理2013年和2018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总人数和旅游总收入，运用引力模型对甘肃省12个地级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度进行测定。结果表明：一是各城市间旅游经济联系度不断增强;二是各城市旅游经济联系量排序较平稳;三是酒泉与嘉峪关旅游经济关联性最强，但辐射能力较弱;四是兰州与白银旅游经济联系度较强，辐射能力强;五是金昌、庆阳、陇南旅游经济联系度较低，辐射能力较弱。
关键词：甘肃省;地级市;引力模型;旅游经济联系度
中图分类号：F5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0）19-0148-05
区域经济联系源于人们为了满足区域社会经济发展需要，对区域经济单元不匀衡发展及相互关系的研究[1]，其表现为区域经济实体间的相互作用和关系[2]，是现代区域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早期的区域经济联系主要是对微观主体经济联系的测量，如通过构建销售与购买模型来研究区域间的物质联系[3]。随着区域经济联系的逐渐密切，资本、技术、人才等要素的流动更加频繁，区域间形成了复杂的社会经济网络，区域经济联系的测量也从微观主体向宏观经济单元转变。而测量方法主要采用修订后的万有引力定律，提出城市间相互作用的引力模型[4]。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快速发展，旅游业带来的经济效应在城市经济发展中所起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城市间旅游经济联系的研究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问题。学界早期的研究多采用引力模型对城市间旅游经济联系的强度[5]、方向[6]、变化等进行测定或采用时间纵向序列进行城市间旅游经济的对比性研究。近些年，对于旅游经济联系度的研究在以往引力模型的基础上，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对城市群的旅游经济网络密度[7]、网络中心度[8]等空间结构进行分析。综合国内外文献不难看出，大多数关于我国区域旅游经济联系的研究，其案例地的选取均集中在东南沿海及中东部地区，鲜有西部欠发达地区的研究案例。鉴于此，本文选取2013年和2018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总人数和旅游总收入数据，运用引力模型和社会网络分析法对甘肃省12个地级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度进行测定，以期研究结论能为甘肃省区域旅游空间合理布局，推动城市间旅游经济发展和旅游协同能力提供实践参照。
一、研究区概况
本文选取了兰州、武威、金昌、张掖、酒泉、嘉峪关、白银、天水、平凉、庆阳、定西、陇南等甘肃下辖的12个地级市作为研究区域。甘肃是古丝绸之路咽喉要道和商埠重地，旅游产业发展历史悠久。但是，各地区由于旅游资源丰富程度、经济发展状况等原因导致旅游经济在区域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截至2019年12月，全省有5A级景区5家，世界文化遗产7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52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68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4座。全省旅游交通经过多年努力，已初步建立了适应旅游业发展的立体交通网络。截至2018年末，铁路方面，在原有陇海兰新线基础上，开通兰新高铁、宝兰高铁、兰渝高铁，大大提升了亚欧大陆桥的通达能力，加快西部与中东部地区的经济交流与合作。公路方面，公路通车总里程达到14.23万公里，其中高速公路达4 016公里，基本实现了城市间的高速互通，为全省旅游业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航空方面，兰州、敦煌、嘉峪关、天水等9个地州市均设有民用机场，全省国内国际航线达221条，通航城市102座，带动了全省旅游经济的发展。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数据来源。本文以甘肃省地级市为研究对象，主要收集了兰州、嘉峪关、金昌、白银、天水、武威、张掖、酒泉、平凉、庆阳、定西、陇南12个城市2013年和2018年的旅游总人数和旅游总收入数据，其中旅游总人数包括入境旅游人数和国内旅游人数，旅游总收入包括入境旅游外汇收入和国内旅游收入。旅游总人数和总收入数据来源于各地级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对于两座城市之间的最短距离的统计，主要是通过查阅中国交通信息网和《甘肃省地图册》。
2.研究方法。一般来说，城市旅游经济发展不是孤立于其他经济单元之外的，而是与周边区域存在密切关系，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就是衡量这种关系的一种重要形式。城市间旅游经济联系强度，既受到城市旅游经济收入的影响，也受城市与城市间距离的影响[6]。学界对于经济联系强度的测定，通常采用经修订后的引力模型，该模型认为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度与两个城市旅游总人数和旅游总收入的积呈正相关，与两个城市的距离负相关[9]，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Rij为城市i和j间旅游经济联系度，Pi、Pj为城市i和j接待旅游者总人数（单位：万人），Gi、Gj为城市i和j旅游总收入（单位：亿元），Dij为城市i和j间最短的交通距离（单位：公里）。本文利用该引力模型测度甘肃省2013年和2018年12个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强度，进而判断各城市旅游经济辐射能力以及甘肃旅游经济网络的构建情况。
为便于进一步分析甘肃省12个地级市旅游经济的联系，在旅游经济联系引力模型的基础上，分别计算出甘肃每个地级市与其他所有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总量与变异系数。旅游经济联系总量反映的是城市与周边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强弱的疏密程度及在区域旅游中的地位和作用大小。变异系数反映的是城市与周边城市旅游经济联系的均衡程度和变化程度[10]，该值越大说明城市与其他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越不均衡，越不密切，没有形成共同发展的效果，即该城市不适合作为旅游产业的中心城市来发展，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Fi為城市i的旅游经济联系总量，是i城市与其他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度的加总;Rij为城市i和j间旅游经济联系度;CVi为城市i的变异系数;Si为标准差，即第i个城市与其他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度均值的差异程度;Xi为平均值，即第i个城市与其他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度的平均水平。
三、结果分析 通过上述公式，计算2013年和2018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强度、旅游经济联系总量、均值、标准差和变异系数，结合表1和下页表2数据，做以下分析。
1.城市间旅游经济联系度不断增强。过对比2013年和2018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发现，各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强度均有所增强（见图1和图2）。2013年旅游经济联系最强的城市为酒泉和嘉峪关，强度值为41.884，旅游经济联系最弱的城市为金昌和庆阳、嘉峪关和庆阳，强度值均为0.004。2018年旅游经济联系最强的城市为酒泉和嘉峪关，强度值为582.02，旅游经济联系最弱的城市为金昌和庆阳，强度值为0.047。2018年城市间旅游经济联系度最强的比2013年最强的增大了14倍，最弱也相当于2013年最强的12倍。这说明随着城市经济不断发展和交通条件的改善，城市间旅游经济的联系变得更加密切，向网络化发展。
2.各城市旅游经济联系量排序较平稳。通过对比2013年和2018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总量发现，各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总量均有所增长，但排序变化不大（见表2）。2013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总量排名前五的城市依次是酒泉、嘉峪关、兰州、白银、天水，与2018年排名一致。2013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总量排名6—12位的城市依次是定西、平凉、张掖、武威、陇南、庆阳、金昌，与2018年排名相比略有变化。2018年排名定西下降1位、平凉下降2位、张掖上升2位、武威上升1位、陇南下降1位、庆阳下降1位、金昌上升2位。从各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总量占比可以看出，酒泉、嘉峪关、兰州三个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总量占到全省的70%以上，说明这三座城市与周边城市旅游经济联系较为密切，并且在区域旅游中发挥的作用较大。
3.酒泉与嘉峪关旅游经济关联性最强，但辐射能力较弱。2013年和2018年，酒泉与嘉峪关均表现出了最强的旅游经济关联度，联系度分别为41.884和582.02，远远高于其他城市之间的关联度。之所以出现如此高的关联性，主要是因为酒泉与嘉峪关相距仅20公里，地域相连，短时间可互达。同时，甘肃省提出的“酒泉嘉峪关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战略”促进了该区域的经济发展，同城效应非常明显。但是，酒泉与嘉峪关以外城市之间的关联度2013年低于1.260，2018年低于20.49。嘉峪关与酒泉以外城市之间的关联度2013年低于0.196，2018年低于4.588。此外，酒泉与嘉峪关两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标准差、变异系数较大，2013年标准差分别为12.567和12.618，2018年标准差分别为174.702和175.284，2013年变异系数分别为3.135和3.285，2018年变异系数分别为3.143和3.274，这也说明它们与其他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非常不均衡、不密切，辐射能力较弱，没有形成共同发展的效果。
4.兰州与白银旅游经济联系度较强，辐射能力强。通过对比兰州与白银的旅游经济联系数据，发现2013年和2018年两市具有较强的旅游经济关联性。兰州与白银2013年和2018年的旅游经济关联度分别为11.299和87.850，在所有城市旅游经济关联度中均排第二。兰州与其他城市2013年和2018年的旅游经济联系量分别为19.581和160.040，仅次于酒泉和嘉峪关两市，排序第三。白银与其他城市2013年和2018年的旅游经济联系量分别为12.039和94.840，在所有城市中排序第四。兰州与白银两市的旅游经济联系标准差、变异系数均低于酒泉和嘉峪关，说明它们与其他城市的旅游联系较为均衡，关系密切，辐射能力较强，正在逐步形成共同發展的效果。这与兰州为甘肃的省会，交通网络发达、经济活动活跃、旅游资源知名度高、旅游到访人数多、收入高是有关系的。
5.金昌、庆阳、陇南旅游经济联系度较低，辐射能力较弱。2013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量均值排名后三位的城市依次为陇南（0.134）、庆阳（0.111）、金昌（0.100），2018年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量均值排名后三位的城市依次为金昌（1.336）、陇南（1.222）、庆阳（0.996）。从旅游经济联系度及均值可以看出，这三个城市与其他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度偏低，辐射能力较弱。究其原因，区位和交通条件是影响三个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度低的主要因素，三个城市均不在交通主干线上，游客到访便利度较低。旅游资源类型单一和知名度较低是影响三个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度低的次要因素，缺少知名度高、精品旅游资源制约了这三个城市的旅游经济发展。
四、建议与讨论
1.构建旅游核心圈层，增加核心圈层辐射面。旅游圈是区域旅游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表现为圈内优质旅游产品的组合与产业协同发展，形成圈内经济单元互利共赢的局面。甘肃应根据城市间经济联系情况，构建旅游发展核心圈层，增加核心圈层辐射面，实现区域旅游协同发展。从以上分析结果可以看出，甘肃现有的两个重要的发展核心是兰州与酒泉，仅与周边距离最近的白银、嘉峪关旅游经济联系度较高，与其他城市旅游关联度较低，没有起到核心的辐射作用。在今后的旅游发展中，可构建“酒嘉一体化”核心圈，将张掖纳入其圈层辐射范围之内，形成甘肃西部旅游经济发展圈层。在现有的“兰白都市经济圈”基础上，可考虑将定西、武威、临夏，纳入圈层辐射范围之内，形成甘肃中部旅游经济发展圈层。同时，可构建“天水—平凉”核心圈，辐射庆阳、陇南，形成甘肃东部旅游经济发展圈层。构建核心圈层，发挥核心圈层的龙头带动作用，增大核心的辐射面，增强区域旅游的联动作用，是未来甘肃区域旅游发展的一个方向。
2.构建一体化的交通网络，提升区域交通的通达性。从旅游经济联系度模型可以看出，距离（Dij）是决定经济联系度的重要指标，距离的远近会影响城市间旅游经济联系度。所以，在未来的旅游发展过程中，要注重构建一体化的交通网络，使区内交通有较好的通达性，增强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度。虽然已开通的“兰渝”铁路和未来规划建设的“平凉—庆阳”铁路能增加陇南和庆阳的交通通达性，但不容忽视区位和旅游资源瓶颈问题，因为旅游人数和收入也是影响旅游经济联系度的重要因素。未来在构建一体化交通网络的同时，应注重交通通达性和旅游资源质量的同步提升，才是区域旅游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 当然，本文在分析甘肃省地级市旅游经济联系度时，仅从城市间旅游经济联系强度进行了对比分析，进而从理论上构建旅游圈层，但缺乏对圈层空间结构、空间尺度的分析与探讨，同时在区域通达性的分析上仅选取了公路交通，而航空、铁路并未考虑。在未来的研究中，可考虑从立体化的交通网络分析为切入点，研究区域旅游的空间结构和经济关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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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1-09
基金项目：甘肃省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项目（2019A-109）;河西学院校长基金项目（XZ2016018）;河西学院教学研究项目（HXXYJY-2016-009）
作者简介：蔺国伟（1981-），男，甘肃武威人，讲师，硕士，从事旅游消费者行为、社会文化地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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