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O:故事在城外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本刊编辑部

　　IPO不是一场游戏，但场外的故事却比游戏更精彩。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如同周杰伦在歌曲《千里之外》中所唱，中国企业赴千里之外的IPO生态遭遇相类似的体验：博纳影业创始人于冬说，很自豪自己能代表中国电影人走向华尔街，但上市当天的破发却让他很难过。上市当天股价跌幅22.6％。破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公司基本面很好，没道理，真的看不清。
　　在场外，当当网联合总裁李国庆在微博上用摇滚歌词和“大摩女”公开对骂；国内两大投行，华兴资本CEO包凡与易凯资本CEO王冉在网上“针锋相对”，大有一种“有你没我”的架势。
　　更不容忽视的是，2010年42家中国公司抢滩华尔街，再次点燃中国创业者奔赴美国上市的热情，但在上市耀眼的光环背后，其实潜伏诸多隐忧。据统计，在2010年在美国上市的企业中，被诉讼的中国概念股占60％。
　　越来越多不和谐的音符，让赴美IPO生态的未来“薄如蝉翼”。
　　
　　“冉凡交恶”
　　
　　国内手机安全软件提供商网秦公司(NYE：NQ)在向美国证监会SEC递交IPO申请材料前夜，被央视在“3.15”晚会曝光，称其涉嫌与参殷企业飞流公司通过捆绑下载“恶意程序”，强迫手机用户付费。易凯资本CEO王冉对于此事的一条微博评论，却引发投行竞争话题。
　　讨论源于王冉在央视曝光网秦后发布的一条微博。王冉在新浪微博上评论称：“不是去年还有人帮他们(手旨网秦)融了一轮吗，现在知道资金用途了。”
　　网秦自2005年创建以来，先后得到金沙江创投、红杉中国、联创策源以及富达亚洲基金等风险投资基金的支持，融资额达3500万美元。华兴资本曾在网秦最新一轮融资中担任财务顾问。显然，王冉在暗指华兴资本。
　　华兴资本CEO包凡随后在微博上回应王冉，“冉总对每个华兴客户都这么落井下石么?网秦，奇虎，光线，千橡，当当。朋友都有高潮低谷，锦上添花的事都会干，雪中送炭的才是兄弟。干我们这行要先做人再做事。”他随后还表示，同行之间竞争不应该打口水战。
　　其后，王冉对于此事再次发布微博：“我们这个行业和其他很多行业一样，‘做事先做人’的道理的确同样适用。对我们来说，我们选择什么样的客户，其实就是我们如何做人的一部分。是帮助那些正直自律、有价值观支撑的客户还是帮助那些暗箱操作、坑害消费者的公司，假以时日，一定会有不同的结果。”
　　他的言论再次引来包凡回应。包凡在微博上回应王冉，“冉总，我们是做投行的，和企业可能只有交易时的合作，每个企业背后都有投资人。您是不是指这些投资人都不懂做事先做人的道理，为虎作伥，所以投每个案子的时候需要先到您这上堂道德课呢?”
　　在赴美IPO生态中，像王冉与包凡的公司就是第一个环节。
　　表面上看，王冉与包凡对两家拟上市的企业的交恶是理念的差别，实际上是利益之争。
　　
　　李国庆舌战大摩女
　　
　　口水战不仅仅爆发在投行之间。2011年春节前夕，去年12月在美国上市的当当网CEO李国庆与被指“大摩女”的投行人士在微博上大爆粗口，双方就当当网上市股价被投行刻意打压等焦点问题展开激战。
　　“摇滚歌词，虚构：为做俺们生意，你们给出估值10～60亿，一到香港写招股书，看韩朝开火，只写七八亿，别TMD演戏。我大发了脾气。老婆享受辉煌路演，忘了你们为啥窃窃私喜。
　　王x蛋们明知次日开盘就会20亿；还定价16美元，也就11亿。次日开盘，CFO被股价吓得尿急，我说忍了这口气，过了静默期。”李国庆在微博中写道。
　　“文学创作，是在影射。”李国庆对媒体表示。
　　李国庆的不满来自于当当网上市时的定价问题。当当网上市之前，承销商给其定发行区间为11～13美元，后发行价区间调高至13～15美元，12月8日确定最终发行价为16美元，以此计算市值为12.46亿美元。
　　而当当网在纽交所上市，首日开盘即报24.5美元，较发行价上涨53％：随后其股价较发行价上涨86.94％，市值达23.3亿美元。
　　李国庆还提到百度当年IPO的情况。他写道：“我没有李彦宏的修养，百度上市定价8亿美元，开盘后就40亿美元。”李国庆表示：“据说至今做百度的投行人来，李彦宏还都请他们吃饭。可李彦宏要少点‘修养’，我们后人也能分享教训了。当然李彦宏没这个义务。可我有追求正义底线的使命感。做生意也要讲道德。”
　　百度于2005年8月在纳斯达克上市，发行价每股27美元，首日开盘价达到66美元，然后收盘报122.54美元，较发行价上涨353.85％。
　　在李国庆看来，很多公司职业的CEO、CFO上市前后被投行算计，但不敢声张，一来怕股东骂，再来不得罪投行。在他看来，成功的上市应该1个月跌涨幅度在30％以内。而且市盈率与未来利润增长率挂钩。
　　“投行总想压低发行价。”李国庆表示，投行在对公司估值工具上躲藏、气势上打压、程序上埋伏笔、感情上拉拢。
　　事件的直接导火索是当当网近日出资宴请来京的其IPO主承销商瑞士信贷和摩根士丹利一行30多人。“现在气得我手都哆嗦。”这事被李国庆知道后，他的不满不吐不快。“我本米不想骂投行。但他们故意压低当当网的发行价格，从中多头渔利，而且当当还要出钱宴请感谢。”
　　李国庆所指称的投行正是帮助其完成承销等上市事务的摩根士丹利，俗称大摩。在紧接其后的一连数条微博中，李国庆不断斥责大摩等“低能或品行低”，并自称自己的行为是为匡扶正义，让创业者看清资本的真面目，“我曝光我们的失误等于在自骂，以此警示后人’。
　　不过，李国庆的“摇滚怨曲”招来了一干疑似摩根士丹利员工的猛烈反击。在微博上最先开始谩骂回应的Sukki Zhao、露西娅天气等ID引起了网友注意，并被人“扒”出之间的联系及过去与大摩的相关言论。
　　在李国庆与这些他所称的“投行傻妞”纠缠的当口，又一名被网友形容为“挺着重型机关枪杀出”的疑似大摩员工使得这场骂战达到高潮。这名ID为“迷失的唯怡”的人士以大摩人士的口吻，毫不客气地从专业水平到夫妻关系攻击李国庆，把李“气得手都哆嗦”；而其所曝出的数条当当网上市前与投行间的“内幕”，竞在李国庆处得到了一一辩解回应，这让网友更确信“迷失的唯怡”是摩根士丹利内部员工的身份，并赠其绰号“大摩女”。
　　一位业内知情人士对记者表示，这实质上是当当和大摩之间的一次利益博弈之后的情绪渲泄。
　　上述知情人士称，俞渝在美国资本市场有着深厚的资源、人脉，所以能使得大摩以较低的佣金承销，也使得大摩执行这一交易的团队收入不多。
　　投行承销公司IPO业务有两项主要收入来源：一是承销佣金，二是二级市场所得。这就可以理解，大摩方面或存在着压低当当的发行价，进而在二级市场获得更多收益进行弥补的可能。当然，投行的定价还跟是否确定有强有力的机构认购、资本市场对公司发展预期等诸多因素有关。
　　不过也有业内人士表示，让国外投行看看这些也没什么不好。“让国内其他公司看看电有很强的警示意义，以后我们和国外投行打交道，要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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