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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乌鸦的少年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许策

  “地球持续不断地旋转,而人们都活在梦中。”
  我是说,这句话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而那个醒着的人就是村上春树。初中同学A是一个“小说控”,每每见他对着小说顶礼膜拜之时,我未免也动了心。第一次借到村上春树的书叫《且听风吟》(很多人以为这是一首歌,而不知有其书)。这本书出版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是作者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作,三十年前的文笔不觉沧桑,现代感却深厚。我用了一天时间看完这本书。一个艺术家最大的悲哀在于他成名后再无杰出作品,而他不是,他滔滔不绝,佳作不断,《挪威的森林》是他的巅峰,同甲壳虫乐队那首同名歌曲一样,是经典中的经典。这本书较厚,我花了三天看完。是的,我的初中相当轻松,时间充足,但重点不在这,我是说,当我手上捏着购书券时,我要为我的寒假所要看的书作出决定,这本、那本、或是书架上的什么,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是向着“村上朝日堂”而来的,犹豫很久,视线在《挪威的森林》上游走几番,最终我却买下了《海边的卡夫卡》。
  “卡夫卡”在捷克语中,即为乌鸦。在日本,乌鸦被视为神鸟。“某种情况下,命运这东西类似不断改变方向的局部沙尘暴。”叫乌鸦的少年对我这样诉说。
  某种情况下,命运这东西类似不断改变的局部沙尘暴。你变换脚步力图避开它,不料沙尘暴就像配合你似的同样变换脚步。你再次变换脚步,沙尘暴仍同样变换――如此无数次周而复始,恰如黎明前同死神一起跳不吉利的舞蹈。这是因为,沙尘暴不是来自远处什么不相关的地方。就是说,那家伙就是你本身,是你本身中的什么。所以,你所能做的不外平就是乖乖地径直跨入那片沙尘暴之中,紧紧捂住眼睛耳朵以免沙尘进入,一步一步从中穿过。那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方向,有时间甚至没有时间,唯有碎骨般的细沙在高空中盘旋――你可以想象那样的沙尘暴。
  我在想象那样的沙尘暴。白色的龙卷风浑如粗硕的缆绳直挺挺拔地而起,向高空伸展。我用双手紧紧捂住眼睛耳朵以免细沙进入身体。沙尘暴向我步步逼近,我可以间接感受到风压,它即将把我吞噬。
  然而,这沙尘暴仅仅是意义上的,是形而上的,象征性的,有实质却又幻灭虚无,阅读的真谛即是为之用,联系生活。常有的困难之处大都是形而上的,不乏象征性的,同沙尘暴一样,将“如千万把剃须刀锋利地割裂你的血肉之躯”――书中的隐喻大即如此。有一点是十分清楚的,从“沙尘暴”中逃生的你已不再是跨入沙尘暴时的你。是的,这就是所谓沙尘暴的含义。
  卡夫卡者,乌鸦也,主角田村卡夫卡,这即书中又一层隐喻。巧的是奥地利有一位作家就叫弗兰茨,卡夫卡。他的作品以荒诞为名,而《海边的卡夫卡》同样具有其荒诞性。猫讲人语,鱼从天降,识字者不看书,看书者不识字,无缘由的集体催眠……人的精神与心智便在这无比矛盾、离奇和复杂之中不断蜕变,伸张、成长,如上文所说的“沙尘暴”,此即书中第二层隐喻。
  总之,乌鸦,卡夫卡与《海边的卡夫卡》之间似乎有一条若无若有的游丝。循此可见其深层结构,也正是作者的灵魂结构,理性与感性的交合体,点点渗透着东方文化的魅力性。此书虽是译文,从文字张力看,却不逊色,文中有大量诗歌、俚语,日本文化的渗入大大加深了译者的难度。归此,感谢此书译者――林少华,我们得以如此完美地赏读此书。
  文章的脉胳在于文中一首诗,同名诗歌,文中隐喻皆出于此,权作结尾:
  你在世界边缘的时候,
  我在死去的火山口
  站在门后面的
  是失去了文字的话语
  睡着时月光照在门后
  空中掉下小鱼
  窗外的士兵们
  把一颗心绷紧
  副歌:
  海边椅子上坐着卡夫卡
  幻想着驱动世界的钟摆
  当心扉关闭的时候
  无处可去的斯芬克斯
  把身影化为利剑
  刺穿你的梦
  溺水少女的手指
  探摸入口的石头
  张开蓝色的裙裾
  注视海边的卡夫卡
  (指导教师:薛荣麟)
  
   台下有话
  智博
  《海边的卡夫卡》中,主角的姓名与奥地利作者机缘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我们不得而知,可是村上春树却成功演绎了奥地利作家卡夫卡作品的悖谬和荒诞。而小作者的读后感中似乎也弥漫了若有若无的荒诞的气息。他层层剥开小说中的隐喻,巧妙使用“沙尘暴”作为比拟和寄托,清晰地展开原作架构,使其夸张和离奇的情节更容易为我们理解。
  越是经典的作品,越不容易解读,而这样一部经典的“成长小说”,被高中生解读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值得肯定,所以尽管语言上前后有一些语句风格相差较大,但也可以足以看出作者在写作上的不断摸索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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