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访客   登录/注册

权力感促进认知灵活性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霍珍珍 刘春雷 朱亚莉

  摘 要 基于权力的情境聚焦理论,采用2个研究探究了权力感对认知灵活性的影响。研究1通过问卷测量被试的特质性权力感和认知灵活性,初步探索发现特质性权力感与认知灵活性具有中等程度的正相关关系。研究2结合词汇启动范式和任务转换范式,探讨状态性权力感在平衡认知灵活性和稳定性中的作用机制,发现转换条件的主效应显著,保持条件下的转换成本明显低于分心条件下的转换成本。高权力感的个体具有更高的认知灵活性水平;低权力感个体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不够灵活,具有较高的认知稳定性。
  關键词 权力感; 认知灵活性; 内隐启动; 任务转换
  分类号 B842.1
  DOI: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0.05.002
  1 引言
  权力感是对自己影响他人能力的知觉(Keltner, Gruenfeld, & Anderson, 2003),是个体自我认知的一个重要维度,对认知、情绪和行为有重要的影响。线索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暗示,在环境中或回忆起过去拥有权力的经历,都会使权力感被激发(Chen & Lee, 2001; Galinsky, Gruenfeld, & Magee, 2003)。权力感被有效地激发后就能够通过有意义的、可预期的途径来对行为产生影响。本研究关注于权力的心理体验而非是否拥有客观性权力。文中涉及的权力感是和知觉控制有关的心理状态,能导致某些行为倾向以及情感、认知的改变。
  情境聚焦理论(Situated Focus Theory of Power, Guinote, 2007a)认为,权力感能够促进注意力、推理和行为集中到焦点上,让个体做出符合形势要求的行为。在认知层面上,权力感提供灵活性,并让个体使用选择性加工的策略,主要表现为关注相关的期望,可获得性和目标等方面,而忽视不相关的期望,可获得性和目标。这种加工方式能够促进个体立即做出及时的决策和行动(Guinote, 2007a;Guinote, 2017)。根据权力的情境聚焦理论,权力感增强了个体以灵活的方式表达和响应环境投入的能力,给予行动者机会以推进权力持有者的目标。研究表明,高权力感能促进情境调节和认知灵活性。例如,具有高权力感的人比具有低权力感的人更有可能根据手头的任务和环境来改变他们的社会性注意策略,可以通过内隐加工以及持续的选择性注意来稳定注意力,并且可以通过明确的控制加工进行灵活转换以适应新的任务目标(Guinote, 2008)。
  认知灵活性(Cognitive Flexibility)是指特定情境下,在不同的想法和行为之间灵活转换的能力,它的核心功能是转换规则。在典型的转换范式中,参与者交换地执行两个简单的任务,例如A实验和B实验。一些被试在完成A实验之前是A实验(重复),而另一些被试完成A实验之前是B实验(转换)。通常,重复实验的表现更好,重复和转换实验之间的差异称为转换成本(Switching Cost; Dudarev & Hassin, 2016),假设其是由重组心理设定所需时间与解决前一组干扰所需时间之间的相互作用导致的。成人在任务转换之后会立即显示转换成本(Ionescu, 2012)。任务转换范式可以被看作是灵活性-稳定性困境的一个主要例子。在这个范式中,参与者需要在简单的任务规则之间进行转换。与任务重复相比,当任务规则转换时,典型的结果是表现更差。最近研究表明任务规则(通常在任务转换范式中使用)利于屏蔽分心,但是在任务转换过程中这种屏蔽是放松的,即不能有效地将注意集中于下一个任务上。也就是说,任务重复伴随着更加稳定的控制模式,而任务转换伴随着更灵活的控制模式。因此,有研究者认为任务转换本身将由平衡转向灵活(Frber & Dreisbach, 2017)。具有低权力感的人会增加对次要的信息的调节,从而导致更大的注意力分散(分心)和较小的注意灵活性。具有高权力感的人相对于具有低权力感的人而言,会表现出更强地抑制次要信息的能力并集中注意于任务相关的信息上(Guinote, 2007c)。因此具有高权力感的人将更多的认知资源集中于和目标任务相关的任务上,重组心理设定所需时间与解决前一组干扰所需时间较短,转换成本较小, 认知灵活性较高。 DeWall, Baumeister, Mead和Vohs (2011)发现,与低权力感被试相比,高权力感被试在执行高要求任务后损耗较少,也采取更多的手段来实现他们的目标。总之,研究表明高权力感的人渴望得到预期结果,并参与自我调节过程以实现这些目标(Guinote, 2017)。目标导向行为取决于认知灵活性和稳定性之间的动态平衡。因此,识别调节这些控制状态间平衡的因素,对于理解人类控制行为是非常重要的。
  前人研究多使用重复任务和转换任务来考察两种任务下被试反应时的差异。本研究主要考察转换任务中个体的表现,在这个任务中分成两个条件(保持条件和分心条件)来具体看个体的注意资源分配情况。
  特质性权力感是指个体本身所具有的稳定特质,一般采用量表进行测量来区分个体。状态性权力感是指使用内隐启动范式所启动的一种临时的权力感状态,一般采用与权力相关的角色、事件、词语、身体姿势激活与权力相关的行为倾向(杨文琪,李强,郭名扬,范谦,何伊丽,2017)。特质性权力感和状态性权力感是权力感外在的和内在的两个维度,通过考察权力感的内外两个维度与认知灵活性的关系,可以对权力感与认知灵活性之间的关系做出更加全面的理解。
  本研究采用2个研究检验权力感和认知灵活性之间的关系。核心假设是:高权力感促进认知灵活性且较少分心;低权力感促进认知稳定性且更容易分心。具体来说,高权力感的被试,能够将注意资源有效集中在目标任务中,认知资源损耗较少,认知灵活性高,屏蔽分心的能力强;低权力感的被试,注意力较弱,认知资源损耗较大,认知灵活性较低,即认知稳定性较高,屏蔽分心的能力较弱。研究1通过问卷测量法对特质性权力感和认知灵活性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检验。研究2进一步采用实验研究探讨状态性权力感对平衡认知灵活性-稳定性的影响。   2 研究1 权力感与认知灵活性的相关研究
  2.1 研究目的
  研究1初步探索权力感与认知灵活性之间的关系。采用量表来测量被试的特质性权力感水平和认知灵活性。
  2.2 研究方法
  2.2.1 被试
  本研究采用问卷法,通过问卷星发放网络问卷,共回收问卷380份,其中有效问卷357份,其中男性被试92人,女性被试265人。平均年龄M=20.23岁,SD=5.85。
  2.2.2 研究材料
  (1)個体权力感量表。采用 Anderson和Galinsky(2006)编制的个体权力感量表对个体的权力感进行测量,其α系数为0.88,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量表共有8个题目,如“我可以让别人听从我的意见”。采用五点计分法,选项依次为:很不同意、较不同意、一般同意、比较同意、非常同意,分别给予 1 到 5分的评定。其中 1、3、5、8 题为正向计分题,其中2、4、6、7为反向计分,分数相加的总和代表了个体的特质性,得分越高者权力感越强。在本研究中,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78。
  (2)认知灵活性问卷。采用Dennis和Vander (2010)编制的认知灵活性问卷(Cognitive flexibility Inventory, CFI),由王阳,杨燕,肖婉婷和苏勤(2016)翻译为中文版并验证过信效度后使用。该问卷包含20个题目,本研究选取其中14个题,7项测量可选择性维度,如“在做决定之前,我会考虑多种选择”;7项测量可控性维度,如“我有能力解决生活中遇到的问题”。被试在5点量表上评估每个题项陈述与自身情况的符合程度(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从1到5计分)。分数相加的总和代表了个体的认知灵活性水平,分数越高者认知灵活性越强。在本研究中,问卷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81。
  2.3 结果与分析
  对权力感量表平均得分与认知灵活性问卷平均得分进行相关分析,结果发现被试的权力感量表平均得分与认知灵活性问卷平均得分呈显著的中等正相关,r=0.43,p<0.01(如图1所示)。说明在权力感量表上得分越高的个体,认知灵活性越高;权力感较低的个体,相比较之下认知灵活性较弱。
  研究1通过测量个体一般权力感和长期认知灵活性考察特质性权力感与认知灵活性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高权力感个体的认知灵活性得分一般高于低权力感个体,这为本研究对权力感和认知灵活性之间关系的假设提供了初步证据。但该研究采用的问卷法,无法探究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因此在研究2中通过实验的方法来检验权力与认知灵活性之间的因果关系。
  3 研究2 权力感对认知灵活性影响的实验研究
  3.1 研究目的
  研究2不仅要验证研究1的结果,还要进一步探究权力感与认知灵活性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因此研究2采用实验设计的方法,对无关变量进行相对严格的控制,进一步检验实验操纵的状态性权力感对认知灵活性的影响。认知灵活性采用改编后注意转换范式进行测量。
  3.2 研究方法
  3.2.1 被试与研究设计
  选取64名在校大学生及研究生。平均年龄M=23.24岁,SD=2.06。随机分配被试到高权力感启动组或低权力感启动组。其中高权力感启动组32名,低权力感启动组32名。所有被试视力正常或矫正视力正常,并且不是红-绿色盲。
  采用2(权力感条件:高权力感vs低权力感)×2(转换条件:保持条件vs分心条件)的混合实验设计。其中,权力感是组间变量,转换条件是组内变量。因变量是被试在任务中的反应时。实验中可能存在的无关变量是任务难度、情绪状态以及自我效能感。因此,在实验结束后进行操作性检验。
  3.2.2 实验材料
  实验包含词汇任务和数字分类任务。词汇任务用来启动被试的权力感,刺激材料是高权力感的相关词语和低权力感的相关词语(云祥, 李小平, 2014)。数字分类任务用来考察被试的认知灵活性,刺激材料是2~9的阿拉伯数字。
  实验含两种任务:词汇任务是要求被试记住屏幕上呈现的词语,并在实验期间按照相应要求在纸上进行回忆。高权力感和低权力感词语分别有90个,每个词语重复4次。低权力感启动组看到的是平民、属下、退步、下属等词语;高权力感启动组看到的是领导、指挥、首领、突出等词语。数字分类任务要求被试根据目标的颜色来判断数字的奇偶性。这个任务中,在屏幕正中央同时呈现两个数字,两个数字上下分布呈现。每个试次的刺激随机呈现,目标数字和分心数字总是相匹配出现以让被试做出不同的反应(如果目标刺激是奇数则分心刺激是偶数,反之亦然)。目标刺激的位置(在分心刺激的上面或下面)是随机呈现的,刺激的颜色种类有相关颜色(如转换前阶段的目标颜色)、无关颜色(如转换前阶段的分心颜色)以及新颜色(如转换前阶段的未使用的颜色)。但只同时呈现三种颜色中(红色、绿色和蓝色)的两种不同的颜色。
  3.2.3 实验程序
  实验程序使用Eprime软件编制,屏幕背景为灰色,词语材料为黑色。材料的字体为Times New Roman,数字大小36。整个实验在行为实验室里进行,被试离屏幕的距离为60~80cm。前40个试次,首先会通过指导语告知被试目标数字的颜色。词汇任务是呈现1000ms的权力感词语,需要被试记住;随后注视点呈现500ms,接着是奇偶任务:要求被试判断呈现的数字是奇数还是偶数。屏幕上会出现2个数字, 2个数字在屏幕中间上下呈现,刺激会随着被试的按键而消失,且呈现时间最长为1500ms。其中一个数字是目标颜色(如红色),另一个是分心颜色(如蓝色)。要求被试判断目标颜色的数字是奇数还是偶数,如果数字是奇数,就按键盘上的“F”键;如果是偶数,则按“J”键。要求被试尽量又快又准地做出反应。最后呈现500ms的空屏。后20个试次开始前,通过指导语告知被试需要转换目标颜色(如绿色),随后的程序与上述流程一致。   实验包含6个组块,前3个组块是保持条件,后3个组块是分心条件。每个组块包含60个试次,分为两个阶段:转换前阶段(40个试次)和转换后阶段(20个试次)。正式实验前需要被试完成一个练习组块(20个试次)以熟悉实验流程。保持条件和分心条件的程序相同,不同的是保持条件下,转换前(前40个试次)的目标颜色在转换后(后20个试次)中成了分心刺激;在分心条件下,转换前(前40个试次)的分心颜色在转换后(后20个试次)中成了目标刺激。每个组块结束之后要求被试回忆所看到的单词,并将其写在事先准备好的白纸上。组块之间间隔1分钟。
  实验结束后,进行权力感启动的操作性检验,让被试回答自己在多大程度上拥有权力(“1”是一点权力都没有,“7”是权力很大)。测量他们对任务难易程度的感知情况(1=非常容易,7=非常困难),并要求被试完成七点量表来评估他们的情绪状态(1=非常糟糕,7=非常轻松),自我效能感量表来评估心情和自我效能调节权力感对有效试次效应的可能性,整个量表有10个问题,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最后,告知被试实验目的并感谢。
  3.3 结果与分析
  剔除错误反应以及反应时超过平均数3个标准差的数据(2个高权力感启动组被试,2个低权力感启动组被试),最终有效数据为60个。
  权力感启动操纵检验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统计方法,结果表明,高权力感启动组被试(M=4.07,SD=1.34)比低权力感启动组被试(M=3.23,SD=1.31),更倾向感受到有权力感,t(58)=2.44, p<0.018, Cohens d=0.63。说明权力感启动成功。
  任务难度操纵检验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统计方法,结果表明,在任务难度上,高权力感启动组被试(M=4.53, SD=1.46)和低权力感启动组被试(M=4.33, SD=0.99)之间的差异不显著,t(58)=0.62, p=0.54>0.05。任务难度数据不纳入接下来的统计分析。
  情绪状态操纵检验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统计方法,结果表明,在情绪状态上,高权力感启动组被试(M=4.07,SD=1.14)和低权力感启动组被试(M=3.80,SD=0.61)之间的差异不显著, t(58)=1.13, p=0.26>0.05。情绪数据不纳入接下来的统计分析。
  自我效能感操纵检验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统计方法,结果表明,在自我效能感上,高权力感启动组被试(M=34.03,SD=5.50)和低权力感启动组被试(M=31.43,SD=4.16)之间存在差异,t(58)=2.07,p=0.04,Cohens d=0.53。自我效能感數据将作为随机效应纳入接下来的统计分析。
  认知灵活性使用R(Version3.5.0; R Development Core Team, 2018)和lme4安装包(Version 1.1-18-1; Bates, Maechler, Bolker, & Walker, 2018)来进行一般线性混合效应模型分析。其中权力感和转换条件为固定效应;被试、试次和自我效能感为随机效应。与之前的研究一致(Liu & Wang,2014),用转换后的前5个试次的反应时(41~46试次)减去转换前的后5个试次(36~40试次)的反应时的差值,作为转换成本,这种方法被广泛应用于注意转换范式。正如之前所描述的,转换成本的降低反映了认知灵活性,而转换成本的升高反映了认知稳定性。
  model=lmer(sc~power×s+(1|subject)+(1|trial)+(1|selfefficiency)) 为转换成本使用的模型结构。其中sc为转换成本,power为权力感,s为转换条件,subject为被试,trial为试次,selfefficiency为自我效能感。转换成本的固定效应结果如表1所示。
  截距代表高权力感启动组被试在分心条件下的表现,其他所有的估算都是相对于这个值而言的。使用成对似然比检验(pairwise likelihood ratio tests ;LRTs)对简单模型和空模型进行比较来分析转换条件和权力感的主效应与交互效应。比较结果表明转换条件的主效应显著(LST:χ2[2]=9.28, p=0.0097,Φ=0.39),保持条件下的转换成本(M=31.93)明显低于分心条件下的转换成本(M=93.37)。权力感的主效应不显著(LRT:χ2[2]=0.78, p=0.68),但高权力感启动组的转换成本(M=58.31)低于低权力感启动组的转换成本(M=66.99)。权力感和转换条件的交互作用不显著(LRT:χ2[1]=0.58,p=0.45)。
  使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转换条件主效应显著,F (1,58)=15.19,p <0.001,η2p=0.21,保持条件下的转换成本(M=31.93)明显低于分心条件下的转换成本(M=93.37)。权力感主效应不显著,F(1,58)=0.25, p<0.62,但高权力感启动组的转换成本(M=58.31)低于低权力感启动组的转换成本(M=66.99)。权力感和转换条件的交互效应不显著,F(1,58)=0.57,p<0.45。
  使用成对似然比检验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两者结果模式相同说明数据结果的稳定性以及成对似然比检验方法的可行性。
  4 讨论
  研究1表明低特质性权力感的个体在生活学习中,注意力较为分散,不能对目标行为做出有效的反应,行动效率会比较低,不能很好地适应快节奏的生活以及环境的变化。而高特质性权力感的个体,注意较为集中,能够对目标行为做出及时的反应,认知损耗较少,认知灵活性较高,能很好地适应快节奏的生活以及环境的变化,因此,高特质权力感的个体能够在学习生活中有较好的表现。   研究2使用启动范式,启动个体状态性权力感,结果和研究1结果相同,发现低权力感启动组个体的转换成本高于高权力感启动组个体的转换成本,虽然这种差异不具有显著性,但是高权力感启动组个体,转换成本小,认知损耗小,屏蔽分心的能力较强,认知灵活性较高;而低权力感启动组个体,转换成本大,认知损耗多,屏蔽分心的能力较弱,认知稳定性较高。转换条件的主效应显著,保持条件下的转换成本明显低于分心条件下的转换成本。这一结果表明无论高权力感启动组个体还是低权力感启动个体都会受外部干扰刺激的影响。只是高权力感启动组被试能更快地屏蔽干扰,将注意力集中到目标任务中来,认知资源损耗较少,认知灵活性高。
  权力感不仅是自我认知的稳定特质而且能被启动出两种高低不同的状态,因此在日常生活学习中,多启动低特质性权力感个体的高权力感,能减少认知损耗,使工作学习更加高效。这对于低特质性权力感的个体来说特别具有意义,因为低特质性权力感的个体在生活学习中,注意力较为分散,不能对目标行为做出有效的反应,行动效率会比较低,不能很好地适应快节奏的生活以及环境的变化。但是信息化的时代,生活节奏很快,每天需要加工的信息也很多,学习工作压力特别大,如果不能将注意力集中到目标任务上,效率低下,会特别累。进而会使个体对生活,学习或工作产生消极情绪。但是本研究结果表明权力感不仅是特质性的而且也可以是状态性的,那么低特质性权力感的个体在完成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任务时,可以启动自己的高权力感,以使任务能够比较好地完成。注意力缺陷障碍的儿童由于注意力存在缺陷,经常分心走神,学业成绩一般不理想,那么对于这类儿童的老师和家长也许可以启动其高状态性权力感,使其将注意力集中到当前学习任务中,提高其学业成绩。
  综上所述,无论在特质性权力感还是在状态性权力感的情况下,高权力感强化了认知灵活性,而低权力感强化了认知稳定性。这表明权力感不仅是一种稳定的个人特质也可以是临时启动的状态性特质(杨文琪,李强,郭名扬,范谦,何伊丽,2017)并且高权力感的认知控制能力更强。研究结果支持了权力的情境聚焦模型。
  同时,实验结果表明权力感和控制变量(任务难度,情绪状态)之间的关系并不显著,即无论是高权力感启动组还是低权力感启动组,对任务的难度感知是一样的,实验中的情绪状态没有显著差异,但是自我效能感在高低权力感被试之间有明显的差异。这可能是在启动两种状态权力感时对自我效能感产生了影响。高权力感启动组被试,具有较高的自我效能感,对自己完成任务有更高的期望,因而能专注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目标任务上,在任务之间进行转换时,也能将注意力由前一个任务转移到当前任务,认知资源在两任务之间的认知损耗较小,认知灵活性较高。低权力感启动组被试,自我效能感较低,对自己完成任务期望较低,动机较弱,因而在任務中注意力较为分散,任务之间的转换,需要较多的认知资源,认知损耗较大,认知灵活性较差(即认知稳定性较高)。
  本研究结果与最近的研究一致表明,高权力感促进了注意集中和灵活性,且这些基本的认知功能促进了行为(刘春雷, 霍珍珍, 2018; Guinote, 2007b)。换言之,高权力感的个体比低权力感的个体优先加工核心目标。这些结果以及本研究结果表明优先权是权力感的一个重要标志。与更有效地抑制无关信息的能力相一致,高权力感的个体追求更为明确的焦点目标以及较少涉及与目标无关行为。权力感促进了明确且有效的目标追求。
  根据权力的情境聚焦理论,高权力感的人其注意和行为更具有灵活性(黄旖雯,2012)。同时,因为目标导向行为是自我调节的重要内涵,并且高权力感的人在实现自己目标的过程中不易受到无关刺激的干扰,所以高权力感可以提高自我调节能力(Guinote, 2007b)。相反,Smith, Jostmann, Galinsky和Dijk(2008)发现缺少权力会损害执行功能。权力感影响许多目标的追求,包括人际目标、学术目标以及问题解决目标。过去的研究认为能力、内部动机以及专心致志、承诺是追求明确目标的关键决定因素(Guinote, 2007b),本研究指出权力感是追求明确目标的另一影响因素。低权力感个体比高权力感个体具有较少的认知灵活性,不能区分出刺激目标相关特征和目标无关的特征(Smith, Jostmann, Galinsky, & Dijk, 2008),进而损害执行功能。
  情境聚焦理论认为高权力感者的认知加工更具有灵活性和选择性,更容易做出符合情境要求的行为,当环境强调责任时,高权力感者就更容易做出负责任的行为,个体化地知觉他人。高权力感可以促进个体的认知调节能力,让个体在认知加工时具有更高的灵活性和选择性,更容易识别出情境的需求及有关信息,从而选择性地加工有关信息、忽略无关信息;而低权力感者的选择性注意和认知灵活性较低,难以区分与情境有关和无关的信息,倾向于同等地加工两类信息。因此高权力感者比低权力感者具有更高的敏捷性、优先性、灵活性,更能表现出与情境协调的态度和行为。不管个体当前的行为主要受愿望和目标驱动,还是被情境线索激发,高权力感的个体更能保持和完成该行为(王雪, 蔡頠, 孙嘉卿, 吴嵩, 封子奇, 金盛华,2014)。
  国外相关研究表明,高灵活性可能会导致更高水平的分心(如低稳定性),尤其是当新信息与正在进行的任务无关时。但本研究结果与其研究结果不一致。这可能是由于在中国文化背景下,对大学生而言,高权力感意味着高责任,在实验过程中有着更为强烈的目标导向行为。同时,有研究者把权力与社会责任目标相联系,认为权力感的激发将产生关注他人视角和需要的行为。例如,具有关系取向的被试在权力感启动条件下,表现出更多的社会赞许性反应(韦庆旺, 俞国良, 2009)。权力感能够使个体更有效的将注意力集中到目标上。
  例如,相比于低权力感个体,高权力感的个体更容易屏蔽那些阻止目标获得的外部影响,依照意愿行动使他们感到自由以及使用更为变化的方式采取行动。与之相对比,低权力感与依赖,限制和生活在困难环境中相关(Guinote, 2007b)。本实验结果与上述研究结果相吻合,高权力感的被试认知控制能力更强,更不容易受到外界无关刺激的影响,从而产生目标导向行为和社会赞许性行为。   5 結论
  权力感与认知灵活性具有中等程度的正相关关系。高权力感的个体具有更高的认知灵活性水平;低权力感个体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不够灵活,具有较高的认知稳定性。
  参考文献
  黄旖雯 (2012). 权力感对冲突解决策略的影响. 博士学位论文. 南京师范大学.
  刘春雷,霍珍珍 (2018). 权力感对认知控制的影响. 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4), 85-91.
  王雪, 蔡頠, 孙嘉卿, 吴嵩, 封子奇, 金盛华 (2014). 社会心理学视角下权力理论的发展与比较. 心理科学进展, 22(1), 139-149.
  王阳, 杨燕, 肖婉婷, 苏勤 (2016). 认知灵活性问卷中文版测评大学生样本的效度和信度. 中国心理卫生杂志, 30(1), 58-63.
  韦庆旺, 俞国良 (2009). 权力的社会认知研究述评. 心理科学进展, 17(6), 1336-1343.
  杨文琪, 李强, 郭名扬, 范谦, 何伊丽 (2017). 权力感对个体的影响:调节定向的视角. 心理学报, 49(3), 404-415.
  云祥, 李小平 (2014). 权力感的无意识启动:方法研究. 心理与行为研究,12(3), 315-320.
  Anderson, C., & Galinsky, A. D. (2006). Power, optimism, and risk-taking. Europe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 36(4), 511-536.
  Bates, D., Maechler, M., Bolker, B., & Walker, S. (2018). Package “lme4”:Linear mixed-effects models using “Eigen” and S4 [Computer Software].
  Benitez, V. L., Vales, C., Hanania, R., & Smith, L.B. (2017). Sustained selective attention predicts flexible switching in preschooler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Child Psychology, 156, 29-42.
  Chen, S., & Lee, A. Y. (2001). Relationship orientation as a moderator of the effects of social power.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80(2), 173-87.
  DeWall, C. N., Baumeister, R. F., Mead, N. L., & Vohs, K. D. (2011). How leaders selfregulate their task performance:evidence that power promotes diligence, depletion, and disdain.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00(1), 47-65.
  Dennis, J., & Vander,W. J. (2010). The cognitive flexibility inventory:instrument development and estimates of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Cognitive Therapy and Research, 34(3), 241-253.
  Dudarev, V., & Hassin, R. R. (2016). Social task switching:on the automatic social engagement of executive functions. Cognition, 146, 223-228.
  Frber, K., & Dreisbach, G. (2017). Keep flexible-Keep switching! The influence of forced task switching on voluntary task switching. Cognition, 162, 48-53.
  Galinsky,A.D., Gruenfeld,D.H., & Magee,J.C. (2003). From power to action.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85(3), 453-466.
  Guinote,A. (2007a). Behaviour variability and the situated focus theory of power. European Review of Social Psychology, 18(1), 256-295.
  Guinote,A. (2007b). Power and goal pursuit.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33(8), 1076-1087.
  Guinote, A. (2007c). Power affects basic cognition:Increased attentional inhibition and flexibilit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43(5),685-697.   Guinote,A. (2008). Power and affordances:When the situation has more power over powerful than powerless individual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95(2), 237-252.
  Guinote,A. (2017). How power affects people:Activating, wanting, and goal seeking. 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 68, 353-381.
  Ionescu,T. (2012). Exploring the nature of cognitive flexibility. New Ideas in Psychology, 30(2), 190-200.
  Keltner,D., Gruenfeld,D.H., & Anderson,C.(2003). Power, approach, and inhibition. Psychological Review, 110(2), 265-84.
  Liu, Y., & Wang, Z. (2014). Positive affect and cognitive control. Psychological Science, 25(5), 1116-1123.
  R Core Team. (2018). R:A language and environment for statistical computing (Version 3.5.0) [Computer Software]. Vienna, Austria:R Foundation for Statistical Computing.
  Smith, P. K., Jostmann, N. B., Galinsky, A. D., & Dijk, W. W. V. (2008). Lacking power impairs executive functions. Psychological Science, 19(5), 441-447.
转载注明来源:https://www.xzbu.com/1/view-15201209.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