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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人”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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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复中心没有感天动地,只有默默无闻,平平淡淡。可就是在这个平凡的点滴里,我真切地体会到一种久违的感动,它超越荣誉、超越鲜花,它是浸透在每一位“平凡人”骨子里的一种“人性的本质情感”。
  ――刘 灏
  
  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遥望霓虹灯摇曳的大街;
  数着薄薄的人民币,面对妻儿老小……
  夜阑人静处,我们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就是命运?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当我们收拾起行囊,徘徊在人生十字路口时,总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远方呼唤:“老师,我爱您!”
  那是孩子们心里的呼唤,那是坚强母亲的呼唤!
  我不否认,在“挑战世界难题”的战斗中,我们的付出显得微不足道,我们的服务还存在很大的距离。但我们相信:在党和各级政府的关注、社会各届人士的支持下,满载着希望的巨轮一定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我不否认,在这个年轻的集体里,还有“几颗星星”在飘摇、在迷茫、在游弋。但这绝不是主流,这绝不是我们的明天。
  年轻,需要的是时间,需要的是历练,需要的是培育。请相信,我们会一路搀扶前行,一路去追寻属于我们的梦想。
  多少来来去去的孩子,然而不变的是我们的“笑脸”和那颗“静若止水,善于感动的心”。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的平凡岁月。我们一路走来,风尘仆仆,没有倦怠。我们一直“艰苦并快乐”着。因为,我们知道:快乐源于奉献!
  选择“奉献”,我们无悔!
  
  系列真情故事之一
  讲述者:徐家昱
  
  理解,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2004年,我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重庆,与其他城市一样,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宽阔的马路,繁星点点的街灯,并没有给我的记忆留下什么,恰恰是一群可怜的孩子,让我爱上了这座城市,爱上了这个还没有得到所有人理解的职业――康复。
  我最高兴的是与孩子一起做训练,做游戏!最痛苦的是人们的冷漠与歧视,其实我们不被人们认可不要紧,最关键的是,孩子们的成长需要一个关心、和谐的环境。
  曾经为了一句话,我伤心了两天。那是我来中心不久,就听到一位工作人员在给一位陌生人(可能是家长吧)介绍:“十楼都是脑壳有问题的,是傻(哈)子”。
  我没有纠正,更没有争执。我明白这是误解或是偏见,或是一种观念,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坚持不懈!
  2004年,我们中心才开办的时候,当时收了一位脑瘫孩子,孩子当时已经两岁多,连坐都不会,更别说走路了。由于环境、人员对孩子来讲都是陌生的,因此,孩子一见到我们就开始哭。在后来的几个月里,孩子都是在这种状态中度过的。对于孩子的吵闹,我们都有思想准备,但真的面对整天哭闹的现象时,我们还是有些难应对。
  有一天,我走出训练室时,发现孩子的父亲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红红的眼圈在久经沧桑的脸上,显得如此不协调。这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面对此情此景,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知道,这是一位父亲从心里流淌出的伤感与无奈。这一幕,一直激励着我和我的同事们。
  3个月过去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孩子有了一些进步,学会了爬行。这在脑瘫孩子的康复过程中是多么大的进步啊,我们都为之高兴。可家长并不这么认为,3个月是多么漫长的煎熬,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终于有一天爆发了。“都3个月了,孩子还不会走,你们是怎么搞的……”3个月的努力,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我们大家心里真不是滋味。在我们这里,家长对疾病不理解,进而对康复效果不理解是常事。
  带孩子到康复中心接受治疗或是咨询的家长有90%的人都会问同样一个问题――老师我的孩子要几个月才能好哟?
  我清楚地记得,一个智力障碍的孩子刚到我中心的时候,当时孩子7岁,没有语言,不会吃饭、上厕所。他父母每天都会打电话,每次都会讲同一个问题。
  “我们家孩子,进步了吗?会……了吗?你们要努力哟!孩子马上要上小学啦!”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提问,我们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们不愿去触及他们心灵的伤痛,更不愿去浇灭他们心中的希望。“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父母的一切行为,我们能理解!可除了我们还有多少人能理解,又有多少人能以宽容的心去体谅他们?社会是一个大舞台,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可知道,还有被铁链锁住的孩子?你可知道,还有根本没见过阳光的孩子?你可知道……
  孩子的成长,需要康复,更需要理解,需要的是更多人的关注、更多人的关爱。我们知道,康复,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我们真诚地希望,让“理解”架起我们之间的桥梁,让社会一切有爱心的人们,一同关注孩子,一同为他们的明天创造条件!
  我们代表这些不幸孩子谢谢你们!
  
  系列真情故事之二
  讲述者:王群、王贤等
  
  “打人会很疼”
  
  记得,我到康复中心不久,班里收了一位自闭症儿童。我上前去和孩子打招呼:“小田田(化名),几岁啦?”正当我关切地看着他等他回应时,田田突然怒目而视,冲过来,双手抓住我,使劲地掐我。钻心的疼痛使我有些无法耐受,真想一打开小孩的手。但我知道,这是自闭症孩子的异常行为,更是一个教育孩子的机会。于是,我强忍着泪水:“小田田,你这样打老师,对吗?打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我知道,这样一次教育,是不可能让他有改变的,我完全可以推开孩子的手。但要是这样,只会更加增加孩子的生气,对孩子的康复不利。我只能看着他,抓住机会进一步教育:“小田田,这样老师会很疼的,还会出血的!”
  
  ……
  一秒、二秒;一分,二分……血,渐渐地从皮下渗出。
  “看,这是血,好疼的!老师好伤心呀!”
  “可可(化名),老师这里有点疼,怎么办?”我对着旁边一位孩子说。可可看了我一眼,向我走过来,抬着我的手,轻轻地吹了吹。看着几道血印,看着可可可爱的样子,我心里的痛减轻了很多。
  “说实在的,要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一位家长说道。
  “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你们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要简单地推开孩子,这样对孩子的康复不利。”
  此事过后,我和孩子以及孩子的家长成了好朋友。
  
  系列真情故事之三
  讲述者:王琼
  
  迟来的“妈妈”
  
  “自闭症”的康复是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小龙的语言“恢复”,有人说这是一个奇迹,这是一个意外。作为这一过程的见证者,我不敢说我们有多高超的技术。但我敢肯定,它是一位“残疾”康复师用心浇灌的结果,用声声不息呼唤的结果,这是爱的奇迹,是无私奉献、坚忍不拔、永不放弃的精神感动了上苍。
  2005年,大年除夕夜。
  “王妈妈,我是小龙,祝你春节快乐!”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小龙,是他,是他。”我心里异常激动。
  夜深了,辞旧迎新的爆竹渐渐地离去了,夜晚又恢复了黎明前的平静与深沉。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往事一幕又一幕地浮现在我眼前。
  第一次见到小龙,我就喜欢这个小孩。高高的个子,圆圆的脸蛋上稚气未脱,只是游离的眼睛和不停地拍手行为,告诉我他是一名自闭症孩子。
  通过全面评估,我知道孩子没有语言,认知能力很差,生活自理能力极差,自己不会吃饭、不会上卫生间,别说洗脸刷牙了。
  然而,我就不相信,如此漂亮的小孩就会和“自闭症”扯上关系,凭着这种莫明的爱,开始了训练。
  训练的过程是艰苦的,突破语言关是一个重点,更是一个难点,但我就不肯认输。一次,二次……千次,万次……一天,二天,直到一年,整整360多个日夜。眼神从游离,到短暂对视,从短暂到较长对视,从较长到会关注我的表情。我们一步步向着“开口”,一步步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终于,孩子会说话了。我感到十分欣慰,最高兴的还是小龙的妈妈。
  我清晰地记得,小龙的父亲回忆当时小龙对妈妈讲的第一句话。
  那是一个星期五晚上,妈妈回家到门口时,小龙喊了一声:“妈妈!”
  小龙的妈妈,一时反应不过来。是呀,“妈妈”这句话她等了足足8年,8年里她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多少个夜晚一次又一次梦见孩子叫自己。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傻傻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孩子,愣了足足两分钟。她突然冲过去,将孩子拥入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久久不肯放下,任凭两行眼泪顺流而下。她要流尽8年的心酸与痛苦,流尽这不堪回首的人生记忆。
  其实,小龙的进步还是十分全面的,写字算数都较为突出。
  那次,是教小龙学写字,当写“口”时,他总是注意力不集中,要不写在框外,要不就是笔画写在一起,根本无法认识。
  “小龙,重写!”一遍又一遍,从上午一直到下午,半块橡皮被消耗掉了,可还是写不好这个简单的“口”字。“小龙,把笔拿稳,左手要压住本子,双眼要注视着字框,再写一遍。”
  整个下午,千百遍,可就是写不好,我都不知道如何办好。揉着早已发酸、发胀的双眼,看着华灯初上的大街.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有一种放弃的念头。
  可当我转过头时,小龙仿佛明白我的心思一样,紧紧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像孩子做错事乞求妈妈原谅他一样。
  从此以后,小龙见到我,总是要依偎在我怀里撒娇。
  通过一年的努力,小龙的能力得到全面提高。去年六一儿童节他还给我们表演节目呢!时间久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呢!
  孩子,你还好吗?
  
  系列真情故事之四
  讲述者:刘灏
  
  我的内心独白
  
  我是2004年调入康复中心的。在此前,我是重庆三峡精神卫生中心的一名中层干部。在康复中心的近三年里,我的内心经历了一个艰苦的过程。
  说实话,在此前,康复中心在我脑海里跟医院一样。怀揣着对大都市的憧憬与向往,凭着一股年轻气盛的劲头,我来到了这个集体。
  我记得第一次到中心,见到的是10来名自闭症儿童(后来才知道的)和几名脑瘫儿童在几平方米的所谓的“教室”里,又是跑又是叫……“这是干什么?”在我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二天,便是观摩老师的训练课。我坐在训练室的一个角落,实在打不起精神,为了不致于睡着,我靠窗户站着。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这就是我的未来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整日少言寡语,闷闷不乐,再加上远离亲人的孤独,让我备受煎熬。特别是夜晚,白天的工作场面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我开始失眠,有几次,我真的有点想一走了之。
  是一位脑瘫孩子改变了我,彻底改变了我。
  航航是我接手的第一位脑瘫儿童。航航是一位男孩,脑瘫引发的运动功能障碍。航航十分顽皮、淘气。我记得接手训练航航是5月。天开始有些热了,我穿着短袖,伸手想抱过一边打着他爸爸,口里还大声哭叫的航航。“航航是乖孩子,要听话,我们要做训练,以后……”说实话,以前我不是很喜欢抱孩子,包括我自己的女儿。我一边逗航航,一手伸过去抱他,孩子顺势伏在了我肩上。我以为航航就此就范,正在暗自庆幸时,他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肩部,头还不停地摆动,几颗小虎牙深深地陷进了我的肌肉里,更是陷进我的心里,差点把我痛晕。当时,我真想一下丢下孩子夺门而去。
  
  这就是孩子给我的见面礼,有些特别,有些无奈,有些痛楚!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刘老师是帮你,你还……”孩子的父亲有些愤怒。
  后来, 这份特殊的见面礼,一直伴随着我。航航本身长得较高大(与同龄孩子比较),再有天生顽皮的性格,以及徐动型的特殊情况,在训练中让我吃尽了苦头,特别是在训练球上的动作很难控制,几圈下来,几乎眼冒金星,腰酸背痛;在滚筒上的训练让我虎口发麻,背部肌肉过度牵伸,仿佛要被撕裂一样。
  真诚的付出,总是有回报的。航航仿佛有些感动,有了一些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航航的感情也不断升温。在我做训练时,他会给我擦汗水,并且,每天还会揣一颗糖,说是给我的。
  最让我感动是一次生命历险。那天我下班回家,看见马路对面也正在回家路上的航航,他见到我,拖着不方便的腿冲过马路,一边还喊着:“刘老师去我家吃饭嘛!”当航航冲到了路中央时,一辆飞驰的出租车冲过来,只听到“嘎”的一声,出租车在航航身前不足一米处停住了。在惊愕中,我一把抱住了航航。
  这次生死历险,在我的心里久久难已忘却,不仅仅是因为孩子很幸运没有发生意外,更为主要的是让我感受到孩子的这种感情。
  “刘老师,我上学了。”
  “刘老师,你现在还好吗?”……
  在后来离训的日子里,航航总是要把大小事告诉我。节假日,我常常收到意外的祝福,我们俨然成了忘年交。
  我是农民的儿子,是从大山走出的一名纯朴的山里人。多年来,在繁华都市的打拼,让我对“真情”二字有了一些感悟,有了一些与众不同的理解。和一位陌生孩子,只是因为工作关系,产生了如此深厚的感情,这不能不说是我的幸运,让我有感动的理由与资本。
  从此,我认定,付出总有回报,坚持总会胜利。只有好好学习,尽可能地掌握康复知识,才能对得起这些不幸的孩子,我暗暗地下定决心。
  在后来的时间里,我在工作中不断总结经验,努力完善康复“评价体系”,更是珍惜每一次学习机会,不断将新的知识运用到训练当中,同时不断地“呐喊”、呼吁,希望得到社会的关注。2005年,我完成了《建设我市残疾人康复服务网络的战略构想》一文,2006年完成了《浅谈科学发展残疾人康复事业》。2006年底,组织上安排我任康复中心主任。我没有豪言壮语,只觉得身上担子更重,但我心里从此坚定一个信念:搞好这批孩子的康复训练的同时,努力带好这个年轻的队伍,让年轻的同志尽快成长起来,为更多的孩子服务。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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