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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性改革的几个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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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我国正迎来错综复杂的国际大变局,国内经济发展阶段,也发生了边际性、转折性的变化,发展阶段和条件到了深刻转型、爬坡上坎的关键阶段。我国的经济状况现在是稳中有变、稳中有忧,何以解忧呢?唯有改革。怎么改,如何落地?我想,一是抓重大改革,二是抓落地。
  第一,要“改政府”。核心是“放”,要放开市场准入,放到位、放落地。改革开放以来,放是重要的经验。放什么?首先,服务业的市场要放开。教育、医疗、养老三个行业要抓住重点放一放,现在的情况是需求很旺,供给不足。其次,新兴产业要放。战略性新兴产业有三件大事要做,要有宽容审慎的包容机制,就是监管要放,不能把它管死了,这也是市场经济的强烈要求;创造良好的市场应用场景,中國的市场大,我们应将其变为自己的优势,我们的后发优势就是市场;加强技术研究和关键技术的开发,这是对企业最大的支持。再次,建立落后产能的市场促进机制。实际上改的核心就是这个,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最终要落实到产品之上。
  第二,生产层面,就是“改国企”(包括事业单位),一要明确战略性布局究竟要有多大的比例,在哪些领域淘汰落后产能,加快推进“僵尸企业”出清,该退的就要退出来;二要明晰产权制度。
  第三,要素层面,三个方面肯定要改:一是“改金融”。传统金融已严重不适应新经济、创新经济发展的要求,它的配置结构性错位很严重,没有到该去的地方,这是一个大问题;二是“改教育”。中国的现代化,没有教育现代化的支撑,就是空谈,而且教育现代化要先行,现代大学制度一定要建立起来;三是“改科研”。科技的现代化、现代科研制度、现代大学制度要加速推进。改革的目标,就是要使创新主体各归其位,科研人员能够潜心研究,让其能“十年磨一剑”,出一批大家,出一批重大的成果。改革的方式,一个是增量改革,一个是存量改革。增量改革,可以新成立一批研究机构,以新机制、新模式和现代科研院所模式,把现代人才吸引过来。其他行业也是,民营经济发展壮大了,它就自然能潜心做科研了。存量改革,涉及到养老等各方面,需要进行细化分类,加以推进。
  科研体制改革的重点是什么?我认为就是三大制度的建立。一是薪酬制度。如果没有薪酬制度或薪酬水平很低,科研人员就无法潜心研究,发达国家也是如此;二是评价制度。技术研究和应用技术研究应当分开,同行评议要建立起来,可借鉴西方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建立科学的评价制度;三是人事制度。要建立能进能出的人事制度,这就是科研体制改革。
  再就是进一步加强区域体制创新。比如深圳(粤港澳大湾区)能不能从原来的经济特区,更进一步,搞一个“创新特区”,更大力度地解放思想,创办大型科研机构,开放吸引人才,从吸引国内人才,到吸引全球人才,像硅谷一样,广纳新移民,提倡创新精神,为科研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态。
  最后一个是要“改收入分配”,现在我们的生产和消费问题,归根结底是收入分配出了问题。收入分配的结构性问题很严重。目前我国制造业仍只能处于产业链、价值链的中低端,原因在于很多企业都不愿意去搞制造业,却转向去了金融市场,因为制造业利润太低,这样的结构怎么能行呢?所以收入分配改革势在必行,只有这样才能够打通国民经济整个循环,实现结构的再平衡。
  面对国内外的新形势,我们要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不动摇,进一步完善有中国特色的制度体系和政治体系,只有这样才能推进经济迈向高质量发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作者系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常务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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