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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味痛泻要方治疗D-IBS伴焦虑状态患者的效果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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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目的:观察加味痛泻要方治疗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D-IBS)伴焦虑状态患者的临床效果。方法:选取笔者所在医院脾胃病科就诊的D-IBS伴焦虑状态患者50例。所有患者均予口服加味痛泻要方汤剂治疗,疗程4周。比较治疗前后临床症状积分、HAMA评分、临床疗效、不良反应情况。结果:治疗后患者临床症状积分低于治疗前,HAMA评分低于治疗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4周后,临床痊愈12例,显效24例,有效8例,无效6例,总有效率为88.0%。在诊治过程中均未发现明显不良反应。结论:加味痛泻要方可有效改善D-IBS伴焦虑状态患者的临床症状,其可能通过干预脑-肠轴发挥作用。
   【关键词】 加味痛泻要方 肠易激综合征 腹泻型 焦虑状态
   doi:10.14033/j.cnki.cfmr.2019.32.069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674-6805(2019)32-0-03
   肠易激综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IBS)是以慢性或反复发作出现腹痛或腹部不适,且有排便习惯改变为特点的一种功能肠病。在IBS各亚型中,我国以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with diarrhea,D-IBS)最多见。有调查显示,符合罗马Ⅲ标准的D-IBS患者约占66.3%[1]。IBS全球患病率高,流行病学显示,我国人群IBS发病率约6.5%,其中女性患病率(约8.1%)比男性(约6.8%)高,好发年龄为30~59岁[2]。目前,IBS的病因及发病机制尚不十分明确。但许多研究提示IBS的发病与精神心理障碍有着密切联系,部分IBS患者伴发紧张、焦虑、抑郁、失眠等,精神心理异常可诱发IBS,甚或加重其症状。对此,西医在常规治疗基础上加予抗焦虑药物治疗,虽有一定效果,但长期使用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毒副作用,且易产生耐药。而笔者临床上采用加味痛泻要方治疗D-IBS伴焦虑状态患者取得了良好效果,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50例在笔者所在医院脾胃病科门诊就诊的D-IBS伴焦虑状态患者,就诊时间为2018年1月-2019年2月。纳入标准:(1)符合西医RomeⅢ中D-IBS的诊断标准;(2)符合中医肝郁脾虚证的诊断标准;(3)HAMA评分≥14分;(4)年龄18~60岁,男女性别不限。排除标准:1周前接受过治疗的D-IBS患者;并发严重心脑血管疾病或精神病或无法交流的患者;妊娠或计划妊娠或哺乳期的患者。剔除标准:中止及脱落试验标准,未按规定服药者;资料缺失,无法判定疗效者;治疗中途自行退出者。其中,男28例,女22例;年龄21~56岁,平均(42.27±11.48)岁,病程0.8~12.6年,平均(3.26±1.28)年。所有患者签署临床观察知情同意书。
  1.2 诊断标准
   西医诊断标准:参照RomeⅢ诊断标准[3];中医诊断标准:参照2010年中华中医药学会脾胃病分会制定的《肠易激综合征中医诊疗共识意见》肝郁脾虚证诊断,主症:(1)腹痛、腹泻,泻后痛减,发作常与情志相关;(2)急躁易怒,喜叹息。次症:(1)两胁胀满;(2)纳少泛恶;(3)舌淡胖,边有齿痕,脉弦细。证候诊断:主症(必备)加2项次症及以上。
   焦虑状态评定标准:参照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CCMD-3),用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A)(共14项)进行评定。无焦虑:总分<7分;可能有焦虑:7分≤总分<14分;肯定有焦虑:14分≤总分<21分;明显有焦虑:21分≤总分<29分;严重焦虑:总分≥29分[4]。
  1.3 方法
   加味痛泻要方,该处方组成:白芍12 g,白术18 g,防风12 g,陈皮6 g,茯苓15 g,枳壳9 g,木香9 g,柴胡15 g,合欢皮15 g,佛手9 g,炙甘草3 g。草药汤剂均由笔者所在医院药剂科煎煮。所有患者均口服中药汤剂,于早、晚饭后1 h温服,1袋/次(100 ml),疗程共4周。在治疗期间不服用其他药物,忌食生冷辛辣等食物。
  1.4 观察指标及评价标准
   比较治疗前后临床症状积分、HAMA评分、临床疗效、不良反应情况。临床症状积分:(1)腹痛及腹部不适;(2)大便次数和性状。次要症状:(1)肠鸣;(2)黏液便;(3)排便不净感。根据症状严重程度,主要症状积分0~6分,次要症状积分0~1分。临床疗效:疗效判定标准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的疗效评定标准,临床痊愈:症状和体征消失或者基本消失,证候积分减少≥95%;显效:症状和体征较前明显改善,70%≤证候积分<95%;有效:症状和体征好转,30%≤证候积分<70%;无效:症状和体征均无明显改善或者加重,證候积分减少<30%。总有效率=(临床痊愈+显效+有效)/总例数×100%[5]。
  1.5 统计学处理
   本研究数据采用SPSS 19.0统计学软件进行分析和处理,计量资料以(x±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采用字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治疗前后临床症状积分及HAMA评分比较
   治疗后各症状积分、总积分及HAMA积分均低于治疗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临床疗效
   治疗4周后,临床痊愈12例,显效24例,有效8例,无效6例,总有效率为88.0%。
  2.3 安全性评价
   在诊治过程中均未发现明显不良反应。
  3 讨论
   近年研究表明,IBS的主要病理生理机制包括脑-肠轴异常、胃肠道运动异常、内脏敏感性高、精神心理异常、肠道菌群失衡、免疫激活等[6]。有研究指出,在IBS患者中伴发精神心理障碍者占44%[7],而焦虑、抑郁状态是其最常见的表现。脑-肠轴异常是IBS的发病基础,焦虑抑郁状态可通过加强对内脏疼痛敏感性的处理、增加肠道炎症反应、促进肠道内分泌、改变肠道菌群等不同方面来干预脑-肠轴的信息传递,进而引起IBS疾病的发生和发展。对使用常规方法治疗效果欠佳的患者,使用治疗焦虑抑郁的药物后,IBS患者的临床症状、心理精神状态及生活质量均可显著改善。另有荟萃分析显示,三环类抗抑郁药物在治疗IBS疾病的有效率可达58%,选择性5-HT再摄取抑制剂在治疗IBS患者的有效率为55%[8]。但由于该类药物副作用较大,且停药后容易复发,祖国医学中医药在治疗IBS方面有一定的特色和优势,且近年来已成为治疗该病的重要方案。    中医学认为,D-IBS属于祖国医学的“泄泻”“腹痛”“郁证”等。该病病位在肠,但与肝、脾、肾关系密切。脾胃虚弱和肝失疏泄可贯穿在肠易激综合征疾病发生的全过程。因此,肝郁脾虚是引起肠易激综合征疾病发病的重要病理因素。如《医方考》中所言:“泻责之脾、痛责之肝、肝责之实、脾责之虚,脾虚肝实,故令痛泻”。脾主运化,胃主受纳,脾胃虚弱则运化、受纳功能失司,水湿内生,小肠分清泌浊功能下降,水走肠间,故发泄泻;肝主疏泄,肝失疏泄,肝郁气滞,横逆犯脾,脾气主升,脾气不升则腹胀;腑气通降不利,气机受阻,气滞不通,不通则痛,而发腹痛。故治疗上,当以疏肝健脾为治法。
   痛泻要方最早记载于《丹溪心法》,由防风、陈皮、白芍、白术4味药组成,该方功效是健脾疏肝、化湿止泻,为治疗肝气乘脾型泄泻的经典方剂。笔者在此原方基础上进行加味,来治疗伴有焦虑状态的D-IBS患者。方中白术,味苦、甘,性温,归脾、胃二经,有健脾补气、燥湿利水的作用,主要治疗脾虚纳呆,泄泻便溏,药理学提示其有调节胃肠道运动、调节肠道微生态、修复胃肠道黏膜损伤、抗炎等作用[9]。白芍,味酸、苦,性微寒,归属肝经、脾经,有补血敛阴、柔肝止痛、养阴平肝的作用,可治疗肝脾不调导致的胁类脘腹痛。药理研究显示:白芍可解痉止痛、镇静、抗惊厥、退热、抗菌、抗炎;芍药与炙甘草联用,可达缓急止痛之功效,即取“酸甘化阴,调和肝脾”之功。陈皮,味辛、苦,性温,主要入脾经、肺经,具有芳香化湿、理气醒脾的功效。药理研究表明,陈皮煎取液中含有挥发油,其既可促进人体消化液分泌,又可使肠道积气排出。防风,味辛、甘,性微温,入肺、肝、脾和膀胱经;有祛风解表,除湿止泻,疏肝止痛功效,防风合白芍疏柔肝体而助肝用,且“补脾胃非防风为引不能行”,故防风还可引药入脾经、胃经,使其充分发挥健脾补气、渗湿止泻之功效。木香行气止痛;柴胡疏肝解郁,宁心安神,升发阳气,能调节肝脏疏泄升发功能,《神农本草经》言其“久服轻身、明目、益精”。大量临床和试验研究发现其具有抗抑郁、镇静、抗惊厥、抗炎、退热等作用,与白芍相伍,为肝经疾病的经典用药[10],同时与枳壳相合能升降调气、理气宽中;合欢皮有解郁安神、活血化瘀的作用,《神农本草经》言其“主安五脏”。有研究指出合欢皮水提液正丁醇萃取物对焦虑小鼠的行为有很明显的干预作用,与柴胡并用,可增强肝脾协调功能[11]。佛手兼有疏肝理气、健脾和胃的双重作用;茯苓既可与白术健脾渗湿止泻,又可与合欢皮共制宁心安神之效。诸药合用,全方共凑健脾化湿而止泻,疏肝理气而止痛之效。现代药理研究表明,痛泻要方可减少大鼠下丘脑、血清及胃肠道组织的脑肠肽如5-HT、SP含量,进而抑制胃肠道蠕动,从而缓解腹痛、腹泻症状[12]。
   本研究结果显示,加味痛泻要方可有效改善D-IBS(肝郁脾虚证)患者腹痛、腹泻等症状,同时明显降低患者HAMA评分。提示加味痛泻要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善D-IBS伴焦虑状态患者临床症状,其可能是通过干预脑-肠轴发挥作用。
   综上所述,加味痛泻要方治疗肝郁脾虚证D-IBS伴焦虑状态患者的临床效果显著,安全性好,值得推广应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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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稿日期:2019-06-03) (本文编辑:桑茹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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