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厚江“本色语文”与语文教师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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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段时间，去苏州参加“黄厚江本色语文研讨会”，会场济济一堂，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有的教师实在没有坐的地方，就站着听课。即便如此，主办方还多次表示歉意，因人太多，本地教师都通知了又被谢绝了。黄厚江老师魅力在哪里，就在于他的“本色语文”。本色语文的愿景就是——把语文课上成语文课，用语文的方法教语文。这句话很通俗，简单朴实，返璞归真，却抓住语文教育的本质，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听了黄老师的几节课，我最大的感受是，这样的课才象语文课，语文课就是要解决学生的听、说、读、写这些基本能力。不过纵观现在的语文课堂，深感要实现这样一个愿景，作为语文教师来说，提高文本解读能力，守住语文教师的本色，这对于一堂真正的语文课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文本解读能力是语文教师必备的教学基本功，也是其专业知识、言语技能、伦理情操和审美价值等方面素养的综合外显。文本解读是语文教师进行教学设计与教学实施的前提，是语文阅读教学厚重与饱满的关键，是实现语文课堂教学有效乃至高效的保障，是回归语文教育本色的必由之路。
　　黄厚江老师用他的课堂为我们生动地阐释了这个基本道理。
　　解读出“真”。这个真就是本真、本色。这就要求教师不依靠教参、教辅等书籍，能读明白一篇文章，理解把握文章的要义、内涵。教师能够提纲挈领，能把厚书读薄，能把长文读短。《阿房宫赋》是语文教材中的一篇经典文章，黄老师把他变成了80字的填空：“阿房之宫，其形可谓（）矣，其制可谓（）矣，宫中之女可谓（）矣，宫中之宝可谓（）矣，其费可谓（）矣，其奢可谓（）矣。其亡亦可谓（）矣！嗟乎！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可（）矣！”这就是长文读短。其实进一步浓缩，就是空格中要填上的“雄、大、众、多、靡、极、速、悲”八个字。最后黄老师让学生对照他对课文的缩写，在这段话里挑三个字，概括全文内容。《阿房宫赋》几近千言，其实三字足矣，黄老师如是说，大家想想，哪三字呢？学生自然归纳“奢、亡、鉴”。千古第一赋，洋洋上千言，但在黄老师的眼中只有三个字。三个字，字字真言，不知黄老师是把这篇文章融入自己的灵魂，还把自己的灵魂融入了文章。不管如何，这篇经典文章在黄老师的解读之下，读出了文章的本真，带着深深的黄氏烙印。
　　精读出新。有人把文本解读分为三个层级：一是正确的解读，读准字音，弄清词义，读懂大意；二是准确解读，理清主要内容，分析篇章结构，理解句子内涵，明确作者观点；三是有创意地解读，这是精确的有主体性的解读，感受形象，品味语言，体验情感，启迪升华。可是长期以来，有些教师根本没有认真阅读文本的习惯，备课只读教参，对文本缺乏独立的有深度的思考，有的教师甚至离了教参便无法进行文本解读。有的即使对教参也不作深入的探究、分析，而是照搬照套，现买现卖；或者课堂只重形式，文本“缺席”，浮光掠影，没有激情，语言贫乏，思想苍白。这样的课堂必然与“本色语文”相去甚远。而黄老师对文本的解读则常常充满创意。
　　《阿房宫赋》这篇文章课堂教学临近结束时，黄老师又“狗尾续貂”，把最后一段改写了一下：“观古今之成败，成，人也，非天也；败，亦人也，非天也。成败得失，皆由人也，非关天也。得失之故，归之于天，亦惑矣！”并让学生反复诵读比较原文的结尾和改写的结尾，引导学生分析两个结尾的好坏。所谓“狗尾续貂”其实是黄老师精心预设的一箭双雕的妙招：古文可以新读，而且应该新读的——即黄老师的精读，不仅让学生认识到经典文章的妙处，又把学生的古文学习带到一个新的境界。再如《黔之驴》，一般教师借助教参或泛读原文，充其量只能向学生讲一个驴的悲剧故事。而黄老师不仅读出驴的故事，还读出了虎和好事者的故事；一般教师课堂能够教给古人概括的成语，而黄老师的课堂不仅让学生懂得了古人概括的成语，而且学会了自己概括的成语；一般教师只了解驴的悲剧道理，而黄老师就让学生明白驴、虎以及好事者等许许多多道理。由此可见，得文本者才能得课堂。
　　品读出味。《语文课程标准》强调“阅读教学是学生、教师、文本之间对话的过程”，而文本解读是教师与文本之间对话的最基本要求。语文文本不仅是由一个个呆板的汉字组成的，是某种知识的载体，而是每一个汉字都传承着中国文化，每一个语词都饱含深情，每一个句子都充满灵性。它不是“死板”，它承载着创作者的思想、观念、价值观，情感倾向等，都需要我们去解读，去品味，只有这样阅读才能踏上语文教学的“本色”之旅。《葡萄月令》是苏教版《现代散文选读》中的一篇选修课文。一般学校，普通老师，选修选修，或不选，或选而不讲。有的即使讲了，也不会讲这篇文章。原因就是高考不会考这类文章，更主要的是这篇文章没有味，不好讲。黄老师不仅讲了，而且说明文讲出了散文的唯美，读出了诗的意境。也让学生和他一起品出了生活的滋味，人生的况味。所以，教师的文本解读不仅要读，而且要品；不仅要品，而且要能把自己融进去。也许这就是黄老师倡导的“智慧阅读”吧，借助个性化的理解方式，获得对文本新颖、独特的理解，这样教师才能为高品味、高质量的阅读教学提供可能。
　　黄老师语文教学已达化境，博大精深，却返璞归真，以本真的自我追求语文教学的本色。管中窥豹，从黄老师的课堂可以发现，重视文本解读能力可能是提高教师语文课堂教学水平的一个有效途径，文本解读能力应成为我们一线语文教师的本色追求。
　　作者单位：淮安市新马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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