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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所见两周丝织品管理类职官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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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周王朝构建有一套制度完善、人员众多的与丝织品相关的职官体系。文章综合运用历史研究法、文献研究法对《周礼》中记载的与丝织品有关的职官进行了考证。研究认为:《周礼》中较为明显的与丝织品相关的职官计有40余种,这些职官大体上可分为使用管理、生产织造管理、征收保管管理、监督管理等,各类职官既分工明确,又相互合作,并有严格的考核制度进行监管督促。《周礼》中所设置的丝织品职官体系促进了社会崇尚丝织品礼俗的形成,推动了当时丝织生产的发展,为历代封建王朝丝织品管理机构的设置提供了范本。
  关键词: 《周礼》;丝织品;职官体系;设置特点;历史影响
  Abstract: The Zhou dynasty established a set of perfect official system related to silk fabrics involving numerous personnel. This paper makes a textual research on the officials related to silk fabrics recorded in Zhou-Li by using the methods of historical research and literature research. The study holds that, there are more than 40 official posts related to silk in Zhou-Li. Generally speaking, these officers can be divided into use management, production and weaving management, collection and storage management, and supervision management, etc. All kinds of officials had clear division of labor and cooperated with each other, and there was a strict examination system to supervise them. The official system of silk fabrics set up in Zhou-Li promoted the formation of social custom of worshipping silk fabrics,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silk industry at that time, and provided a model for the establishment of silk fabrics management institutions in feudal dynasties.
  Key words: Zhou-Li; silk fabrics; official system; setting characteristics; historical influence
  两周时期中国的蚕桑丝绸生产技术已经相当发达,章楷[1]、周匡明[2]、蒋猷龙等[3]、王翔[4]、朱新予[5]、黄能馥等[6]、赵丰[7]、王震亚[8]、张晓霞[9]、王海毅等[10]、余婷婷[11]对此时蚕桑丝绸的生产技术、丝绸品种、织物纹样已经进行详尽的研究。但是学界对这一时期丝织品诸如生产、使用、保管、管理等方面的探讨较少,仅李仁溥[12]、张保丰[13]、朱新予、缪良云[14]、宋金英等[15]相关学者有所论述。这些研究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一是相关讨论主要还是基于丝绸生产的角度进行分析,没有把丝织品置于当时浓厚的礼乐文化背景下进行分析;二是在论述上不够深入和详尽,多是综述性的概括论述。在当前“一带一路”背景下,人们需要对中国古代蚕桑丝绸文化做出更加深入的研究和发掘,以服务社会,因而进一步对有关周代丝织品管理方面的问题进行研究显然很有必要。
  《周礼》一名《周官》,相传为周公“所建官政之法”,该书集中反映了周王朝设官分职构建王朝的各种典章制度,是儒家所奉经典典籍之一,深受历代王朝和学者的重视。近年来学界对《周礼》中各类职官制度的研究较为重视,并就其中所涉及的饮食职官[16]、玉器职官[17]、农业职官[18]、医药职官[19]、生态职官[20]进行了研究。《周礼》中亦记载有多种与丝织品相关的职官,通过对这些职官进行研究可以帮助人们进一步掌握当时有关丝织品的管理情况,从而进一步理解周代丝织生产情况。
  1 两周丝织品职官设置之缘由
  周公制礼作乐以治天下,形成了系统而繁琐的礼仪,“礼仪三百,威仪三千”[21]1454。礼成为周代社会的政治制度和伦理道德规范,“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22]76。礼通过礼意、礼仪、礼器三种形式来得以表达和维护。礼器是礼的物化形式,是礼仪活动中所使用的法定性器物,诸如玉器、牺牲、酒醴、服饰、乐器等,表达着礼意和礼仪。
  兩周时期,丝织品通过各种形态出现在礼仪活动中,例如婚礼中纳吉、纳征时人们要使用“玄纁束帛”,进行结婚典礼时新郎和新娘的礼服也是丝绸缝制,婚礼后答谢亲朋好友也要“酬以束锦”。在祭礼中,丝帛又是人们敬奉鬼神的物品,《周礼·肆师》载“立大祭用玉帛、牲牷”[23]719,《礼记·曾子问》也言“孔子曰: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21]572。在朝聘礼仪中,丝织品用来承载璧、琮、璋等玉礼器,“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玄纁束帛加琮,皆如初”[23]364,也用来作为馈赠他人的物品。正是因为丝织品使用的广泛性和重要性,有学者认为丝织品是和玉器、青铜礼器同样重要的礼用物品,是当时社会等级身份的表征和符号[24]。故而孔子才有“礼之先币帛也”[21]1415,“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25]212这样的感叹。   在早期社会,统治者权力的主要表现就是主持宗教祭祀,从事奢侈品的生产和祭祀建筑的营造[26]。美国人类学家T.K.厄尔(Timothy K.Earle)指出,早期社会的权力阶层往往通过控制原料和制作技术两种方式,来加强对象征性物品的控制以维持和巩固统治[27]151-159。既然礼用器物是权力的象征,那么统治者也必然会对这些器物的生产原料和制作技术加以控制。研究表明,青铜器为周王朝时期国家最重要的礼器,从铜矿的开采到各种形式青铜礼器铸造、使用都进行着严格控制[28]。而另一类礼乐重器——玉器,则早在史前良渚文化时期就已经被上层人物从采料、切割到研磨等工艺程序进行了监督控制[29]129。周王朝则设置了系统而严密的职官体系对玉礼器的征收、使用、管理等方面进行控制,这些职官多达40余种[17]。如是,周王朝设置相应的职官对与玉礼器、青铜礼器同等重要的丝织品进行管理,从而维护王朝的统治自然可以想见。
  2 两周丝织品管理类职官及其职责
  《周礼》载有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六个职官系统,其中《冬官》本已亡佚,有目无文,汉代学者以《考工记》补之,六种职官系统共计376种职官[30]。从《周礼》记载看,周王朝设置了制度制定、征收和生产、保管与发放、具体使用、监督管理等各方面的职官对丝织品进行系统规范的管理。
  2.1 丝织品管理制度制定类职官及职责
  《周礼》的核心内容就是“设官分职”,因而王朝就设有一些高级职官专门负责国家运行准则和制度的制定,“修立其政法之书,颁而行之”[31]58-59。其中大宰、小宰、大宗伯、小宗伯、典命、大行人的职责中就涉及丝织品生产、征收、使用等相关制度的制定。总体上看,大宰、小宰涉及的制度较为宏观,大宗伯、小宗伯、典命、大行人所涉及的制度相对具体。
  大宰是百官之长,通过执掌、制定和颁行各种国家法令制度辅佐周天子治国理政,涉及丝织品管理的制度包括:1)丝织品生产制度。大宰通过“九职”任用万民,“九职”中的第七种就是任用“嫔妇”“化治丝枲”。嫔妇是“妇人有德行者”,化治丝枲就是“治理变化丝枲,以为布帛之等也”[23]46-47。2)丝织品的征收贡赋制度。大宰还负责“以九贡致邦国之用”,“九贡”中的“嫔贡”“币贡”就是丝织品的征收。“嫔”作“宾”,郑司农谓“宾贡,皮帛之属”“币贡,绣帛”。郑玄谓“嫔贡,丝枲”“币贡,玉马皮帛也”。3)丝织品使用的节度。大宰以“九式均节财用”,郑玄认为“式”就是“用财之节度”之意。“九式”中“六曰币帛之式”,即规定了不同等级、不同场合中赠劳宾客的丝织品的用度[23]51-54。小宰的主要职责是辅助大宰完成相关工作,其执掌内容与大宰基本相同,有关丝织品的制度也是如此[32]。
  周王朝以礼治国,因而设置有较多负责礼仪的职官。大宗伯全面掌管天地、人鬼、地祗的礼仪,其中丝织品在礼仪中的使用制度亦在其列。例如大宗伯规定了王朝命服使用原则,命服就是丝绸缝制的官服[33]。还规定了祭祀礼仪中丝织品与玉器搭配使用的原则,“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23]1445-1446。小宗伯是大宗伯的助手,掌管有关五礼的禁令和所用牺牲、礼器的等差事,故而礼仪中丝织品使用的数量、规格也在其执掌范围内。
  此外,典命具体掌管诸侯及诸臣的五等礼仪,规定了丝织品相关的车旗和服饰的使用制度,“上公九命为伯,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侯伯七命……车旗、衣服……皆以七为节……”[23]784。大行人执掌有关大宾、大客的礼仪,并根据九种礼仪按照诸侯、大臣的爵命等级,接待诸侯宾客。这种等级性体现在礼仪中丝织品的使用上就是“上公之礼……缫籍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缨九就……;诸侯之礼……缫籍七寸,冕服七章,建常七斿,樊缨七就……诸子……缫籍五寸,冕服五章,建常五斿,樊缨五就……”[23]1441。肆师掌祭祀礼仪,规定了作为祭祀物品的丝织品的使用原则,如“立大祀,用玉帛、牲铨;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23]719。所有的典章制度都要形成正式的成文,归统于司书管理,“司书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九职、九正、九事”[23]227。
  2.2 丝织品征收与生产类职官及职责
  由于礼仪形式繁多、活动频繁,王朝丝织品消费量必然巨大。如此数量的丝织品一是来自向诸侯及百姓征收,即大宰负责的“以九贡致邦国之用”;一是王室自行生产,即《内宰》所云:“中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以为祭服。”因而就产生了负责丝织品征收与生产的职官。
  负责丝织品征收类的职官主要是司会和闾师。司会负责诸侯邦国“九贡”“九赋”“九职”之法的具体实施,“以九贡之法,致邦国之财用。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以九功之法,令民职之财用”[23]220。闾师掌管国都及四郊的人口、六畜的数目,并按时向从事制造的工人征收器物,其中就有“任嫔以女事,贡布帛”,即《大宰》中“嫔贡”[23]478。司会相比闾师征收的地域范围、征收对象、丝织物品的形态都要广泛。
  涉及丝织品生产和加工的职官有内宰、世妇、九嫔、女御、缝人、染人、画、缋及氏等。《周礼》云内宰之职:“以妇职之法教九御,使各有屬,以作二事。”郑玄引杜子春云“二事,谓丝枲之事”[23]242。九嫔负责王宫妇女学习的法则,“以教九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郑玄注“妇功谓丝枲”[23]265。可见,内宰、九嫔负责丝织生产技术的传授。当然,从内宰“治王内之政令”[31]512的职能看,内宰倾向于九御“妇职”的制定,九嫔才具体开展技能传授,所以本身也要从事蚕丝的生产实践,《吕氏春秋·上农》就说“后妃率九嫔蚕于郊,桑于公田”[34]281。《周礼·天官》叙述世妇职责时不见其涉丝织之职,但《礼记·祭义》载“卜三宫之夫人、世妇之吉者,使入蚕于蚕室……世妇卒蚕,奉茧以示于君……及良日,夫人缫,三盆手,遂布于三宫夫人、世妇之吉者,使缫”[21]572。由此得知世妇也是丝织生产的参与者。根据《五年琱生簋》铭文记载,西周就设有“妇氏”这样一种职官,其职责范围就与世妇相近[35]48。   周王室后宫蚕丝生产的主要负责者则是女御,其技能受教于九嫔,并“以岁时献功事”接受考评,“功事”就是“丝枲成功之事”[23]269。缝人掌管王室宫内所有缝纫之事,并听从女御指使缝制王及王后的衣服,遇到王、王后、太子的丧事,就用彩缯缝制棺饰、缠饰翣柳的木材。染人负责根据相关程序对丝织品进行染色,“凡染,春暴练,夏纁玄,秋染夏,冬献功”[23]286。根据《考工记》记载,负责丝织品染色的还有画、缋二工。而氏负责湅丝和湅帛,“氏湅丝,以涚水沤其丝七日……是谓水湅”“湅帛,以栏为灰,渥淳其帛,实诸泽器,淫之以蜃”[23]1609-1610。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丝织品生产类职官涉及养蚕、缫丝、湅制、纺织、印染、技术传授等各方面,涵盖整个产业链条,展现了周代丝织生产和管理的专业化、精细化及制度化。
  2.3 丝织品保管与供给类职官及职责
  周王室征收、生产的丝织品有所盈余,就产生了负责保管收藏的职官。当然,丝织品最终仍需消费和使用,或者进行二次生产加工,所以这些职官也就兼具了供给调拨的职责。此类职官主要有大府、玉府、内府、内司服、典丝、幕人。
  大府负责协助大宰收取“九贡”“九赋”“九功”等交纳的财物,并分拨给负责收藏以待使用的机构,同时按照相关规定向王朝内各级官府、官吏调撥所需财物。“九功”即“九职”,如前文所述“九贡”“九职”中就包括有丝织品。所以丝织品的收藏、调拨当在大府职责之内。当然大府并不直接管理这些物品,而是转交给其所属的内府、玉府负责。其中,王朝使用的物品由内府负责收藏和调拨。例如在周王分派使臣聘问诸侯及在相关礼仪中和冢宰需要赏赐他人丝织品时,就由内府调拨供给。玉府仅负责周王私人包括丝织品在内的珍贵物品的收藏和调拨,“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对于“文织”,孙诒让曰“盖大夫以上服皆染丝织之,织成文则为锦,织成缦缯而画之则为文,刺之则为绣”[31]465-467。
  部分职官则只负责一些专门性丝织品的保管和调拨。典丝专职蚕丝、丝织物品的保管和调拨,“掌丝入而辨其物……掌其藏与其出,以待兴功之时,颁丝于外内工,皆以物授之”[23]273-274。周王赏赐他人所需丝织物、祭祀礼仪所需黼画组就、丧礼中所需丝纩组文之物也由典丝调拨。内司服仅管理王后的“六服”,以及供给王后、外内命妇、九嫔、世妇在相关礼仪中所穿戴的衣服。幕人负责礼仪中幄、帟、绶等丝织物品的供给[23]200-202。
  2.4 丝织品使用管理类职官及职责
  《荀子·大略》“礼者政之挽也。为政不以礼,政不行矣”[36]400。丝织品作为礼用器物,在使用上就必然符合礼的规范和要求。如是周王朝就设置了一些职官按照礼的要求执行礼仪中丝织品的使用,主要涉及礼币、礼仪服饰、旌旗、帷幄等各种形态的丝织品。
  大宰除了制定与丝织品管理相关的制度外,还要在祭祀、朝觐等国家重大礼仪活动中辅助周王完成相关仪程,如“祀五帝……及祀之日,赞玉、币、爵之事。祀大神亦如之……大朝觐会同,赞玉币、玉献、玉几、玉爵”[23]61-65。这里的“币”,就是束帛类的丝织品。小宰则协助大宰行使这些事项,“凡祭祀,赞玉币爵之事……凡宾客……凡受币之事。丧荒,受其含襚币玉之事”[23]85-87。小行人在朝、觐、会同、聘、问等礼仪中代表周王接受各类使者所呈贡的包括丝帛在内的礼物,并负责执掌挚见礼仪中丝织品与玉器的搭配“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31]3001。
  礼仪服饰是丝织品的主要表现形式,这方面就有司服、内小臣、节服氏、弁师等负责管理。司服掌管周王在吉礼、凶礼中穿戴的礼仪服饰,辨别这些服饰的名称和种类,以及所适用的礼事,吉礼中穿戴的祭服就是丝绸缝制。内小臣负责王后的礼仪服饰,“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23]253。节服氏掌管祭祀、朝觐礼仪中周王和诸侯的衮冕,并执持大常旗的旒。弁师掌管周王及诸侯、各级臣属在礼仪中穿戴的冕冠及相关的禁令。冕冠有衡、紞、纮、綖、旒等附属物品,其中紞、纮、綖都是丝织物品,藻就是旒中用来串玉的五彩丝绳[37],故而本文姑且把弁师亦纳入丝织品职官类。
  巾车、典路、司常所执掌的事务中均有涉及旌旗的内容,如巾车“掌王公车之政令,辨其用于其旗物而等叙之,以治其出入”,典路“掌王及后之五路”,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旌旗的旗面及相关的附属物縿、旒、旆等均是丝绸所做[38]253,故本文也将这三种职官归属于丝织品管理类。掌次负责在礼仪中将幕人所提供的帷、幕、幄、帟等物品的布置。出土青铜器铭文中有守宫这样的职官,其执掌内容就与幕人、掌次类似[35]47。
  2.5 丝织品监督管理类职官及职责
  监督管理类职官可分为三类,一类负责监督管理征收和生产的丝织品质量,一类负责监督丝织品在仪式使用中是否符合礼的标准,一类负责丝织品收支会计核算。
  负责质量监督类的职官有典丝、典妇功、内宰。典丝负责对征收和王室生产的低级丝织物质量进行监督管理“掌丝入而辨其物,以其贾楬之……及献功,则受良功而藏之,辨其物而书其数”[23]276。典妇功对九嫔、世妇、女御等所生产的丝织品的质量好坏,数量多寡进行估定价值。内宰协助王后对女御生产呈献的丝帛的数量和质量进行比较考评,并以此进行赏罚。典妇功和内宰监督的都是丝绸纺织成品,但目的不同。内宰的主要目的在于对女御工作质量的考评而不是丝织品本身,典妇功才对生产而成的所有丝织品的质量进行监督管理。
  负责监督丝织品使用是否合礼的职官有内宰、宰夫及典命。内宰主要是在宗庙祭祀礼仪中归正周王后的礼服和行礼时所处的位置,以及在丧事中协助王后归正内外命妇的服饰和所处的位置。宰夫掌管有关朝廷治理的法令,规正王及各级官吏的朝位,监察他们是否违反禁令,并在举行礼仪时协助小宰核查各官属所准备的相关器物是否符合礼仪的要求。典命掌管五等诸侯及诸臣都城、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的命数和应享受的礼仪。丝织品作为当时重要的礼用物品,在色彩、数量、形制、使用者的仪容等方面都要遵循相应的规制,因而其使用是否符合礼仪的要求自然在宰夫和典命的监督管理范围之内。   负责丝织品会计核算的职官主要是司会及其下属臣僚司书、职内、职岁。司会是周王朝最高财计类职官,掌管王朝一切财物收支,通过九贡、九赋之法控制各项财政收入,九式、九贡之法控制财政支出,并保管记载财物开支账册的副本,评断各级官吏的会计文书。司书具体掌管王朝的会计工作,记载各种财物的使用情况,定期上报司会考核。职内、职岁分别负责王朝财物的收入和支出,并进行详细登记,都是出纳类职官[39]585。前文已述,丝织品是王朝一项重要的财物,其收支、消费自然也要经过这些职官的会计记录,接受监督。
  3 两周丝织品管理类职官的特点
  3.1 职官体系庞大且数量众多
  综上所述,《周礼》中较为明显的与丝织品相关的职官共计40余种,约占《周礼》376种职官的十分之一。根据各篇《叙官》所述统计,包括任职官员数量及士、府、史、胥、徒、奄、奚等属员和工人在内,与丝织品相关的管理人员已然达到1 800余人之多。所有等级的职官及属员自上而下地分成总属、分属、当官之属、冗散之属四个层次,如此每个官员在体系中的位置及职权都通过这种严密的领属关系得以确定[40]106-107。各系统丝织品职官数量的多寡与各系统职官的主管事务有着一定的关联。例如,天官系统的职官既有负责治国理政之大事类,又有负责王室吃、穿、住、行等琐碎事务類,丝织品管理制度的制定、征收、保存、发放、使用都涉及其中,故而有22种职官与丝织品有关,约占天官63种职官的三分之一。春官系统的职官属“礼官”,执掌诸类礼仪,因此该系统中有7种职官涉及丝织品的管理,在六大职官系统中位居次席。
  3.2 职责分工明确又相互合作
  通过《周礼》记载可知,两周与丝织品相关的职官涉及丝织品的生产、征收、发放、保管、使用等多个大类,每个大类下又分为若干小类,足见体系的完备。这些职官虽然分工明确、职责清晰,但又相互合作、相互配合。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职责的兼任。如大宰、小宰,不仅负责丝织品相关制度的制定,同时兼有丝织品的征收、使用等具体职责。宰夫既有监督之职,同时担负供给之责。典丝、典妇功兼有丝织品的收藏供给及监督之职。二是在具体事务中的相互配合。《周礼》记载大宰通过八种法则治理官府,其中就有“官联”之法,即相关职官联合办事的法则。幕人、掌次的职责就是典型的分工合作,贾公彦论二者的工作认为“幕人供之,掌次张之,故连类在此也”[23]20。画、缋二也需要合作,这是因为刺绣图案亦需先画出图案轮廓再行刺绣,所以贾公彦说“画绣二工,共其职也”[23]1606。
  3.3 具有考核制度进行监督
  周王朝还通过一套严格的考核制度对丝织品管理职官进行监督管理。《宰夫》云:“岁终,则令群吏正岁会,月终则令正月要,旬终则令正日成,而以考其治。”《大宰》又云:“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而诛赏之。”其考核制度具有逐层递进的体系,大宰、小宰总摄所有职官的考核,各系统长官又分别对其所属职官进行考核。大司徒负责地官系统所有职官的考核,因此与丝织品相关的闾师、大宗伯就归属大司徒考核。此外,职责近似的职官的长官对其属官也要进行考核。大府要接受玉府、外府等职官的会计文书,上交大宰进行考核。大府、内府、玉府、典丝负责丝织品的调拨,司会、司书、职内、职岁就对这些职官调拨财物进行会计核算。等到考核之时,司会、司书、职内、职岁相互参照记录的会计文书,“以参互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岁会考岁成。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23]221。当然,《周礼》所述丝织品职官考核制度并非全部独为丝织品而设,仅是《周礼》职官考核体系中的部分内容,但在实际运作中又确实发挥着考评监督的作用,促进了丝织品职官体系的有效运作。
  4 两周丝织品管理类职官设置的历史意义
  4.1 促进了崇尚丝织品礼俗的形成
  丝织品作为社会尊卑等级的符号象征,在维护王朝政治与社会秩序中具有相当特殊的意义,只有上层社会才允许使用,即“古者必有命然后乃得衣缯丝而乘车马”[41]1635。《礼记·玉藻》言:“士不衣织。”孔颖达曰:“织者,前染丝后织者。此服功多色重,故士贱不得衣之也。大夫以上衣织,染丝织之也。士衣染缯。”[31]512-513考古资料也表明,周代丝织品多出现在贵族墓葬中,高级别的锦、绣只出现在诸侯国君阶层的墓葬中,而平民墓葬中没有丝织品的出现[42]。《周礼》中记载的这样一套丝织品管理职官体系的设置,彰显、强化、巩固了丝织品非同寻常的社会地位。经过广泛而长时间的实施,丝织品作为等级物品的观念由上而下,深入到了社会每个阶层,每个人心中,形成了崇尚、追慕丝织品的观念和礼俗,并影响至今。玉石作为周王朝最重要的礼用物品,其象征的“物质高级性”和人们自我认同中“身份高级性”之间的神秘等值论是其至今依然贵重且受大众喜爱的原因[43]84。这也同样适用于丝织品。故而虽然春秋战国礼崩乐坏,但无论上层统治者还是下层普通百姓,都把追崇丝织品消费作为身份等级的象征。这种观念时至今日,依然还有所影响,形成了中国特有的丝绸消费文化。
  4.2 推动了蚕桑丝织业的发展
  这是因为:第一,丝织品管理职官的设置及王后亲自参与生产彰显了王朝对蚕丝生产的重视,促进了人们丝织生产积极性。《诗经·鄘风》甚至记载了卫灵公这样的诸侯在晴雨中亲自巡视桑田,课劝农桑,“星言夙驾,说于桑田”[44]201。第二,由于丝织品是礼用物品,人们在生产过程中无不怀着圣神和敬仰的态度,因而在质量上能得到保证。《礼记·月令》中就记载季夏之月:“命妇官染采,黼、黻、文、章必以法故,无或差贷。黑、黄、仓、赤,莫不质良,毋敢诈伪。”[45]458。第三,王朝对管理职官的监督考核及对丝织品的款式、尺码、工艺流程的规定,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产品的质量。第四,从业者的专业化、固定化能够保证人们专心致志从事生产,并有更多精力探索、创造新的方法和技术,以求精益求精。总之,丝织品职官制度的存在推动了丝织生产技术的传承和发展,丝织生产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又反过来维护了社会的礼仪制度,二者相互促进、相得益彰。例如,周代官吏等级日益增多需要更多的新颜色来染制新式官服,这在客观上促进了丝帛染色业研制新的颜色来漂染丝帛制作官服,因而绿、红、碧、紫等间色主要产生于周代,而新颜色的应用又反过来保证了官吏等级制的需求和完善[46]。   4.3 提供了后世丝织品管理机构设置的典范
  《周礼》作为“设官分职”“致天太平”之书,后世王朝在官僚体系的设置上莫不以此为鉴。两周丝织品管理机构及职官设置体系奠定了古代中国丝织品官营的基础,并为后世效仿,历朝历代从中央到地方都设置有丝织品管理职官和生产机构。例如,汉代设有蚕室令、丞掌管蚕室专职宫廷所需蚕丝的生产,东、西织室令、丞掌管东、西织室专门从事宫廷所需祭服的生产,暴室、平准令负责丝织品的练染,御府、内者、中宫私府负责宫廷丝织品的消费和使用,大司农负责国家丝织品的消费和使用。在地方,则有服官负责丝织品生产和供给[47]。北齐和北周在地方设有染织令丞、司织中大夫、小司织上士,以及缝工、雕工、韦工、胶工、毳工、缋工、织丝、织彩、织组等各中士、下士负责管理丝织品的生产和管理[13]189。唐朝在中央设织染署高档丝织品的生产,下辖25作,其中织纫之作10个,组绶之作5个,紬线之作4,练染之作6[12]86-90。此外,还有内八作使、掖庭局、贵妃院、两京及诸州官锦坊等地方等机构负责丝织生产和管理。宋朝在京师有绫锦院、染院、文思院、文绣院,在地方有织罗务、绫绮场、锦院等负责丝织生产和管理[48]。
  5 结 语
  通过对《周礼》中与丝织品相关职官的考证,能够对周王朝丝织品管理制度有更加深刻的认识。丝织品在两周时期是一种重要礼用物品,象征着权力和等级,是上层社会的专属物品,因此为了维护丝织品的特殊地位进而保证王朝政治、社会的运转,国家就设置了多达40余种职官进行管理,等级包括卿、中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等。从职官设置的数量看,也与玉礼器的管理类职官数量相近,以此也可见丝织品在礼用器物中的重要地位及上层社会对其的重视程度。《周礼》中记载的这些职官有的可以从其职能的描述直接看出其与丝织品管理相关,如幕人、掌次、典丝、氏等;有的可以推断看出与丝织品略具关联,如巾车、典路、司常等。这些职官中仅有少数职官专职从事丝织品相关的事务,就大多数职官的职责而言,与丝织品相关的管理职能仅是其众多职能中的一项内容。但这仍然足以说明《周礼》中存在着与丝织品相关的职官体系并发挥着实实在在的作用,否则王朝巨额的丝织品消费就无法得到满足,也不会产生发达的丝织生产技术。当然,在肯定《周礼》中这样一套丝织品管理职官的重要性时,也要理性、清晰地认识到《周礼》中记载的这些丝织品管理职官和周代实际运作中的职官存在着一定的距离,毕竟《周礼》内容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加工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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