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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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亦舒
第二天。我走出客栈，看到了空澈，他披着幻袍。
空澈：“莫儿，好久不见了，怎么到了云国也不来找我？”
莫儿：“我为什么要去找你，有宇凡哥哥陪着我呢!”
空澈“噢？那他人在哪儿呢?”
莫儿：“在客栈里呀!”
空澈“是吗？哈哈哈……”
他轻轻一摆手，我看到了宇凡，他垂着头，手和脚都被绑着。
莫儿：“你想怎么样?”
空澈：“你和我走。”
我看了看宇凡，他动了动手指，但是却使不出幻术，“好，我和你走，你放了宇凡哥哥。”
空澈：“好的。”
我跟着空澈，走进宫殿，他拉着我径直走到座椅上，两旁站满了长老。
“你们听着，她就是莫儿，你们的王妃，我们三日之后举行婚礼。”
长老们点点头，都退下了。
“我并没有说要嫁给你。”
“是吗?”
“是的。”
“没关系，我娶你。”
这几天，云国的臣民都沉静在一片喜悦中，宫殿里面也处处张灯结彩，我知道，凭我的实力是杀不死空澈的，但是，我会努力。对了，大婚，我可以乘他不备杀死他，但我又下不了手，毕竟他救过我。
“莫儿。”
窗外，我看到了宇凡。
“莫儿，他没欺负你吧!”
“没有，宇凡哥哥你还好么？”
“莫儿，我很好，大婚的时候，你就可以杀了他了。”
“宇凡哥哥，我好像还是下不了手，毕竟他救过我。”
“莫儿，你别傻了，他是骗你的，你为什么会遇到冰族的人?又为什么空澈会无故出现，这一切的一切真是巧合吗?”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是啊!这仅仅是巧合吗?
“那你还犹豫什么，杀死他!”
“好，我会的。”
一会儿，空澈进来了。
空澈“莫儿，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马上就要嫁给你了，小哥哥他们都在梦国，我不能见见宇凡哥哥吗?”
“好啊!我欢迎他!”
今天就是大婚之日。
我穿着侍女送来的嫁衣，然后坐在床边。
空澈进来了，拉着我的手走入了宫殿，有一个年迈的长老站在他前面，他问空澈：“你愿意娶她么?”空澈转过身来看看我，然后说：“我愿意!”我看得出他眼中的坚定。
长老问我：“你愿意嫁给他么?”我看着空澈，轻轻地勾勾手指，然后他倒在了地上，口中吐出白色的血，血洒了一地，把地毯都染成了白色，他惊讶地看着我：“莫儿，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看着他没说话。
“好，我们一起去地狱当夫妻。”说完他将灵力凝聚在指尖，然后射向我，我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可是，好久好久，我都没有感到一丝疼痛，我睁开眼睛看到倒在地上的宇凡，他满脸痛苦。
“宇凡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么傻?”
“莫儿，只要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宇凡哥哥，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莫儿，我没事，我没事。”他的口中涌出白色的血液。
“宇凡哥哥… ”
“空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为了娶到你我宁可牺牲一切，可没想到最后杀死我的竟是你!”
此时，从他的身体里升起一个灵珠，淡绿色的，好美。然而那颗灵珠从我的皮肤穿过，进入了我的体内。
我突然想起了一道还魂咒，虽然没有试过，但我还是有一些把握的，我看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宇凡，我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渐渐冰凉。
我念出还魂咒，将灵力注入他的体内。
他微微睁开眼睛，我耗尽灵力倒了下来。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宇凡平安无恙地在我身边，我站起身来看看倒在一旁的空澈，拉起宇凡走了。走出宫殿，人们一见我便跪下，我转过身看着宇凡，宇凡冲我笑笑，他说：“莫儿，现在你是灵力最高的人，每个人都知道你身体里面有灵珠的佑护。”
“宇凡，我们回梦国吧，我好想小哥哥啊!”
“好，那我们走吧!”
天边落下的太阳将宇凡的脸映成了红色，依旧是坚定的目光。我拉起宇凡的手，念动咒语，使用了幻影术，一眨眼的工夫我们便到了梦国，国内出奇的冷清。我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和宇凡一起冲向宫殿，宫殿的门前没有一个守卫的人。推开大门，面前是一个很大的血池，血池的中央有一块隆起的石头，上面坐着一个人，红色的幻术袍，还有随风飞扬的火红的头发，她转过身，我看清了她的脸，是明夕。
“明夕姐姐……”
“我不是明夕，我的名字叫坛渊。”
“我的小哥哥呢?梦国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敬爱的王，你真是太容易上当了。”她冲着宇凡喊：“哥――”
宇凡转过身看着我，我无力地摇头。他将匕首刺向我的腰间，然后飞向法座。
“宇凡哥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哈哈哈……”坛渊笑起来，她的幻袍肆意地飞扬。
宫殿四处回荡着她的笑，阴险、毒辣，血池中的血飞溅，结成一根根长长的血柱。
我能感觉到坛渊深厚的灵力。
宇凡站在她身边，邪气地笑着，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不屑和憎恨。
“你们到底是谁?”
“我是宇凡啊!哈哈哈，你的宇凡哥哥!你现在还不明白么?你所看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明夕的死，还有空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梦并不是我的妹妹，她只是为了迷惑你和你哥哥的，而我真正的妹妹是坛渊，坛渊和你一样是灵力卓越的人，你真的认为你哥哥的一剑就能杀死她?”
我痛苦地看着明夕：“明夕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莫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法座上，坛渊邪气地笑着：“说实话，我对你和你哥哥差点儿动了真情，但是你哥哥的做法使我明白，一个人活着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别人，所以我就离开了你们，我的王，你现在明白了吧!”她又笑了起来，笑声是那样的妖娆。
“宇凡，你说空澈，难道他也……”我痛苦地问他。
“你太好骗了，你以为那天在云端上看到的是什么？哼，那是我和坛渊，只是施了一点小小的幻术，坛渊就成了空澈的样子，怎么样?我的小莫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突然觉得好难受，嗓子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液体充满了我的眼睛，但我不能哭，不能在敌人面前哭。
“我们本来只是想占有梦国就算了，我在这里当了十几年卧底，就是为了探明梦国的秘密，可是你的父王是那么的倔强，宁死也要保护梦国。我们本想让你们占领影国然后在你们得意之际，转身去攻占你们梦国，可我们太低估了你的能力，你杀死了我们的父王，为了报仇，我又回到了梦国，没想到你却没有察觉我。”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一直控制着你的梦境，让你反反复复梦到明夕，你终于走了，并把梦国交给了幻柝，然后我就……我要练饮血剑对付你，我要统治世界。于是我杀了梦国的大部分臣民，将他们的血注入血池，修炼我的剑。”
“宇凡，你对我那么好，甚至为了我去死，难道这也是为了骗我?”
“不错，我只是用生命做赌注，最终我赢了。”
血从我口中喷出，白色的血液浸透了我的大半件幻袍，我觉得腰间好痛。
“宇凡哥哥，那空澈他真的爱我么?”
“我想是真的，可是你却那么不信任他。”
我暗暗勾动手指念治愈术。
血池中央他们俩正在张狂地笑着，血池中的血四处飞溅，墙上印着他们的影子。
我站起来，召唤出我的月白剑。
“你们俩一起上吧。”
坛渊持起剑，血红色的，我猜那就是饮血剑，她念动咒语，从血池里奔出两个血柱，然后血柱向我冲来，我伸出左手，将灵力凝聚在左手臂上，将血柱挡了回去，但她的力量太强，将我冲出一段距离。
我提着月白剑，狠狠地瞪着他们，我用力一划，剑气向他们冲了过去，宇凡倒了下去，而坛渊却用饮血剑护住了自己。坛渊瞪着我说“只要再有一个灵力卓越的人掉进血坛，饮血剑就能炼成，我要用你的血来祭我的剑。”宇凡看着坛渊说：“妹妹，你要杀死她，我会帮你的。”说完他纵身跳下血池，消失在滚滚的血涛中。
我看着坠下的宇凡，思绪翩跹，想起在影国第一次见他的样子，想起在森林里看到他倒地的样子，想起我认他做哥哥时悲苦的样子，想起……
坛渊哭了，哭的样子如雨落梨花，“哥，我一定会替你和父王报仇的。”
坛渊手中的饮血剑放出光芒。
突然，她把剑指向我，剑口飞出来两条鲜红的血龙，我试着用幻术击灭它们，可是却没有成功，我提起月白剑挥舞着，念动我不曾用过的幻术，月白剑口飞出来两条冰做的龙。四条龙在一起缠绕着，我和坛渊用灵力控制着它们，血龙喷出火，冰龙喷出冰，火将冰融化，冰将火熄灭。
四周安静又动荡，安静得能听到坛渊的。喘息声，而我们头顶，四条龙在那里打斗。我召唤来瑶琴，席地而弹，血池中的血液都幻成一只只小蝶向坛渊飞去，我的琴音越来越多，慢慢地围了坛渊一身。头顶的打斗还在激烈进行着，可是一只血蝶飞进了坛渊的身体，继而，另一只也飞了进去，坛渊痛苦地叫着，然后两条血龙都掉进了血池，饮血剑也碎了。我飞过去，欲将月白剑刺入她的身体。
坛渊痛苦地说：“莫儿，你真的要杀死明夕姐姐么?莫儿，你还记得那首《悲心醉》吗?黄梅天，景如烟，山峦漫漫枫独眠；雨怜花，泪涟涟，惟恐不心湿玉颜。愿将兰心埋青田，寄语伊人声声峦，无悔、无怨，此情可问天。”
“明夕姐姐，你不要死。”我突然觉得明夕姐姐似乎又回到了我身边。
突然，坛渊将匕首插入我的胸口，“哈哈哈……你知道吗?这就是你的弱点，心慈手软。”我摸摸胸口，将月白剑刺入她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坛渊盯着我，我摸出胸口挂着的石头，“你记得这个吧!是它救了我!”我拔出剑，坛渊闭上了眼。
从血池升起一颗元丹，从我口中进入腹中，我又多了几分灵力。
我走出宫殿，就在我走出的顷刻，宫殿倒塌了，血从宫殿涌出，进入地下。
我想起那些死去的人，顿时觉得特别的悲伤。
我站在云端念动咒语，血液慢慢凝聚成一个又一个的人，河水又恢复了清澈，梦国又恢复了和平，花儿开了，草儿青了，人们又一个个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可是，我突然觉得特别的累，我看见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额前的六芒星倒立起来。
我渐渐觉得灵魂离开身体，我看见自己倒在云上，坠入河中，我知道，莫儿再也不会奇迹般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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