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中学生整本书阅读现状的调查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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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整本书阅读的教学，需要整合课堂上下、学校内外的阅读活动。为全面了解深圳市中学生整本书阅读的现状，课题组通过对4049份有效问卷的统计和分析，从整本书阅读的习惯、兴趣与动机、环境的作用、常见干扰因素等层面进行了调查。通过性别、年级/年龄、群体（经常阅读整本书和不经常阅读整本书）等多角度比较与分析，了解当前深圳中学生整本书阅读的现状，总结他们的阅读特征，并透视数据反映出来的阅读心理。将相关发现总结为“3236”，为在高中阶段有针对性地设计和实施整本书阅读课程，提供依据和参考。
　　【关键词】中学生;整本书阅读;现状;调查;发现
　　【中图分类号】G633 【文献标识码】A
　　“整本书阅读与研讨”是2017年《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确定的学习任务群。整本书阅读教学与常规篇章阅读教学相比，系统性、复杂性和综合性更为突出。整本书阅读教学的设计，需要整合课堂上下、学校内外的阅读活动。提升学生个体整本书阅读的效能，既是教学的起点也是教学的目标和归宿。学生个体“原生态”的整本书阅读情况，与班集体课堂上的学习情况相比，具有分散、复杂、个性化程度高的特点，但又是教学设计和实施必须掌握的重要学情。通过中国知网检索，截至2018年年底与高中生整本书阅读相关的调查文献仅有两篇，且样本量均在1000份以下①。为全面了解深圳市中学生整本书阅读的现状，给课程的设计和实施提供必要的数据参考，课题组开展了此次调查。
　　一、样本概况和调查概述
　　课题组于2018年10月到11月，向深圳市10所初、高中学校从九年级（考虑到九年级学生情况对高一教学的参考意义）到高中二年级，共计5170名学生发放了调查问卷，按问卷逻辑规则对回收的4588份问卷进行效度检测后，得到有效问卷共4049份（初中1243份、高中2806份），有效回收率78%。本次调查的有效样本量接近于我国“第十五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中18周岁以下未成年人的样本量4421人。
　　接受问卷调查的 6 所初中学校：深圳高级中学（集团）南校区、深圳高级中学（集团）北校区、深圳外国语学校初中部、深圳红岭教育集团初中部、深圳南山文理实验学校和深圳市桂园中学，分布于深圳市福田区、南山区、罗湖区和龙华区，均为公办学校，划学区招生，生源以深圳户籍人口为主，生源素质为全市中等偏上水平;接受问卷调查的4所高中学校：深圳高级中学（集团）中心校区、深圳高级中学（集团）东校区、深圳外国语学校高中部和深圳红岭教育集团高中部，分布于深圳市福田区、盐田区和坪山区，均为公办寄宿制学校，按中考分数全市划线招生，将深圳中考“指标生”的政策因素考虑在内，被调查的高中学校招生层次为全市中考考生的前50%。
　　问卷设计：课题组首先在小范围进行了开放式问卷调查，对调查内容进行基本摸底。综合考虑调查目的、效果和统计的复杂程度，课题组以开放式问卷数据为基础，设计了用于正式调查的封闭式问卷。问卷从学生整本书阅读的习惯兴趣与动机、环境的作用、常见干扰因素等维度，共设9个单选和5个多选问题，共14个调查项目。问卷特别注明，“整本书”指内容完整的文、史、哲、政治、经济、科技或学术类书籍（包括电子书），不包括漫画、游戏攻略和报刊。此外，在不同调查项目中预设了具有逻辑验证功能的选项，并据此制定了问卷有效性的筛选规则，用于观测被调查者参与调查时的态度，进行问卷效度检测。
　　调查方法：为保障调查的科学性和真实性，课题组放弃了最初通过网络进行数据采集的思路，专门设计印制了纸制问卷和答题卡，寄交各校语文科组在校内统一组织学生填涂，课题组回收问卷后统一机读，采集、筛选、整理数据。
　　二、数据分析与发现
　　（一）习惯、兴趣与动机
　　阅读是一种个性化的思维活动，性别差异和随年龄变化的心智发展水平，与中学生的整本书阅读之间有何相关规律？在调查中发现，学生进入高中后，学业负担、价值取向等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使中学生整本书阅读的习惯与兴趣并未随年龄的增长呈线性变化，而是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波动：
　　1.整本书阅读率的先扬后抑
　　整體看，调查中有71.19%的中学生能够经常阅读整本书。分年龄观察，则九年级与高一年级学生的整本书阅读率分别为73.04%和73.16%，但高二年级整本书的阅读则骤降至66.96%，比高一年级下降了6.2个百分点。按性别分析可发现，男生整本书阅读率的最高点出现在九年级，此后的维持水平低于女生。随着学业压力的增加，整本书的阅读率在高二年级出现整体下滑，男生的情况尤为严重。
　　这种先扬后抑的波动也表现在整本书阅读的主动性和阅读频率的数据中。高一年级因处于心智成熟和学业压力相对较佳的平衡点上，整本书阅读的主动性高达83.22%，高于九年级的78.90%和高二年级的81.93%;九年级和高一年级在最近一周内进行过整本书阅读的比例分别为 50.04%和 46.94%，高二年级最近一周的整本书阅读率下降为43.76%。
　　图1  调查问题：你经常阅读整本书吗？（单选）
　　2.阅读兴趣的差异取向
　　整体看，小说（92.86%）、散文（42.83%）、历史（35.96%）和传记（31.22%）作品最受中学生欢迎。性别比较验证了关于性别心理差异的常识：女生对感性作品兴趣度较高，在小说（女94.93%、男90.63%）、散文（女50.17%、男35.22%）、诗歌（女14.61%、男8.02%）、戏剧（女9.64%、男4.51%）方面表现出更大的兴趣;男生则更关注作品的内涵，在历史（女29.52%、男42.54%）、传记（女27.76%、男34.72%）、哲学和宗教（女9.94%、男15.58%）方面更有兴趣。
　　年龄段之间的比较则呈现出一些与日常经验相悖的情况：对哲学和宗教作品兴趣的最高点出现在九年级13.46%，此后逐渐下降，高一为12.81%，高二为11.86%。对戏剧作品的兴趣九年级为7.88%、到了高中则一直保持在6.76%左右。这一与年龄增长呈反向变化的趋势，可能为认识青春期后期的阅读心理提供了一种角度：在戏剧和哲学宗教类作品上同时表现出更高的热情，可能暗示着这个年龄段化解内心强烈冲突的渴望。如果戏剧的激烈冲突和哲学的普遍矛盾，能与内心成长的困惑形成共鸣，那么这类作品可能正是该年龄段迫切需要的精神给养。对于初中生而言，体察内在冲突的渴求比感知故事和人物更加困难，因此这两项兴趣优势虽然占比不高，但依然值得重视;唯一与年龄增长呈正比例关系的是对历史题材作品的兴趣（九年级33.68%、高一35.31%、高二39.01%）;高二学生与高一学生相比，对散文的兴趣由48.44%下降到36.54%，相差11.9%。 　　图2  调查问题：你喜欢阅读哪种书籍？（多选、不超过三项）
　　3.阅读动机的自主趋势
　　整体看，娱乐放松（67.04%）、了解人物和情节（66.65%）、丰富思想启迪生活（64.44%）等自主需求，是深圳中学生阅读整本书的主流动机，受成绩等外力驱使的动机比例较低。
　　分性别比较，男生在“提高写作水平或考试成绩”以及“收获重要的知识”两方面的动机强于女生，显示男生在阅读时目的性较强，阅读的功利倾向高于女生;而女生在“了解自己感兴趣的作者”和“获得娱乐和放松”两方面的动机占优势。显示出女生阅读目的具有较强的感性特征。尤其是作者对女生阅读的影响比对男生高了近10个百分点，反映了女生对作者寄寓在作品中的情绪和风格更为敏感，在精神和情感上能产生更为强烈和持久的共鸣。
　　按年龄比较，“提高写作水平或考试成绩”与年龄增长呈现出显著的反比例关系;“了解人物和情节”“丰富思想启迪生活”“了解感兴趣的作者”则与年龄增长成正比例关系。显示出心智的发展逐渐使学生摆脱功利化阅读和被动阅读，转而关注作品的内容和思想。同时值得关注的是“完成老师和家长的任务”在九年级为3.67%，到高一上升为6.40%，在高二则微升为6.49%，表明约 3 个百分点的学生升入高中后，正在逐渐丧失主动阅读的兴趣。
　　图3  调查问题：你阅读整本书是希望      ？（多选）
　　4.小结
　　对习惯、兴趣与动机的调查分析有三点发现：
　　首先，九年级对于高中的整本书阅读而言是“重要的准备期”。学生整本书阅读的习惯框架已经基本形成，兴趣和动机比较接近高一年级的水平，在哲学和戏剧方面表现了超出年龄发展水平的兴趣。
　　其次，高一年级是推进整本书阅读课程的“黄金窗口期”。学生在阅读主动性和阅读率上同时达到峰值，对小说和散文的兴趣也达到了顶点，尤其是对散文的兴趣迅速增长，并成为这一文体在整个中学阶段的兴趣巅峰。
　　最后，高二年级迅速进入了“断崖衰退期”。更多学生将书籍与思想和生活，而不是考试和成绩联系在一起，阅读兴趣上趋于成人式的“理性”和“实用”，但整本书阅读率严重下滑，同时约3%的学生逐渐丧失了主动阅读的兴趣。这三个阶段性特征，在选择开设整本书阅读或某种文体选修课的时机、针对性地推荐书籍、培养读书习惯和兴趣方面，都具有参考意义。
　　此外，阅读动机的数据表明，用“知识”或“成绩”等功利性目的诱导学生阅读整本书，已落后于高中生心智发展水平，远远不能满足他们日趋自主和成熟的阅读需求。
　　（二）环境的作用
　　如何认识环境在高中整本书阅读课程建设中的作用？通过量化朋友和家长的态度、学校阅读活动等环境因素，在“经常读整本书”与“不经常读整本书”两个群体间的差异，为各层面优化中学生的阅读环境提供依据和建议：
　　1.改进态度倾向：强化赞赏、优化风气
　　（1）关于“你最亲密的朋友对你阅读整本书的态度”的调 查，经常读整本书的学生中，有43.62%认为“最亲密的朋友”赞赏自己阅读整本书的行为，而不经常读整本书的学生中，这一比例为27.09%。后者认为朋友对自己阅读整本书持“无所谓”和“不理解”态度的比例，也远远高于前者，从主观层面反映了朋友的态度与中学生整本书阅读行为之间的相关性，说明学生群体形成对整本书阅读的积极态度和良好风气，对改善阅读行为有重要作用。此外，高中生认为朋友赞赏自己阅读整本书 的比例为40.56%，高于九年级学生的34.60%，表明中学生在思想逐步成熟的过程中对整本书阅读价值的认可度也随之提升。
　　图4  调查问题：你最亲密的朋友对你阅读整本书的态度？（单选）
　　（2）关于“家长对你阅读整本书的态度”的调查，经常阅读整本书的学生中，家长的赞赏态度为44.48%，而在不经常读整本书的学生中，能得到家长赞赏的为39.07%，比前者低5.41个百分点;家长对后者的支持态度超过前者3.61个百分点，可见这种简单的支持对于改进学生阅读行为的意义不大，家长需要更鲜明地赞赏和激励，帮助后者形成经常阅读整本书的习惯。
　　图5  调查问题：家长对你阅读整本书的态度是？（单选）
　　2.改进助读活动：提高频率、提升定位
　　关于“你所在的学校或班级，开展过能促进你阅读整本书的活动吗？”的调查，有23.36%的学生所在学校或班级经常组织有关整本书阅读的活动，初、高中学校开展活动的频率大致相同;在经常阅读整本书的学生当中，25.09%其学校经常开展此类活动，而在不经常读整本书的学生当中这一比例只有 19.17%，比前者略低近6个百分点。这些数据反映了在2017版新课标颁布之前，学校自发组织整本书阅读活动的情况。学校的相关活动与学生阅读整本书的行为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活动的频率和影响力仍有较大提升空间，同时结合中学生阅读动机等数据，还需要提升高中阅读课程的目标定位。
　　图6  调查问题：你所在的学校或班级，开展过能促进你阅读整本书的活动吗？（单选）
　　3.小结
　　对环境作用的调查发现，家长和亲密朋友的积极赞赏在促进中学生阅读上的作用非常显著。跨项目纵向对照可见，对于经常阅读整本书的学生，二者的赞扬程度基本相当（朋友 43.62%、家长44.48%），但对于不经常阅读整本书的学生，朋友的积极赞扬只有27.09%，低于家长的39.07%，而朋友的消极态度（无所谓和不理解）则高达 36.73%，家长对整体学生的消极态度也高达 24.01%。在改善学生阅读行为的工作中，不但近四分之一的家长需要提升阅读价值认知、改善态度，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中学生群体阅读风气的建设和优化。
　　此外，在深圳中学生74.04%能主动阅读整本书的良好形势下，经常性开展整本书阅读活动的学校（班级）仅为23.06%，与此同时以娱乐放松为目的的整本书阅读在各项动机中排名第一（67.04%）。可见学校阅读课程的一项重要任务是迅速将这种表浅的阅读兴趣，转化为对书籍价值的深刻理解，从而产生更深层次的阅读渴望，这可能是阻止学生从初中升入高中后，逐渐丧失主动閱读兴趣的有效方法，也是改善男生功利性阅读倾向过强（相较女生而言，男生为提高考试成绩和获取知识读书的比例均高 4 个百分点以上）的方法之一。 　　（三）常见干扰因素
　　还有哪些来自主、客观的具体因素对中学生的整本书阅读产生了干扰？在开放式问卷收集并整理基础信息后，通过调查和分析，在诸多因素中探求其中的主要矛盾：
　　1.主观因素：总体靠兴趣，改进需指导，观念差异大
　　从整体上看，在妨碍中学生读整本书的主观因素中，对书籍没有兴趣占71.43%，其次是担心阅读整本书会影响学习占41.89%，自己需要更多的阅读指导占14.77%，认为读简短的篇章就可以了，没必要读全本的占12%;从性别上看，缺乏阅读兴趣更容易影响女生的阅读，比男生高5.5个百分点。男生则更多认为学习压力会影响阅读，比女生高1个百分点。男生更依赖于阅读指导，如果没有合适的阅读指导，对男生的影响比女生高近 4 个百分点;从年龄上看，九年级学生对阅读指导和依赖最高，占16.64%，高一为14.11%，高二为13.77%。
　　图7  调查问题：下列哪些（主观）原因妨碍你读完一整本书？
　　（多选、不超过三项）
　　从群体比较来看，经常和不经常读整本书的学生，对兴趣和学习压力的敏感度几乎一致。两个群体间的差异在于对阅读指导的需求，阅读观念：后者认为缺少指导的比例较前者高7%，而认为只要读篇章就够了，没必要读全书的比例较前者高10%。从年龄段上看，高中生比初中生对书籍兴趣的敏感度高近4%，对学习压力的敏感度高近10%，初中生在阅读指导方面的需求比高中生高近3%。（见图8）
　　2.客观因素：时间是主要矛盾，资源和交流指导是改进   关键
　　从整体上看，对中学生整本书阅读干扰较大的客观因素依次是学习紧没时间81.39%，难以获得感兴趣的书53.97%，没有安静的阅读环境26.11%，父母或老师反对22.77%，没有人讨论交流11.32%，得不到阅读的指导8.17%;按年龄比较，高中生来自学习压力的影响比初中生高11个百分点以上，可能是由于接受调查的高中均为寄宿制学校，高中生来自阅读环境的干扰比初中生高近2个百分点。
　　比较经常阅读整本书和不经常阅读整本书的学生，后者认为“难以获得感兴趣的书籍”的比例较前者高近3个百分点，认为“没有人交流讨论”的比例较前者高3个百分点以上，认为“得不到阅读指导”的比例较前者则高接近4个百分点，与此同时，一个需要特别重视的现象是，父母和老师反对前者的比例高达18.64%，而后者的比例为4.21%。（见图9）
　　3.小结
　　在各项干扰因素中，对于全体中学生而言，时间是最为突出的主要矛盾，提高时间分配能力和学习效率，保障充分的阅读时间，培养读书的兴趣和书籍选择能力，提供丰富的书籍资源，同时创设安静舒适、适宜读书的环境，是促进阅读的重要方法;对于“不经常阅读整本书”学生群体，需要在阅读指导、交流和陪伴（调控）、兴趣培养和书籍资源等方面得到更多具体的支持和帮助;在22.77%父母或老师反对学生阅读整本书的同时，12%的学生认为读简短的篇章就可以了，没必要读全本。这种带有快餐文化色彩和功利化阅读倾向的态度，缺乏对整本书阅读价值的认可，也是新课标推进整本书阅读的主要攻坚任务之一，这一点尚需努力在教师、学生和家长之间达成共识。
　　三、调查发现综述
　　由于本研究是针对特定人群（中学生）特定阅读形式（整本书阅读）的调查，目前尚无法获得同类权威数据，通过比较得到更多启示。通过对深圳中学生习惯、兴趣与动机、环境的作用、常见干扰因素等维度的调查和分析，课题组认为在推进整本书阅读教学的过程中，可以将“3236”纳入课程建设的视野。因具体内容已在前文详述，这里仅做概要总结：
　　“3”：三个阶段，即重要准备期、黄金窗口期、断崖衰退期的阶段性特征;
　　“2”：两种差异，即不同性别和年龄在阅读兴趣和动机上的差异;
　　“3”：三个支持，即以同龄朋友为主的阅读风气建设、家长的赞赏态度和学校阅读课程的深度引领;
　　“6”：六种方法，即指导与陪伴、时间与环境、书籍资源和选书能力培养六个促进阅读的具体方法。
　　注    释
　　①其一为2017年10月发表于《语文建设》第28期的文章《高中“整本书阅读”的现状调查及方法研究》，作者为刘千秋和董小玉，该研究向“重庆西南大学附中、江北中学、朝阳中学等 5 所学校发放了1000份调查问卷，收回有效问卷921份，问卷回收率为92.1%”;其二为2017年5月河南师范大学彭丽丽提交的硕士学位论文《高中生整本书阅读的现状及策略探究》，该研究“共分发给学生500份问卷。其中安阳一中发放问卷120份，安阳县一中发放问卷130份，新乡市一中发放120份，新乡市辉县一中发放130 份。调查问卷最后收回438份，排除一部分填写不当的无效问卷，可以使用的问卷共有420份”。
　　参考文献
　　[1]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全国国民阅读调查课题组.第十五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主要发现[J].出版发行研究，2018（5）.
　　作者简介：曹阳，1976年生，黑龙江哈尔滨人，现任教于深圳市高级中学，办公室主任，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深圳市骨干教师，教育硕士，擅长阅读与写作教学;张斌，1981年生，河南信阳市人，现任教于深圳市高级中学，语文科组长，中学一级教师，本科，研究方向为汉语言文学;谭明，1993年生，湖北阳新人，现任教于深圳市高级中学，高中语文教师，硕士，研究方向为学科教学（语文）;陈芙蓉，女，1990年生，湖北孝感人，現任教于深圳市高级中学，高中语文教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汉语国际教育。
　　（编辑：龙贤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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