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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研读文本 指向素养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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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深度研读文本不是对知识内容的深度挖掘,而是强调知识背后的学习价值,关注学生在学习过程中阅读能力的培养和阅读方法的运用。深度研读强调在了解学情的基础上,深入文本、研析情感、适度整合、深度对话,是一种注重学生思维培养,在文本、学生、作者之间建立有效联系的一种教学方式。以《白雪歌送武判官》为例,探讨在古诗教学中深度研读的基本策略,有效解决课堂教学的低效。
  [关键词]中学语文;深度研读;送别诗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是经典名篇,作为送别诗在教材中也具有较强的代表性。一些教师在课堂上,按照朗诵诗歌、想象画面、品味语言、感受情感的思路展开教学,课堂教学组织的热热闹闹,教学流程也行云流水般顺畅,但学生的理解却总是不能切中要害,说明他们没有真正理解诗歌。这样的教学设计,看似面面俱到,却又是蜻蜓点水,不能与学生的学习产生共鸣,导致学生对诗歌阅读产生隔阂。要想比较彻底地扭转这种局面,理想的出路是培养学生研读文本的能力,深度研读的课堂教学实践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一、研判送别对象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是一首七言歌行,题材是送别诗,送别诗首先就要分析送别要素,包括送别主体、送别客体、送别原因等。研读送别对象对于理解诗歌作者情感、离别情感等,有很大的作用。一般说来,送别客体可以分为诗歌创作者、互相送别的人和送别的友人三类。
  一种是友人为作者送别,李白《赠汪伦》一诗中,友人汪伦在李白游览泾县的时候,热情款待了他,等到李白要离开时,汪伦又为他送行。李白感受到汪伦深深的情谊,就写下了这首千古名诗。汪伦是谁,自古以来众说纷纭,初中学生没有必要过分纠结这个问题。但可以明确的一点是,“李白乘舟将欲行”时,李白要离开这个地方时,竟然只有汪伦一个人来送他。由此可知,汪伦对李白的情谊是多么的深厚。
  一种是互相道别,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一诗,王勃与友人杜少府同为“宦游人”,他们都将从长安出发,到外地去赴任。友人杜少府是谁,与汪伦一样,也是没有定论。但我们也可以从“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一句中,了解杜少府与王勃的友谊深厚,最终读出王勃的旷达之情。
  一种是送别友人,这一类诗歌在送别诗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诗歌的数量和成就也最大。《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就属于这一类。本诗的送别对象是“武判官”,武判官是谁?有学生以为是一个“武判官”(相对于“文判官”而言)。通过查找资料,终于知道“武(判官),安西四镇节度使判官”,“判官”一职是唐代执行事务的官员,有较大的升迁机会。搞清楚这一点之后,学生就对送别对象有一个较为深入的了解。
  有人或许会问,有没有必要对送别对象深入了解,没有其他参考资料怎么办。其实,学生只要借助注释、标题、诗歌关键语句等,就能深入了解作者和送别对象的关系。至于研读送别对象是否偏离了诗歌教学的指向,笔者以为,不仅不会偏离方向,更有助于理解诗人的真实情感,架构起诗人内心情感沟通的桥梁,让我们不再只是凭借想象来揣摩人物。
  二、研读送别意象
  意象是诗歌教学的灵魂,传递了诗歌无穷的魅力。但一些课堂上,只是让学生机械的记忆意象的含义,而没有细致分析每一个意象所包含的情感。深度研读文本就要从整体上调动学生的审美感觉,沉浸到诗歌所营造的意境中去。以送别诗为例,诗歌意象主要集中在空间、时间、环境三个方面。从空间来看,包括灞桥、长亭、塞上、阳关、古道、南浦等;从时间来看,包括秋、夕阳、落日等;从环境来看,包括柳、酒、月、水,孤舟、孤帆、马、扬花、春草等。绝大多数诗人在创作诗歌时,都不是单一使用,而是综合选取意象。学生在鉴赏诗歌时,由于缺少一定的文化积累,往往会忽视这些特定的具有较深意蕴的事物。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综合选取了多种意象。一是空间意象:瀚海,是中国历史上屡屡被提及的边塞地名。具体的地理位置,因时代变迁而有差异,故此语文书的解释为沙漠。轮台,同样是边塞诗中常见的地名,是唐代边塞地区重要的屯垦区,轮台东门的不远处是天山支脉,是回中原的必经之路。“轮台东门送君去”也就照应了“武判官归京”。天山,唐朝在天山南北设立安西、北庭都护府,天山以南称为西域。天山、轮台这些地名在诗歌中出现时,往往强调路途遥远。二是时间意象:“胡天八月即飞雪”,交待了送别的时间,李白诗句“君王按剑望边色,旄头已落胡天空”。胡天即北方的天气,这是北方的秋天。三是环境意象:“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中军”也就是主帅宴请武判官,邀请了很多人一起送别,胡琴琵琶带有明显的少数民族特征,符合边塞的特点。雪是大自然界中的景象,但也正是雪使得离别的愁绪更加的浓郁,审美意蕴更加丰厚,无法想象没有雪的离别场景。
  在教学中引导学生从意象入手,分析意象与情感的内在联系,有助于把握丰富的情感。岑参所选用的这些意象,都来自于自己边塞的生活,是他自由的表达,浑然天成的。诗人不仅将离愁别绪与客观事物进行了很好的审美结合,更深化了诗歌的意境,增强了艺术感染力。
  三、研析离别情感
  宋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评》中指出“唐人好诗,多是征戍、迁徙、行旅、別离之作,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但如何感动激发人意,感动激发怎样的人意,需要我们认真的审思。送别时的情感与离别原因,对送别诗的感情基调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初中语文课堂的教学过程中,激发学生的浅层思维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他们与作者作品产生情感共鸣。老师有时候也会忽视送别诗中的丰富情感,导致学生只能从离别忧愁这一个角度欣赏诗歌,读到任何一首送别诗的时候,不会联系背景,具体分析作者在诗歌中的情感。深度研读强调要教会学生处理和分析不同的情感,能够借助有关资料,形成自己的阅读能力。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送别的是友人,岑参并不是主要的送别主体,送别主体是主帅,主帅隆重组织了一场欢送盛宴。主帅为什么要隆重的送别帐下的幕僚?诗歌标题明确告诉我们,这个判官要回京城了,回到京城很有可能会升官,或者走上更重要的岗位。此时,诗人岑参又会是怎样的情感呢?显然不仅仅是依依不舍,还有的是自己对武判官能够归京的向往吧。   比如可以将送别情感概括为五大类。一是忧伤不舍型,王维《送元二使安西》就属于此类,王维在诗歌中再三向友人劝酒,“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表现了王维对友人的恋恋不舍。二是自述心志型,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就属于此类,李白在无法排遣心中长期沉积郁结的悲感时,在诗歌的开端时,一下子把自己的情感迸发了出来,“对此可以酣高楼”,作者在无法排遣自己的内心苦闷时,又从梦境走到现实中,表现出“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自由超脱。三是劝勉安慰型,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即属此类,王勃在送别友人时,感慨两人的怀才不遇,生不逢时,他们是一对同病相怜的患难知己,但虽然是慨叹两人无所作为,同样发出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感叹,希望两人就不要再悲伤了。四是乐观旷达型,最典型的代表作是高适的《别董大》,诗人也是在边塞送别友人,同样是白雪纷纷的时节,好友即将离开,“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作者的情感却是豁达进取的,他对友人的前途充满了信心。五是牵挂思念型,韦庄在诗歌《送日本国僧敬龙归》中,面对敬龙要回到遥不可及的故乡,表现了对他的牵挂,所以只能对他表示祝福“此去与师谁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风”,既是对敬龙法师的祝福,也是对他品行的赞美。
  四、品味留白艺术
  深度研读文本,最终指向的是学生核心素养的提升,课堂上关注的不仅是对文章语句的理解,也有对学生审美鉴赏能力的培养。想象力为学生鉴赏美、创造美提供了巨大的空间,学生在课堂活动中要学会体验、欣赏、评价、表现和创造,在文本最常见、最关键之处理解美。适度留白是最美的意境,也是文学作品最打动人心之处,送别诗作者往往会在诗歌结尾点明主旨,无论是具有官场应酬气味的送别,还是与友人真情流露的送别。深度研读就要关注容易疏忽的地方和学生读不懂的地方。
  送别诗教学中要特别关注诗歌的结尾,诗歌结尾是表现情感最突出的地方。学者许智银将唐代送别诗的结尾模式分为:“盼见问归”“伫立怅望”“长忆相思”“想象追随”“劝慰勉励”“祝福规劝”等六种表现形式。岑参在诗歌结尾写到“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岑参一直把好友送到轮台东门外,还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描写了岑参在送武判官归京后自己的情态。一起欢送武判官的军人们在哪里?作者没有交待,更无从交待,因为这些人不再岑参的视线中。岑参的心并未随归武判官而去,他的心神仿佛在友人离开后的空旷苍茫中飘荡而无所归依。岑参在凝视着雪上留下的马蹄印时,思绪也随着好友的归去,心情也更加显得复杂。
  阅读教学要做的是提升理解运用能力,深度研读还可以进行延伸教学。教学中,可以选择卢纶《送万巨》(2017年盐城市中考题)一诗来对比阅读。诗歌只有一条簡单的注释“万巨,人名”,但这条注释却非常关键,一是告诉我们这是一首送别友人的诗歌,二是告诉我们可以从送别友人的几种情感中去分析。结合考题,“送别友人,作者的心情是不平静的。诗歌中哪些天气状况衬托了这种心情”“诗人的‘离别之情’具体有哪些”?学生很快就理解了留恋不舍的情感。还有学生分析,诗歌结尾“望断青山独立,更知何处相寻”,与《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结尾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呆呆地看着友人留下的马蹄印迹,陷入自我的冥想中,既有对友人路途艰难的担忧,更有自己复杂的心情交融其间。
  深度研读文本不是对知识内容的深度挖掘,而是强调知识背后的学习价值,关注的是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独立阅读能力的培养,和阅读方法的运用。如果教师能够在课堂上真正教会学生研读文本的方法,那么学生就会打通课堂学习与自主学习,从而活学活用,也就实现了“从学教材”走向“用教材学”。
  [参 考 文 献]
  [1]戴伟华.唐方镇文职僚佐考[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2]赖瑞河.唐代中层文官[M].北京:中华书局,2011.
  [3]许智银.唐代送别诗结尾模式纵论[J].中州学刊,2007(4).
  (责任编辑:李雪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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